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闷骚兔子眼（1/2）
31.
太阳悬挂，高楼林立, 寂静的风环绕在楼宇之间, 吹出诡异的曲调，整个试炼场静的仿佛就只有鸣人一人存在。
他保持匀速, 步伐沉稳地向着场地中间迈步前进。
时而有风吹起他外披的长袍, 然后又调皮地迅速逃跑。
鸣人又无事发生地掠过一辆破旧的小汽车。
嗯，学生们都到哪里去了呢？都想出了一些什么样的方法来对付他呢？
鸣人心里非常期待, 但因为其独有的温柔，所以并不会主动去寻找线索追着学生跑, 而是选择等待他们制定好作战计划，然后过来找自己。
一想到那四人中那个和自己长得极像的金发少年, 鸣人就不自觉露出了幸福的傻笑, 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一直非常忙，忙着处理各种事情，就算身边有很多老同学、前辈帮忙, 依旧要占去大量时间。
所以, 大多数情况下，当他回家的时候, 儿子女儿都已经睡了，家里温暖的灯光下只有妻子看书的身影。
他和儿子相处的时间似乎永远只有短暂的早晨。
虽然不想承认, 但博人确实遗传他的某些坏毛病, 比如说不被人叫三次坚决不起床什么的……
所以二人相见, 必然是在争抢厕所、洗漱间或比谁吃饭吃得快的时候。
用雏田的话来说, 长得非常相似的父子俩用同样的动作狼吞虎咽着, 实在是非常有趣又可爱的事。
他一直想要挤多点时间来陪儿子，却始终抽不出空。
所以，在接到雄英邀请的时候，鸣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快到连鹿丸都没来得及计算这件事是否合算。
面对鹿丸那张无语又想笑的脸，那时他心中控制不住地涌出丝缕自豪——哼哼，拿着工资和儿子相处，还能指导儿子进步的美事，不答应就是脑子有问题！
有这等带薪休假的好事，当然不能他一个人享受。
于是他提了一个好建议。
在雄英更惊喜，他也很满意的情况下，连续高强度工作的佐助和小樱也一起快乐休假了，三人组团前去探望儿女……不是，教导学生。
他还好，刚才在讲解课程内容的时候，一直目不斜视，严肃正经。
但别以为他没看见，佐助的注意力一直在佐良娜身上，压根没有收回来。
心里想着开心的事，鸣人傻笑着走了一段时间，然后在感觉到那道视线消失之后才停下脚步，面色温和地向着斜后方某栋大楼处看了看。
回想起之前拿到的学生资料，适合来探查敌·情的，果然是那个孩子吧。
他转了转手腕上的负重，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肘部别着的数字牌，这才用披风将自己重新裹好，以之前既定的速度，向着原先的方向行进。
再过几分钟，大概就会有学生在他面前出现了吧。
七代目火影满怀期待地行走在显眼的大路上。
***
朱利亚从阿修罗入场之时就跟随着对方，只不过是在与其平行的墙体之间穿梭行走。
他的个性【穿透】，和现在有名的英雄通行百万的能力十分相似。
【穿透】个性需要通过主观判断发动，可以穿透任何物质或躲藏在物质之中。但如果袭来的是使用者未能察觉的攻击，从而来不及使用个性，那还是会有相应损伤。
因为这种个性非常适合隐匿，就算被发现也能很快逃走。因此，博人与巳月一合计，又争得了另外两人的同意，朱利亚就被派来监视阿修罗，判断对方的行动了。
大概测算好数据，他抿了抿嘴唇，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在奔跑的过程中，那美丽的银蓝色长发在水泥墙体之中出现又消失。
因为幼时的经历，他对个性的控制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境界，在使用【穿透】时能真正做到毫“发”无伤。
使用个性走最短的直线，他回到了正在等待的同伴身边。
“怎么样？七代目有发现你嘛？”巳月因为所坐角度，是第一个发现朱利亚回来的人。
朱利亚穿透阻碍坐在阿尼塔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回答：“虽然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我觉得自己被发现了。”
“是吗？那大概就是等着我们去的意思吧，不愧是七代目火影呢，沉稳大气睿智又宽容。”巳月笑眯眯地说道，脸对着博人。
金发布鲁托掐住自己脖子，露出嫌弃的神色：“别说了，再说我就死在这里。”
阿尼塔歪着头，头顶两个红色小包包装饰下坠着的白色飘带扫在脸颊边，一脸好奇地看那两人有来有往。
巳月耸耸肩，带着偷税后的笑容，继续问朱利亚：“看到他把数字牌放在哪里了吗？”
少年摇摇头，声音清洌透彻如泉水：“披风上没有任何物品。”
“唔……这样啊，我知道了。”
四人再次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一阵，最后终于制定了所有人都满意的，目前来说最好的计划。
巳月冲他们挥挥手，自己一个人踩着墙壁攀上了高楼，消失在某一扇窗户内。
朱利亚和青梅交换了一个眼神，冲博人点点头，整个人身上散出金光，转眼陷入了地底。
博人和阿尼塔看着同伴都离开后，才一起向着鸣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先走一步。”
“好，一会见。”
本来两人是并排奔跑的，但路程行了小半，博人打了声招呼，得到回应便快速离队。
