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了(1/2)
第十五章
半夜,孔嘉晏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呼吸平稳的费劲,撑着沉重的身体小心跨过费劲下了床,昏昏沉沉在抽屉里找退烧药。
费劲朦胧间听见声响,伸手过去想摸摸孔嘉晏的额头,却摸到一枕冰凉,心头一惊瞬间清醒,掀了被子要起来找人。
孔嘉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一抖,滚烫的开水倾撒在手背上,“啊”的一声松开了手,紧接着是“啪”的一声,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费劲听见玻璃碎一地的声音,连忙制止孔嘉晏抬脚的动作,喊道:“别动,站着别动,我过去。”
孔嘉晏呆呆地保持着半抬脚的动作看着费劲高大的身躯走向自己,脚下是一地的碎玻璃渣,等待着他过来将自己从这方寸之地拯救而出。
费劲双手环住孔嘉晏的腰,将他托起离地几公分,小心翼翼走过一地的玻璃碎片,将他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又返身回去将地板收拾干净,重新倒了一杯水过来。
费劲看孔嘉晏还是呆呆的,问道:“吓到了?”
孔嘉晏轻轻地摇头,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费劲摸摸他的额头,有些烫手,取了温度计他量了体温——36.9,有些懊恼道:“怎么突然就烧成这样了,得去医院。”
孔嘉晏抓紧被子:“我吃退烧药了,不用去医院。”
不管费劲怎么说怎么劝怎么哄,孔嘉晏就是不肯去,睁着一双被烧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软绵绵地哀求着:“哥哥,我不要去医院。”
费劲只得暂时放弃了去医院的想法,问道:“还喝水吗?”
孔嘉晏摇头。
费劲接过水杯随手放在床头边上,揽着孔嘉晏躺下,盖好被子,自己则半坐靠着床头,打算守着他睡觉。
孔嘉晏扯了扯费劲的衣服,示意他也躺下来。费劲拉住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另一手盖住他的眼睛:“睡吧,哥守着你。”
长长的睫毛来回轻扫着费劲的掌心,酥酥痒痒的。
一会,孔嘉晏呼吸渐渐平稳。
凌晨4点时,孔嘉晏呼吸有些急促,嘴巴微张轻声哼唧,双颊烧得通红通红,费劲又给他量了一次体温,38.6!
费劲这次没问孔嘉晏,直接起身拿了薄毯子,将孔嘉晏裹好,横抱起来,来到车库,单手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将孔嘉晏放在副驾驶上,自己上了驾驶座,发动车子,驶向医院。
孔嘉晏半醒着,轻声道:“你无证驾驶。”
费劲时不时转头看看孔嘉晏:“哥早就考驾照了。”
“骗人,你还没到法定年龄。”孔嘉晏转头看他。
费劲笑道:“怎么没到,哥已经过18岁了,我比你们晚上一年学。”
孔嘉晏眼睛半闭,迷迷糊糊道:“那你不是比我大两岁了,我早上了一年学。”
“所以不得让你喊哥吗。”
“滚蛋。”
孔嘉晏说话有气无力的,费劲一阵心疼,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
“你当心开车行不,大哥,我可不想年纪轻轻死在你手上。”这么说着,孔嘉晏手上没也挣脱开来。
费劲“呸”了一声,眼神凶狠地让他别乱说话,脚上油门一踩,又提速了一些。
没一会就到了医院,费劲急吼吼地把孔嘉晏抱了出来,冲向急诊。
医生直接给孔嘉晏的额头和四肢贴上退热贴,打了一剂退烧针,安排了病房。
费劲一直守在床边,每隔半个小时就给他重新量一**温。直到天亮,烧才堪堪退到38°。
早上时,护士来了一趟,送了热水、脸盆跟毛巾,让费劲给孔嘉晏擦擦身。
费劲挠着脑袋,孔嘉晏好不容易稍微睡踏实了点,他实在是舍不得把他喊醒,只得拧干毛巾,先擦拭好脖颈、手腕和脚腕这些外露的部位,再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地给他解开扣子,不知道是不是病了的关系,费劲觉得孔嘉晏白得透明,衣服之下的身体肋骨可见,整个人陷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苍白无力。
给孔嘉晏擦好身体后,费劲长吁一口气,背上湿了一层,他一夜未睡,眼睛干涩发红,这一放松,困意涌了上来,就这么后仰靠着椅子睡着了。
孔嘉晏醒来时候,费劲正打着呼噜,点滴已经差不多见底,他轻声爬下床,举着点滴杆去护士房拔针,护士们对这对半夜就诊的兄弟印象深刻,询问怎么没有家长一起过来。孔嘉晏笑着摇摇头,护士也不好多问,给他拔了针便扶他回病房。
到了门口,孔嘉晏朝护士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可以自己进去,等护士走开,他蹑手蹑脚走入,费劲仰倒在椅子上,张大嘴巴打着呼噜,孔嘉晏在床边找到两人手机,对着费劲就是一顿狂拍。
咔擦咔擦的。
费劲就醒了,醒来下意识第一件事就是伸手从后面按住孔嘉晏的脖子,往前一倾,将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嘟囔着“怎么还这么烫”,孔嘉晏心里一软,不觉得蹭了蹭,笑眯了眼。
费劲揉着睡得发酸的脖子,问他:“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孔嘉晏乖乖蹲坐在床上,摇头,嘴唇苍白干裂,费劲直接拍板:“医生让你多喝水,我去买水果,吃水果补充水分。”
孔嘉晏说:“不要苹果,咬得费劲。”
费劲让他躺好,拉好被子,再三确定他不在的时候,孔嘉晏可以照顾自己,最后还是十分不放心,跟值班护士又交代了几次,麻烦她们时不时进去照看一下,才三步两回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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