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校园篇)(1/2)
——校园篇一:初识——
预备铃已经敲响, 在走廊里打闹的学生都三三两两回了教室,走廊里一时间空荡荡的。
何小叶从英语角回来, 抱着课本低头往教室里冲。
刚军训结束, 座位还没排,她暂时坐在了最后一排。
害怕迟到, 她从后门冲进教室,一下子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额……很疼。
她一手抱着书,一手揉着额头, 退后一步, 抬起眼看来人,“对不起……”
男生咬着根棒棒糖,低头, 勾着嘴角笑, 眼里净是玩世不恭。
姜恒把棒棒糖从嘴里拽了出来, 舔了一下嘴唇, 戏谑道:“同学, 还在教室呢, 搂搂抱抱的,影响多不好。”
说完, 他敛了笑,做出一副很正直的模样。
何小叶微微拧起了眉,并不是很想搭理她这个临时同桌。
她又说了声对不起, 也不再理他的茬, 自己抱着课本, 绕过他,回到了课桌上。
姜恒扭头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将棒棒糖再次放进嘴里,这才回过头,溜溜哒哒继续往后门走。
正式铃还没响,教室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低低的交谈声和翻找课本的声音。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恒哥,要上课了,你他妈去哪儿?”
何小叶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过去,见沈非站了起来。
姜恒的声音同样很大,毫不正经地回答,“我去厕所,我这人就这毛病,一上课就肚子疼。”
他的话惹来了一阵低笑。
“刚好,我跟你一样的毛病。”
沈非说着,也跑到了后门出,两人一前一后,吊儿郎当地走掉了。
何小叶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姜恒那样的人,刻意得哗众取宠,刻意成为焦点,并且是反面焦点。他这么挥霍青春,获取一点点目光,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何小叶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专心去记英语单词。
赵秀芝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跟坏学生来往,她自己对姜恒那样的人也有几分害怕,所以只祈祷着这一周赶紧过去,下周好调座位。
何小叶希望这一周平平静静地度过,但她的同桌显然不这么想。
姜恒上课时,大多数时候睡觉玩手机,但他坐在最后一排,偶尔会冒出两句气死老师的话,以此博得满堂哄笑。然后他就颇得意地窝在椅子里坦然接受大家的注目礼。
因为这样,何小叶坐在他旁边,也被迫时常接受注目礼。她不太喜欢成为焦点,每一次全班同学齐刷刷望过来时,她的头皮就一阵阵发麻,背脊也僵硬了。反观姜恒,倒是一副享受的状态。
这还不是最难以忍受的,让何小叶最无法忍受的是,姜少爷每当得瑟时,就爱抖腿。他的两条大长腿放在桌子有些憋屈,所以他总是一脚踏在过道上,一脚踩在他跟何小叶的桌脚上,大喇喇地坐着。
所以他一抖腿,何小叶的桌子就跟遭了地震似地抖动起来。
姜少爷自己不写字无所谓,可是苦了何小叶,桌子一抖,她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写不了。
何小叶秉着平静度过这一周的想法,忍了他很久,终于忍不住小爆发了一下。
正在默写课文的何小叶啪一声放下笔,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才侧过头,低声叫他,“姜同学。”
姜恒不知道在听什么,戴着耳机,腿抖个不停。
何小叶又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摘掉了他一边耳机。
姜恒有点懵,猛地侧过头来看她,只一瞬,便回过了神,不要脸地笑,“搭讪啊?”
何小叶再次深吸一口气,尽量温和地说道:“同学,你能不能不要抖桌子?”
“啊?”姜恒扬扬眉,低头看看自己两条腿,然后嘴角勾起了一个坏笑,“你说这样啊?”
他说着话,更使劲地抖了几下。何小叶的桌子晃动着,桌洞里的东西被晃得哐当响。
全班都在默写课文,这点声音异常明显。
在台上踱来踱去的语文老师突然停下脚步,撑着讲台,严厉地往台下扫视了一圈,高声道:“认真默写,不要搞小动作!”
