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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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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迟找到陆佑年的时候,他背着书包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站在走廊的窗户外,朝着一早上就板着一张脸的陆佑年打招呼:“怎么不坐下来?罚站呢?还是太久没有来找不到座位了?”

即便是知道他在打趣,今天早上从遇见林朝白开始,陆佑年的心情就不太好。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倒是后桌一个中国男生指着前面合在一起的两个座位,解释道:“陆佑年因为很久没有来了,他的课桌被他同桌占用了。”

林迟倒是仗义,替陆佑年抱不平:“谁啊?这么没有素质?佑年你要坐那个座位,靠窗?”

说着自顾自的将靠窗的座位课桌上的书拿起来。

后桌用一种极为同情的眼神看着帮忙的林迟:“林朝白霸占的。”

话音一落,林迟立刻将拿起来的书又放放下。望着走廊两侧都没有出现林朝白的身形确定了刚才的话没有被她听见,才松了一口气。

却不免心有余悸,林迟将手缩到窗户外:“那什么,你珍重我先走了。”

林朝白从学管主任办公室回来的时候看见陆佑年站在过道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半疑惑的坐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占用了两个座位。将屁股移到靠窗的座位上,把旁边课桌桌上的书,桌兜里的化妆品全部转移到自己原本的座位。

他这才拖开椅子坐下来。

早上是生物和数学,陆佑年却听得很认真,林朝白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的有些昏昏欲睡。

陆佑年认真的记得题目,没一会儿手臂觉得有些痒,低头是她的头发被风吹拂滑过他的手臂。

他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臂移开。

陆佑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坚不催,或许只是在面对林朝白时候才会这样,她越是无意的一举一动越是能撩拨心弦。

风吹过她,带着她身上喷的香水刺激着陆佑年的嗅觉。

他投降。

生物课一结束,他就走出了教室。

走到走廊上朝着对面艺术生的美术大楼望去,林迟的教室已经空了。朝着操场望去,一排一排的画架架在树荫下,林迟正在画湖边那棵歪脖子树。

楼顶的门还开着,他走到天台上,透过天台四周的围栏向北面望去能看到初中部的游泳池。

陆佑年出生的月份是大雪纷飞的一月。

和寻常孩子差不多,幼时因为儿童之间的打闹曾经磕破了额头,缝了四针。也躺在藤椅上数过天上的星星,耳边听着邻里老人的关于别人的闲事碎念,心里却惦记着小卖部里的零嘴。

不解人意的老师,爷爷手里的蒲扇,父母总是挥来的棍棒。

一切就和别人差不多。

家门口是大砖石铺成的路面,青苔长在随处可见的地方,总是拥挤的小巷子两侧堆放着家家户户不用的旧物垃圾杂货,迎面来了两辆自行车都会觉得拥挤不堪。

可曾经的他们家或许还是幸运的那一个。

因为父亲的经商头脑,他和父母很快就和爷爷奶奶分开居住了。搬离了他幼时摔过跤,埋怨了很多次狭小拥挤的巷子。

但放学回家的晚饭,从五个人变成了三个人,最后又变成了两个人。

那时候他才六年级,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父母之间不似从前,和回回母亲只是打发他回房间做作业。

他撞见自己父亲出轨是六年级毕业的夏天。

他发疯似的跑回家,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晚饭,明明是每天都见的人陆佑年从来没有觉得母亲是那么的清瘦,他蓄满了眼泪走进厨房,那时候他觉得父亲就是一个叛徒。

“妈妈,爸爸和一个女人一起从宾馆里出来了。”

他好像是这么说的。

切菜的声音停了几秒,随后又响起。母亲压着嗓子,说:“回房间去写作业吧。”

“我亲眼看见的。”当时他只觉得妈妈不相信,想要为自己争得一些信任。

“够了。”母亲厉声打断他,又重复了一遍:“回房间去写作业。”

陆佑年被母亲的疾言厉色吓到了,既犹豫又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回到房间,他靠着门坐在地上,听着外面的一切,外面天色稍微暗下了一些,外面响起自己父亲的‘我回来了’。

陆佑年将房间门打开一条缝,张望着客厅。母亲一脸平静的从厨房将做好的菜端出来,然后如同往常一般:“佑年,吃饭了。”

一个晚饭,他如鲠在喉。

还是小孩子的他不理解母亲的反应是怎么一回事情。

父亲照例问了他学习的事情,即便他考的很好,父亲却还是贪心的想让他考的更好。

他说这次考卷很难,全年级没有满分。

父亲却觉得陆佑年在为自己的努力狡辩:“一百分和九十九分一样吗?我告诉你,不一样。聪明的人之所以是一百分是因为考卷只有一百分,上限的差距可不是纸面上的一分。”

陆佑年不说话了,却旁边的父亲还在喋喋不休。

母亲也不帮他,低着头像个聋哑观众一样,帮他们盛好汤,可父亲还在抱怨这个汤的味道不好。

陆佑年的怒气上来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撂:“爸,你要是觉得不好喝就自己做,反正你不是很空吗?有去宾馆和别人睡觉的时间,你干脆回来自己做饭好了。”

他以为他和母亲是战友,可母亲没有选择站在他这边,她捂着脸,嘶吼着:“闭嘴,你给我回房间去。”

他自以为是的帮助,倔强的幼稚,却将母亲小心翼翼为了他而维护的家庭彻底分崩离析了。

母亲在客厅里放声大哭,平静过后,她打开陆佑年的房门,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和钻进他耳朵里的声音都没有任何的感情,嗓音已经嘶哑了,她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没有工作我只能靠着你爸爸,指望着你长大,享你的福。现在倒好,你爸爸要和我离婚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谁要你多嘴了,你小孩子懂什么大人的事情?”

谁要你多嘴了……

这就是想是一个魔咒一样印在陆佑年心里。

父母离婚后,他重新回来老街拥挤的小巷子里和奶奶一起住。

初一开学前的暑假,他接到小姨的电话说他妈妈精神状态不好,一直念叨着陆佑年的名字,想让他来看看自己的母亲。

小姨因为工作的原因,推迟了一天才带着陆佑年去探望。

可迎接他的是如同垃圾场一样躁乱的出租屋,小姨喊了好几声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在客厅拿着手机打电话给母亲。

他站在厕所门口,那时候他觉得心脏跳动的极为沉重,甚至有些疼,手触动到冰凉的门把手,轻轻扭开。

满地的烟头,一浴缸的水都是红色的,他看见形同枯槁的母亲,奄奄一息的躺在浴缸里,眼睛半睁半闭,随即是小姨的尖叫。

送到医院后,医生说送来的很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要救我?我当然是不想活了才自杀的。”

这是母亲醒来和他说的第一句话,陆佑年思考了很久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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