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火烧废园(1/2)
朦胧的光线里,乔妧看着男人的脸,发现竟然有些孩子气,真奇怪,一向冷峻的他,此刻竟然十分的可爱。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早起好像没有修容,下巴上都长出细密扎手的胡茬。
细细碎碎的扎着她,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男人将脸往后撤:“你乱摸什么?”
可乔妧岂会是个听话的,她的手已经探到他的下巴处。沈青川不太喜欢这种被调戏的感觉,抓着她的手想要挪开,但那游鱼一般的手触感细腻,一握之下,就像是有吸盘一般,让人再也想松不开。
平日里她那双摄人心魂的明亮眼珠,此时像是暗夜里的两点星辰,闪着细碎潋滟的光,她身上那股幽幽的冷香,如同蜘蛛的细丝,一根一根的将他缠紧。
“你这个小妖精!”
他已经按捺不住,俯身亲下来。
今日的他亲得毫无章法,像是个半大的初尝情爱的孩子,带着几分少年的横冲直撞,他下巴细密的胡茬扎在她脸上,细微的疼痛,她忍不住就要躲。
她越躲他越扎,柔嫩如剥壳鸡蛋的肌肤,滑腻异常,让人忍不住生出毁坏的欲望。
她似是游鱼,又像是雏鸟,不安分地在他手心挣扎,不过这样的力道,显然是不济事,乔妧虽然不耐那奇怪的感觉,但听着他的呼吸就喷在自己耳畔,推了几下推不动,也就由他去了,倒是沈青川,仿佛满足般长长舒气。
房间里都是各种奇怪的声音,轻欲的气息混杂在香炉氤氲而出的雾气中,让眼前的人显得更加鲜嫩可口。
房间里一派嗯啊之声,守在外面的费宝儿听了好一会后面红耳赤的站开些。
自从沈青川跟乔妧搬入一个房间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房间里的板凳了。此时,白狐正睡在院子里的那棵桃树上,长长的裙摆拖曳在空中,随着夜风扬起,像是一只即将乘风而去的白色蝴蝶。
他呆呆的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上次受伤好了后,白狐的情绪好像更难捉摸了。
费宝儿收回视线,发现沈大一直在看她。
一见她看向自己,沈大马上说道:“宝儿,上次公主在筵席上说我们订婚的事……”
费宝儿皱眉:“我都说过了,那只是权宜之计啊!”
“这,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费宝儿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等陛下哪天问起来再说吧!”
第二天,乔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去打探消息的何新进来禀告:“公主,果然如你所料,刘宅旁边废弃的那栋老宅子,也是在刘玉溪的名下!”
乔妧点头,从梳妆盒将那只叶脉簪挑出来递给费宝儿,费宝儿将它插入乔妧乌压压的黑发之中。
“走,我们去看看!”
风和日丽的春日里,乔妧带着楚九重潜入跟刘宅紧邻的废院之中。
楚九重的屁股还隐隐作痛,大夫要他卧床休息两天,但他岂会放过跟乔妧一起出游的机会。
别说屁股痛,腿折了也要上啊!
斑驳的白色墙壁,破损的屋檐,到处是缺口的女儿墙。
墙面上爬满了胡乱生长的干枯葛藤,春日将至,纠葛不清的葛藤上,冒出点点的绿意。
可这一点点的生机,并不能掩盖满目的衰败和随处可见的颓倒的假山石头和长廊上便捷的蛛网。
唯一可值得称道的,恐怕是这院子的外墙还算完好,若不是进了里面,但从外面看,只是觉得门庭稍微破落而已。
楚九重有点懵:“你带我来着干嘛?”
还以为是两人约会,结果你带我来逛废园子!
“一会你就知道了!”
乔妧一边说着,一边踢开脚边的杂乱石头往里走。
宅子的中央,依稀可辨一个弧形花圃的轮廓,不过花圃中早就没了花朵,只有曼曼野草,一片枯败往四处蔓延着。
楚九重嫌弃的用袖子挥开眼前的蛛网:“要不是从这能看到香山山顶万佛寺,我还以为已经出了金邺城,落日街虽然比不得朱雀街寸土寸金,也不至于让这么大一个园子如此荒废啊!”
乔妧点头:“是啊!你猜这园子的主人是谁?”
“莫不是那刘玉溪?”
乔妧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这么好的一处园子,花了大价钱买的,为何要这么荒废?”
“是为了掩盖隔壁院子的丑事吧?”
乔妧摇头:“两个院子之间的墙又厚又高,那人办事的房间,距离这边还远着呢,所以,绝不是这个目的!”
楚九重蹙眉道:“那又是为何呢!”
两人一路往前,走到了两个院子相隔的围墙边。
沿着斑驳的围墙一路向前,很快就发现墙上出现了一道不小的门。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门边。
楚九重试着用力推了推,那边是锁住的,推不开。
而门的这边,却没有锁。
也就是说,这扇门,每次都是从对面打开,通到这个园子里来的。
这扇门很新,跟斑驳的墙壁简直不匹配,一看就是后来开的。
最近几日,金邺城都没有下过雨,门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样子,有些日子没开启了。
乔妧眨巴眨巴眼睛:“你猜,对面的人要进这个废园子干什么?”
