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1/2）
第二十七章
费劲回来时候，孔嘉晏正一脸乖巧地趴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地拿着一本新买的高中数学提升版练习册在写写画画，费劲笑了笑，把手上提的大包小包放在羊毛毯上，大字瘫在单人座上，累得完全不想动了。
孔嘉晏当然看到费劲回来了，转头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刷题。是的，没错，他一个学渣居然有一天会用到“刷题”这个词。
费劲用脚踢踢孔嘉晏的小腿，孔嘉晏一脚回踢回去，费劲“嘶”了一声，说：“你准备踢死你哥吗。”
孔嘉晏没说话，费劲只得又蹭了蹭他，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奇怪了，孔嘉晏已经一个哆嗦，转过头来怒瞪他：“干什么！”
好凶。费劲缩了缩脖子，说：“给哥倒杯水去呗，我快渴死了。”
“不去。”孔嘉晏继续做题目。
费劲又拿脚拇指点了点他的小腿，孔嘉晏愤愤然地把笔一丢，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回来，一把塞到费劲手里，差点撒他一身。
费劲摸了摸鼻子，“你不看看给你买的衣服吗？”
“不看！”孔嘉晏有一道题怎么都解不出来，烦的。
费劲把水杯放下，蹲在孔嘉晏旁边，孔嘉晏往旁边挪了挪，挡住费劲的视线，费劲坏坏一笑，伸手咯吱他的后腰，孔嘉晏一下子破了笑，哈哈哈笑了起来，像虾米一样蜷缩在沙发上，要躲开费劲的手。
费劲哪能让他挣开去，从后腰一路咯吱到了胳肢窝里，孔嘉晏笑得直喘气，喊着求饶的话。
“叫哥就放过你，快喊。”
“哥，哥哥……”孔嘉晏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快…快…放开我。”
听着孔嘉晏连叫了好几声哥哥，费劲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
孔嘉晏笑得双颊通红，软软地躺在沙发上喘气，试图用泪眼朦胧的双眼表达自己的愤怒。
费劲被喘得有些发热，扯了扯衣襟，不敢再看孔嘉晏，回身把地上那一堆纸袋一股脑堆到了沙发上。
孔嘉晏撑起身子，强忍住好奇，就是不肯去动纸袋。
费劲无奈，只得自己动手，把纸袋里的裙子和配套的裤袜、鞋子、配饰一件一件拿出来，跟对号入座一样，一套一套规整到一起，摆在孔嘉晏眼前，当然，还有一整套的化妆品。
孔嘉晏原本侧头偷瞄的眼睛早在费劲拿出小纱裙的瞬间就瞪圆了。
费劲挥了挥手：“傻了？”
孔嘉晏结结巴巴的：“这……这些……不…不是，你从哪里变出来的？”
费劲转动酸痛的肩膀：“训练结束后去买的，不知道你喜欢穿哪样的，我看着买了几件，等下次带你去店里挑。”
“下次？去店里挑？”
“要试试看吗，”费劲拿起最早拿出来的白色小纱裙，说道：“这件怎么样？”
孔嘉晏呆呆地接过裙子。
费劲看他什么反应，摸摸后脑子，有点发愁地问道：“不喜欢？”
孔嘉晏终于回过神来，“啊？”
“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不喜欢吗？”看着孔嘉晏欲言又止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兴奋，费劲有些失望。
孔嘉晏把费劲要拿走的裙子又扯回来，“你买给我的？”
“不然还能买给谁？”
“我以为你跟哪个女孩子去约会逛街了。”孔嘉晏嘟囔道。
费劲屈起手指敲他脑袋，“我不是给你补习就是去训练，哪里有空去跟女孩约会。”
“行了，哥去洗澡，衣服你自己看，不喜欢改天咱们再去买。”
费劲拿了书包，径自上了楼，回放假洗澡。
孔嘉晏看着手里的裙子若有所思，想了一想，还是原模原样地装回纸袋里，堆在沙发上放好。
费劲搭着毛巾下楼来时看了一眼整理好的纸袋，眼神一暗，装作若无其事地从沙发缝里抽出看了一半的原文书，坐在孔嘉晏边上。
孔嘉晏又趴在沙发上做题，他翻到练习册最后面，先看了答案，又试着自己解了一遍，终于把题目做出来，特别高兴地跟费劲炫耀了一番。
费劲往前翻了几页，暗数了一下，他不在一天，孔嘉晏竟然做了七八页题目，除了几道延展题做错，其他全对。
“进步很大。”
孔嘉晏得意地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突然说道：“明天我要出门。”
“去逛街买衣服？”
孔嘉晏摇头。
“那去哪里？”
孔嘉晏还是摇头，不说。
“你自己一个人？”
“嗯。”
费劲注视着他，一会才点头说：“那自己注意安全，别光顾着玩手机。”
孔嘉晏拿脚踢他，皱了皱鼻子，说：“要你管。”
隔天一早，孔嘉晏早早就起床，自觉去了健身房开了跑步机跑了1小时，顺便背了课文和英文单词，跟阿姨打了一声招呼便出了门。
费劲正在小院里拿着毛巾擦拭自行车的把手，抬头看孔嘉晏穿着一身宽松的长T袖加7分亚麻色阔腿布裤从屋里出来。
他的头上扣着棒球帽，微微低头让人看不清容貌，只有看到费劲的身影时，才抬起头，露出一双猫眼，对他笑了笑，挥手跟他说再见。
看着孔嘉晏的背影逐渐缩小至不见踪影，费劲用力捏紧了毛巾，薄唇被抿成一条细线。
孔嘉晏循着记忆里的印象，认真地辨认老城区里错综复杂的路口，几个拐弯之后终于在一栋老旧的筒楼里三楼位置发现了熟悉的招牌，上面赫然写着“欣然心理工作室。”
孔嘉晏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从一楼跑到了三楼，停在生锈的铁门之前，他举起手又放下，放下又举起。
铁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有些阴郁的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孔嘉晏愣了一下，抬手压低了帽子，侧开身让他们走过，妇女有些僵硬的嘴角扯了扯，还是没能扯出一个笑容，只得拉着她身后的少年匆匆下楼。
孔嘉晏进门，把铁门关上。
里面的人有些诧异地抬头，“是你？”
孔嘉晏环顾四周，比他最早来的时候，房子里多了一些变化，墙角放了绿植，硬邦邦的竹椅变成了柔软的大沙发，阳光柔柔地照入，躺在上面看书或者睡懒觉一定很舒服，孔嘉晏这么想着。
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孔嘉晏，示意他坐下。
水温恰到好处，孔嘉晏僵硬地挺直着背，小小地喝了一口，把玻璃水杯放在桌上，手心里全是汗，他怕握不住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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