虽然没指明是谁,但何小叶却像被发现做了坏事一样,心虚的不行,好像大家都在意有所指地看她一般。原本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就连耳朵都跟着红了起来。
姜恒戴着一边耳机,一边耳机弯弯曲曲地垂在校服上,他看着自己的小同桌脸颊和耳朵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脸皮这么薄的吗?还挺有意思。
何小叶发现,她不该小爆发那一次,因为从那次开始,她的同桌好像不止得瑟的时候会抖腿了。他只要想起来了,就故意抖腿干扰她,然后看她红着脸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就会得瑟地抖腿。
何小叶望着抖动的桌面,心里恨恨想: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现在每天上课,何小叶最盼望的就是她的同桌逃课或者睡觉,这样她才能安心写作业。
姜恒这天一上午都没来上课,下午来了话都没说,直接往桌上一趴就睡觉。
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不过何小叶不关心这个,要是姜恒每天都上午逃课下午睡觉,她就开心了。
下午最后一堂课是物理随堂测验,姜恒连物理课都敢睡,看来是困得厉害。
何小叶物理不是很好,认认真真做每一道题,不敢马虎。她将小试卷摊开在桌上,写写算算,没多久半个小时过去了,试卷也写完了。她准备翻到前一页检查一下,却发现小半截卷子被姜恒的胳膊压住了。
她那些卷子的另一角拽了拽,压得挺实,拽不出来,太用力的话,可能会撕烂。
何小叶想了想,凑过去轻轻叫他,“姜恒同学。”
没动静。
“姜恒同学。”
她又叫了一声,姜恒动了动,头扭了过来,正对着她。
何小叶惊一下,往后缩了缩,见他没有其他动静,这才放心地打量了他一下。
他长得很好看,睫毛又长又密,不卷,是直的,睁着眼时,睫毛往下垂着,遮住眸子,时刻都显出一种慵懒的感觉。
他的鼻梁很挺,阳光刚好照在上面,像打上了高光,整个轮廓特别立体……
何小叶猛地回过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晃晃脑袋,干脆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姜恒稍微动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不爽睡觉被打扰。但他依旧没有醒。
何小叶加大了力气,又戳了他一下。
这次姜少爷终于醒了。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黑亮的眸子有一瞬的迷蒙,接着他就做出了惊人之举——
姜少爷往后刺拉一声推开凳子,然后不疾不徐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一个长长的哈欠,耷拉着眼皮,弯腰捞起地上的书包往背上一搭,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走了!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何小叶还没来得及反应,他都走出几步远了。
“姜恒!”台上的物理老师怒了,拿着教鞭啪啪拍了两下桌子,“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师?你还有没有点学生的样子?”
姜恒停下脚步,愣一会儿,回头看看整整齐齐的同学,然后瞪着何小叶吼:“何小叶,你是不是找死呢?”
“课堂还大声喧哗,姜恒,出去罚站!”
姜恒还在瞪着何小叶,沉着嗓子问,“你这是故意打击报复是吗?”
“没有,我、我只是想拿试卷。”
“姜恒,出去!”
物理老师提着教鞭,气势汹汹地赶过来了。
*
跟姜恒算是结了梁子了,何小叶有点忐忑,怕他报复她,一整天上课都不安心。
不过姜恒好像忘了昨天的事了,该迟到还是迟到,该逃课还是逃课,该睡觉还是睡觉。
眼见着只剩最后一堂课了,姜少爷还在睡觉,何小叶总算安心了。
还有半个小时下课,姜少爷却突然醒了。他从桌上爬起来,单手支着脸,侧头懒洋洋地看着何小叶。
他的目光懒懒散散,若有似无,但何小叶却如芒在背,不由地坐直了身体。
姜恒就这么撑着脸,若有似无地看着何小叶,懒散了近十分钟,才终于收回了神,眼神清明了起来。他从桌肚里翻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这才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将水盖好,咚一声扔回桌洞里,然后一手撑住何小叶的凳子,往她那边凑了凑。
何小叶紧张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只敢坐半张凳子,小脸也跟着板了起来。
姜恒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笑道,“小同桌,我发现你很少大笑啊。都是礼貌的微笑。你笑一个我看看。来,快点。”
何小叶一点都不想理他,但为了把他大发走,还是扯着嘴角笑了一笑。
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姜恒啧了一声,说道:“算了,你还是哭一个吧。”
何小叶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课本,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有病。
姜恒还在自顾自说话,“大笑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什么是大笑吗?哈哈哈哈哈,就这样……”
“姜恒,你给我出去罚站!”