楚九重沉思了下,眸子渐渐凝重:“你的意思是,他们将尸体都在这废园之中处理了?”
“我只是猜测!如果尸体运出城,次数多了,容易引人注意,就地处理才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找找看吧!”
楚九重看了一眼荒芜的园子。
早春的阳光笼罩之下,园子透出的,却是一派沉沉的阴寒之气。
楚九重沉默不言,跟着乔妧一起寻找着蛛丝马迹。
室内早就破败不堪,尸体是不可能存放的。
室外的地上,荷塘边上,也没有看到什么踪迹!
几人找了一圈,乔妧皱眉:“难道我猜测错了?”
她一边呢喃着,一边无意识的搓动这手指,在后院中缓缓踱步,好像在理清楚思路一般,可只走了十来米,突然踩到一颗圆滚滚的鹅卵石上,“啊”的一声,人就向后仰去。
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都往那个方向跑去,白狐伸手最好,最快赶到,茫然无措的大喊:“妧妧,妧妧……”
活像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
“我在这……”一个闷闷的声音从地底下传出:“快拉我上去!”
白狐茫然的眼神重新聚焦,楚九重也已经赶过来,两人一起用力,将乔妧从地下拔了出来。
乔妧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泥土和草鞋,头发也乱糟糟的。
楚九重伸手给她拍了拍,飞起漫天的尘土。
费宝儿扒开那些枯草探头张望:“是口枯井,之前被枯草盖住了,所以公主才没留意!”
看完热闹,她才来帮乔妧整理衣服妆容,重新梳理头发时,她突然叫道:“公主,你的叶脉簪呢?”
乔妧一摸头上,果然已经不再,顿时有些慌乱了。
她今日插了两根簪子,叶脉簪掉了头发也不会散,所以何时掉的,她也没感觉。
乔妧急忙吩咐:“快叫高进他们都来帮忙,赶紧找找!”
楚九重早就留意到那根簪子了。
样式十分特别,但玉质很普通,实在不太配她公主的身份,所以方才乔妧在走动的时候,他还多看了两眼。
此时不禁问道:“不过是一根普通的簪子,掉了就掉了,我给你买十根八根!”
匆匆往外找人的费宝儿回头:“那可是世子送给公主的定情信物,不能丢的!”
这一波狗粮,吃的楚九重有点噎。
难怪她如此重视,原来是沈青川送的!
楚九重闷声道:“不用去叫人帮忙我,你之前在这走来走去的时候还带着,我想多半是掉在井里了,我下去帮你取上来!”
说完,也不等乔妧回头,就跳入了井中。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福王这是发什么疯,这井很脏的好吗?
井并不深,之前乔妧就已经猜到了底。
几人把井口的荒草都扒拉开,几个头齐齐凑在那盯着下面的发疯的楚九重。
“你们都走开点,挡着光了,我怎么找啊?”楚九重的声音嗡嗡的传来,可是余音还没落下又听得他在下面吃惊的“啊”了一声。
乔妧心头一紧,马上凑了上去:“九哥,你没事吧?”
井下的回应很快:“没什么,你的簪子我找到了,而且我想,之前我知道我们之前找不到的尸骨都在哪儿了!”
楚九重上来的时候,一身污泥,两只手也是黑黑的。
小安子忙递上好几块帕子给他擦手,费宝儿着急发问:“簪子站到了吗?”
楚九重将另一只手举起来,握成拳的手慢慢摊开,掌心里可不就是那根叶脉簪!
他将那簪子在衣襟上擦了擦,递给费宝儿:“回去好好洗干净,供在佛前一个月,再给你家主子戴!”
费宝儿有些不明白,但见乔妧没有反对,就用帕子把簪子包着,仔细的收入怀中。
乔妧等他将一双手擦干净了,才问道:“你刚刚的意思,莫非那些尸骨,都在这口井中?”
楚九重点头:“下面有很多白骨,还有一具,应该是刚扔进去不太久,尸体才刚刚开始腐烂!”
费宝儿唯恐天下不乱:“那我们得赶紧叫人进来把尸体挖出来!”
说完就往门外冲,速度快的吓人,乔妧都没拦得住。
守在门外的高进和李魁进来,就要开工。
乔妧摇头:“不行,如果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挖出来,就无法证明,她们曾经是在这枯井之中!”
费宝儿皱眉:“那我们赶紧去京兆尹报案!”
“那也不成!一旦事发,刘玉溪肯定会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
楚九重沉思了下,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尸体的下落,接下来,就是要抓住他来隔壁院子,再一举发难,才能人赃并获,让他不能抵赖!”
乔妧缓缓勾起笑容,楚九重看来也成长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骂骂咧咧的中二青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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