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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冬，寒风中夹杂着碎雪，摇摇袅袅，倾落人间。

细雪落在敬慧庵青色的瓦片上，灰色的石阶上，院落里栽种的月宵花也披上一层微白。

一行七八个人，领头的是个三十岁有余的和蔼妇人，妇人着着绛紫色的大氅，眉眼端庄。在她身后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女孩穿着茜色大氅，戴着狐裘风帽，衣着华丽，凤眼清亮，五官端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便是少在外走动的大户小姐。身后跟着几个年纪不大的丫鬟，手里拿着火烛，紧紧跟着。

敬慧庵的敬浓师太在前面领路，妇人领着女孩拾级而上，往大殿方向去。

大殿里灯火通明，我佛慈悲，俯视一切。德高望重的师尊已经准备好，庵堂里的小尼打点一切，开始一场法会。

在敬浓师太带领下，妇人先跪在蒲团上，身后的女孩学着样子，也跪了下来，身后的丫鬟开始铺展火烛，待火烛铺展，法会才正开始。

一个时辰，法会结束，众人在师尊的带领下，匍匐在团上。那个衣着华丽的女孩，已然是坐不住了，她随着妇人匍下身子，脸却转向了窗棂之外。

这是今岁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出门的时候还是零星的碎雪，这会子，鹅毛般的雪片落下来，外面已经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隔着菱花窗棂，月宵花开得正好，樱草色与雪的白点映成趣，美不胜收。

“小姐，不要走神。”妇人轻声提点。

女孩脸一红，赶紧将头扭转过来，整颗头埋在蒲团里。

在余下的法钟声里，女孩始终闭着眼睛，虔心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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