姜恒还没笑完,就被台上的生物老师给打断了。
何小叶偷瞄了一眼姜恒吃瘪的脸,这下真的有点想大笑了。
———校园篇二:暧昧———
何小叶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想方设法躲开姜恒,却偏偏跟他分在一个卫生小组,而她好死不死的,刚好是小组长。
姜恒几乎每天一放学就立刻跑没影,根本不可能留下来打扫卫生。
每周轮到何小叶她们组做卫生,何小叶身为小组长,都要把姜恒的那一份做了。等她打扫完,就剩她自己一人了。
天气越来越冷,天黑的时间也早了起来,有几次何小叶做完卫生天都黑透了。
陶川经常陪着她一起做卫生。
“小叶,这样不行。要不把姜恒调到其他组吧。”
“不用了,”何小叶把垃圾倒进垃圾桶里,放下手里的扫把和铲子,抬起头冲陶川笑了笑,“他去哪组都不会扫地的,所以在哪组都一样。”
“但是一直帮他干也不行啊,以后五点就天黑了,你做完卫生,天都黑透了,回去太危险。要不我去找他说说吧。”
何小叶轻轻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做完卫生,天已经黑了,何小叶背着书包赶去公交站等车。刚才的那桶垃圾真多,如果不是陶川帮忙,她一个人估计弄不到垃圾站去。
现在想想,何小叶还觉得肩膀酸。
她伸出左手,捏住了右肩,使劲甩了甩右手,手背猛地被划了一下,疼痛感瞬间蔓延上来。
何小叶低头一看,旁边的广告牌上不知被谁系上了一条铁丝。光线太暗,她刚才没看见,一甩手,手背刚好被铁丝划了一道口,血珠正从伤口处一点点渗出。
何小叶单手从包里翻出纸巾,压在伤口上。没想到伤口看起来不大,流的血却不少,很快浸湿了纸巾,看起来鲜红一片,触目惊心。
看着纸巾上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何小叶决定不再等车,先去马路对面药房买点药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车流较多,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何小叶站在斑马线边张望着。
突然,一辆熟悉的2020从她身边开过,刚开过一小段距离,就靠路边停下了。
“哟,这不是我妹子吗?”孔训从车里跳下来,边往回走,边瞎扯。
姜恒跟在他身后,双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看了何小叶一眼。
何小叶笑着打了个招呼,“孔哥。”
“跟这儿站着干嘛呢?”
“想去马路对面。”
姜恒已经走到了近前,目光扫到了她手背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红。那片红撞进眼里,额角好像突地跳了一下,夹着烟的手顿了顿,嗓音微哑,问道:“怎么了?”
“啊?”何小叶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手。”姜恒说着话,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将手里的烟咬在了嘴上。
“哦,”何小叶举起手示意了一下,解释,“天太黑,没看见那里有根铁丝,划了一下。”
“真笨。”姜恒说了一句,将烟又收了回去,同时伸手拽住了何小叶的胳膊。
何小叶稍微挣扎了一下,“干什么?”
