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演戏(1/2)
蒋云槎刚上车就被车厢内刺鼻的烟味呛到,蒋玉砌赶紧把烟头捻灭,又滑下车窗通风。今天他吵着要和蒋云槎出来逛街,半途又听他叔叔接了个电话,事与愿违地充当司机送他来看崔阮。
“我等了你好久,你们有那么多话要说吗?我烟都快抽完了,”蒋玉砌人长得漂亮,贴心话说得更漂亮,“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又昏倒了,左等右等恨不得闯进去……”他只比蒋云槎小三个月,却老爱粘着他叔叔撒娇,像只可人又黏糊的猫。
“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蒋云槎揉了揉他圆滚滚的后脑勺,“要不要跟我去旧金山玩两天?”
“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天我们吵架了,老头子一生气把我卡全停了,我身上就几万块,连机票钱都不够。”蒋玉砌掏出干瘪的钱包,“路边的乞丐估计都比我有钱。”
“你就别气你爸了。”蒋云槎抽出张信用卡塞给他,不由分说道:“刷这张吧,没钱再管我要。”
“就知道你对我好,”蒋玉砌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什么时候做手术?我去美国陪你。”
“下个月,你们都不要过来了。”蒋云槎说,“只是个小手术,别搞得像我要上战场,回不来似得。”
“听医学院的说这种手术风险很大,不仅要找到合适的供体,还要确保不产生排斥反应。”蒋玉砌苦恼地皱眉,再开口时语气异常坚定,“这种时候,你需要家人陪在身边。爷爷身体不好,爸爸太忙了,我会代替他们照顾你的。”
像蒋家这种大家族,长幼有序,规行距止。在蒋云槎刚出生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起,他是跟蒋玉砌朝夕与共的。虽然蒋玉砌是蒋家的长孙,但蒋伟国这个大家长明显更心疼自己的小儿子。蒋玉砌和他念同一所学校,奶声奶气地喊他哥哥,也要被家里人教训,这是你小叔,可不能这样没礼貌,乱了辈分。后来蒋云槎因生病去国外休养,俩人也经常发邮件,写信联络。虽不常见面,但感情一直维系的很好。
“……你怎么忽然长大了,”蒋云槎一时间百感交集,又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说:“放心吧,这些医生经验都很丰富,手术难度并不大,只要后续控制住就好了。”
三月的北京依然很冷,摄影棚外寒风肆虐,树叶被吹的簌簌作响。他们剧组在临近郊区的怀柔影视城,附近的镇上有个大型花圃,风一吹各种花香扑面而来。崔阮摘下口罩,他刚从医院回来,小酒前天花粉过敏,脸上起了好多小红疙瘩,崔阮今天也没什么事,就送她去皮肤科检查一下。
他们住在离剧组很近的民宿里,地方不大却也鸟语花香,就是复式楼隔音不好,经年累月的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睡前蔡小虎收到了徐玫写的剧本,说这次她干爹要出山,并且点名让崔阮担任男一号,蔡小虎嘬着奶茶喜不自胜,“你看,我说你多出去见见人还是有好处的,徐玫这可是金牌编剧,导演是黄江啊黄江,他已经六年没有拍过电影了,这个制作班底太牛了,要不我们把那个医疗剧推了?”
“不是都定了吗?”崔阮慢吞吞地扯开衬衫扣子,说:“合约都签了,放人鸽子你是不想在圈里混了。”
“你不知道,黄江和Jin不对付,你要是推了他的电影……”蔡小虎左右权衡道,“算了,我就是过过嘴瘾,哪能真放人家鸽子。”
“你手底下这么多人,随便找个漂亮的去伺候他不就得了,”崔阮瘫倒在沙发上,不耐烦道,“非要我往这火坑里扑。”
“我这不是怕你多想嘛!”蔡小虎大呼冤枉,“怨我厚此薄彼。”
“我还不至于为这个多想,”崔阮潦草地瞥他一眼,嘴角扯出讽刺的笑,“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我不愿意付出,自然不能得到回报。”
谢骄刚到片场就听到陈立鲲在骂人,他这位舅舅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对演员和演技都过于苛求,在片场经常把女演员骂哭。他提着泡菜坛子想过去凑凑热闹,哪知道里三层外三层地根本挤不进去,陈立鲲还在圆中心里唾沫星子横飞,“表演是要有层次的,你根本窥见不到他的内心世界。他是爱他女朋友,但他更珍惜自己,他不会惋惜,悔恨,他只会恨。”
“不好意思,我再来一遍吧。”
谢骄听到了崔阮的声音,踮起脚一看,果不其然是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崔阮。他虽然乖模乖样地在俯耳听训,却双眉紧蹙,面露愠色,似乎正强忍着怒气。
真可怜,谢骄想。片场经常忙的脚不沾地,哪有这么多闲人在这看热闹,保不齐都是他舅舅叫过来羞辱崔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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