“去车上待着,别在这儿傻站着。”他说着话,又侧头很不爽地瞪了孔训一眼,“杵在这儿干什么?买药去,我们跟车上等你。”
姜恒带着何小叶上了车,砰一声将车门摔上。
何小叶下的抖了一下,跟他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独处,让她浑身不自在。大约是错觉,她总觉得空间里全都是姜恒身上的味道,让她心跳微微有些乱。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姜恒靠在椅背上,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书包,“这么用功?”
“不、不是,今天该我们组做卫生。”
“这么晚?是不是你动作太慢了?”姜恒说着自己笑了,“说话也慢吞吞,走路也慢吞吞,你有着急的时候吗?”
当然有,就是现在!
何小叶侧头看窗外,鼓了鼓脸颊,气呼呼的,不愿理他,这人好像完全忘了他也要做卫生,忘了他跟她是一组的。
他丝毫不觉得内疚,还有心情在这里笑话她。
姜恒笑着拽了拽她肩上的衣服,想让她转过来。
“这么小气?”
“你才慢吞吞。”何小叶回头瞪他。
姜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有些下流道:“我就爱慢,男人都不喜欢快。”
何小叶根本听不懂他这些话,也不理他。
姜恒舔舔唇,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慢吞吞才可爱,脾气也是慢吞吞的。”
不知道为什么,何小叶觉得耳根一阵阵发烫,他似乎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就在何小叶觉得无措时,孔训及时赶了回来。
他打开后座车门,冲里面两人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买回来了。”
他说完话,动作利落地跳上车,坐在了何小叶旁边,伸手接过了她受伤的那只手。
姜恒不耐烦地啧一声,一下子窝回了凳子里,今天的孔训看起来特别欠揍。
孔训刚接过何小叶的手,还没把伤口处的纸巾揭开呢,就感觉手上一空,姜恒已经把何小叶的手抓在了自己手中。
孔训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姜恒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滚去开车!”
“你不是也会开么?”孔训干脆坐直了,闲闲地看着他。
姜恒特理直气壮地开口,“我他妈还是个未成年呢,没驾照,开不了。”
孔训笑得差点滚地上去,“你他妈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飙车了,怎么这会儿成乖宝宝了?”
“你他妈滚不滚?”
孔训趁着姜恒的纸巾盒砸过来之前,麻溜地下车去了驾驶室,嘴里还念叨着:“我他妈就是司机的命。”
汽车缓缓启动,车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何小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被姜恒握着,她轻轻抽了一下手,却被姜恒止住了。
“别动,坐好了。”
姜恒说着话,低下了头,一手握着何小叶的手,一手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伤口上的纸巾。
伤口不算深,但挺长,还在慢慢向外渗着血珠,离伤口较远的地方血渍凝固了,沾了一些纸巾在皮肤上。
原本白嫩透净的皮肤上沾上了干涸的血渍,斑斑驳驳,看起来有些吓人。
姜恒的眉头又拧深了几分。
“疼吗?”
他突然抬头问了一句。
猝不及防,何小叶与他目光交接,他的眸子倒映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灯,璀璨夺目。
“不、不疼。”何小叶垂下眼帘,躲开了他略带温度的目光。
姜恒淡淡嗯了一声,将她的手放开。然后从塑料袋里找出碘伏打开,用棉棒沾了些药水,再次抓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低下头,用沾了药水的棉棒一点点清理伤口边缘。
他轻轻擦拭着,同时低声问:“疼吗?疼就告诉我。”
大概是车内的光线不好,他凑得有些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几乎就喷在了何小叶手背上。
何小叶的手指下意识曲了一下,手微微后缩。
姜恒手上用了些力,将她的手握紧,“疼?我轻点。”
他说着话,低头吹了吹,然后动作更轻地擦拭伤口。
何小叶更想抽回手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头,不去看他认真的侧脸,干脆盯着窗外,一根根默数飞逝的路灯。
姜恒终于处理好伤口,松开了她的手。何小叶随之暗暗松口气,手指下意识曲起,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烫人的温度。
姜恒一边收拾药品,一边跟她闲聊,“你每周都做卫生?”
何小叶垂下眼,看着手上包好的伤口,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犹豫了片刻,侧着头,盯着姜恒,视死如归道:“是每一个人学生都要做卫生。”
她刻意把“每一个”咬得很重。
“啊,”姜恒应一声,把装药品的塑料袋系好,人舒服地窝回椅子里,习惯性掏出一支烟咬上,随即皱了眉,后知后觉的侧头盯着何小叶看了半晌,勾唇笑了,“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呢?”
“额……”何小叶感觉被噎了一下,赶紧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就是每一个学生都该做卫生啊。”
姜恒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扬起了眉,“我是不是也该做卫生?好像除了上次你罚我扫清洁区外,我还没做过卫生呢。”他说着话,啧了一声,然后不要脸地笑了起来,“何小叶,你说我这么久不做卫生,我们组长怎么不来找我呢?”
何小叶猛地抬起头,“我……”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姜恒坏笑着打断了,“是不是有人帮我做?我觉得应该是个小姑娘,可能喜欢我?”
“我没有!”何小叶涨红了脸,脱口而出。
姜恒伸手支着沙发,俯身凑过去一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没有什么?”
压迫感扑面而来,何小叶努力往后缩了缩,恨不得窝进沙发椅背里去,“没、没有喜欢你……”
姜恒轻笑出声,重新坐了回去,低声道:“我想遍了我们那组的人,除了你傻乎乎的会帮我做,应该没别人了吧。”
压迫感消失,何小叶狠狠松口气,脸色也正常了一些,她小声辩解,“因为、因为我是组长。”
“哦,”姜恒扬扬眉,语气特别欠揍,“可真是个有责任感的小组长。咱们组还有几个男生,你不能让他们做吗?”
何小叶有点惊讶于姜恒的不要脸,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那几个男生活该要帮他做卫生似的。
“我……”
“行,拉不下面子说是吧,那你就继续替我做吧。”
“姜恒,你他妈能要点脸吗?”前面的孔训终于忍不住了,“能不能别老欺负小姑娘?人替你做卫生,这么晚才回去,还伤了手,你良心不会痛吗?”
姜恒撇撇嘴,“老子不会痛。”然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何小叶手上飘。
“论不要脸,我恒哥永远第一。”孔训边说着,边从车边抽了瓶水,往后递,“妹子,喝点水,别搭理他,贱兮兮的。”
何小叶确实有点渴了,但手上有伤,不太敢用力,半天没打开盖子。
手上忽然一空,瓶子已经到姜恒手中。他轻松地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了何小叶。
何小叶道了谢,慢慢喝些水。
前排的孔训按耐不住了,开始瞎侃,他从后视镜里看着何小叶,等她也看向后视镜时,冲她眨了眨眼,说道:“恒哥说得没错,你一小姑娘,逞什么强,跟你们同组的男生稍微撒个娇,别说姜恒那份儿,你那份儿他们都帮你干了。”
何小叶受到了惊吓,猛地一噎,差点被水呛死,她猛咳了起来。
“你他妈出什么馊主意?”
何小叶弯着腰咳嗽,听见姜恒骂了一句,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上了她的背,轻轻地拍着。
是姜恒。
何小叶的背脊一瞬间就僵了,说话也不利索了,“谢、谢谢。”
好容易缓过来,孔训还从后视镜笑看着她,继续瞎扯,“别害羞,就撒个娇。像这样——”他说着,捏腔捏调地学了起来,“同学,我手好疼呀,拜托帮我扫扫地好吗?拜托啦。”
这个声音又嗲又恶心,姜恒一阵恶寒,忍不住抬脚踹他椅背,“我、日、你大爷,没完了是吧?”
孔训还真没完了,嘴还没停,“再软一点,还可以叫哥哥。恒哥不是你们那组的男生吗?你对他试试。”
这话一出,姜恒那种恶寒的感觉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伸出去准备掐死孔训的手又默默收了回来。
他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坐着,挑眉看着何小叶,沉声道:“要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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