踩着墙壁，跨越楼宇，终于，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穿着和师父同款不同色的米色长袍，却比师父身上那件华丽（sao bao）太多。
红色的火焰纹样缀满了披风底部，背上五个大字格外醒目。
——还是师父比较好！
博人突然傲娇起来，实力表示了对自家老父亲的嫌弃，并在心里想，他什么时候能和佐良娜换换就最好了。
他抽出后腰处别着的短刀，反手横于自己面前。
刀刃处泛着雪亮的光，那是肉眼可见的锐利。
博人那和阿修罗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对方的背影。
【臭老爸，你就好好地看着吧，看我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到底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少年单手结印，浑身查克拉被调动。
蓝色的电弧跳跃在刀刃上，如千鸟鸣叫般的声响从小变大，与此同时，博人脚下不停，飞速接近着目标。
在鸟鸣声最盛之时，博人冲着眼带笑意的英雄阿修罗狠狠挥下短刀。
“雷遁·千鸟刃——！”
目的并不是对阿修罗造成创伤，而是瞄着对方的长袍而去。
虽然他们都被称为“忍者”，但和影视作品中的形象不太相同，大多数忍术使用起来都声势浩大，完全不能用于偷袭。
因此，就算博人出刀再快，鸣人身上的负重再沉，经验丰富的英雄还是抬起左手，简简单单地用螺旋丸挡下了，与此同时，他右手从腿包上掏出一把苦无。
博人啧了一声，又连续挥刀。
叮叮当当，铁器相互碰撞的声音传来，火花甚至从其中迸发而出。
数次快速交手之后，短刀刀刃上的蓝色电光完全消失不见，博人努力调整呼吸，在又一次兵器碰撞后，当下借力一个空翻，退开几米远。
“有那么点佐助的风采了嘛。”鸣人笑出一口白牙，没有乘胜追击。
博人心中暗中埋汰他干脆去给牙膏产品拍广告算了，但另一方面也知道，这面对的要是敌人，肯定不会这么放水。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往刃具包上一抹，三枚手里剑出现在手中，然后毫不犹豫就用宇智波家的手法冲着鸣人扔去。
「雷」·三连。
刚刚夸完儿子，就被他不知是骄傲还是赌气地用宇智波家族的忍法照脸糊，鸣人又骄傲又心酸，嘴里悄悄嘟囔：“也没见好好用螺旋丸，净跟佐助学了。”
但这种时候不认真对待，一定会被儿子埋怨吧。
鸣人收回自己傻唧唧的复杂表情，苦无上下翻飞，终于将这三枚角度刁钻的手里剑挡了回去。
这仿佛是一个用体术开战的讯号。
博人不甘心地拎着刀冲了上来，和老爸打架打红了眼，甚至还在手繁忙的间隙用脚踢，逼得鸣人也只能在不伤害他、甚至是教导他的情况下，手脚并用地回敬。
静静躲在暗处的几人悄摸摸围观，将鸣人打斗间露出来的藏匿数字牌的地方收于眼底。
终于，这场父子间体术对战，以双方各搓了一个螺旋丸为告终。
蓝白色旋转着无限奥义的能量对撞，巨大的冲力化为一圈圈风浪从中心散开，激起的尘土飞扬，所有此范围内物体都被掩盖在尘土中，让旁人看不真切。
博人体力流失得厉害，高强度的体术对抗使他的身体隐隐发颤，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做。
咬咬牙关，他用影分·身之术变出来两个影分·身，本体和一位分·身合力，使用了「风遁·烈风掌」。另一个影分·身则借由风产生的推力，快而笔直地朝着之前鸣人退开的位置而去。
鸣人面前的土尘散开，儿子操纵着风刃直扑面门。他毫不惊慌，动作迅速地躲过之后，反手苦无一戳，影分·身就如同破掉的气球般，发出一声响动，冒了一缕白烟，消散在原地。
直到这时，耳朵突然捕捉到了破空声。
他面上一肃，拿苦无去挡，却只撕碎了十几只，而剩下的，则划破他的衣服，将本来掩盖起来的圆牌彻底暴露在空气里。
他看了看地上飘落的白色碎屑。
原来，是纸啊。
感慨之时，有着粉色短发的少女几个翻跃来到他面前，指尖夹着的纸张直直朝他划下。
***
阿尼塔把自己大腿上绑着的储存包中一大半纸拿出来，构成了手上这把纸刀。
在她的个性强化之下，本来脆弱的纸张变得比钢铁还要硬，这帮助她成功在阿修罗手下坚持了很久……但所有个性操纵都是有极限的。
她越打越累，却还是没有看到最好的时机，博人的体力也暂时不够替换她。
终于，在松懈之下，她创造出来的纸刀被拦腰截断。个性也在这一刻突然维持不住。
白色的纸张脆弱又柔软，像天女散花一样往天空飞散，在空中呈“之”字型飘荡，缓缓落下。
鸣人叹了一声：“你们怎么都不合作啊？”
他看起来很是失望，但另一边却靠近阿尼塔，看起来是想要把她打晕。
阿尼塔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张飘荡的白纸，本来震惊、措手不及的表情突然从那张可爱的脸上消失，不仅如此，还绽放了一个微笑。
“老师才是，太早断定了啊。”
原来，在她带着薄茧的手指捏上纸片的一刹那，所有柔软的纸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它们听从指令，刀组成的雨从天空降下，用毫不留情的速度与锐利割烂所有阻碍。
鸣人脑内空白了一瞬，却也很快就想到了应对政策。
查克拉包裹身上每一处衣物，本来来势汹汹的纸片撞在上面便煞时没了用处。
该是松一口气的时候，鸣人却觉得哪里不对。
只听两声清脆的撞击声从脚下传来，他猛地往下低头，正瞧见一张精致的脸从地面一点点显现，而少年脸前的两个小圆片不就是他别在衣服上的那两枚嘛？！
“哇！！”
才发现自己被套路的七代目火影不禁发出了少年时期才会经常冒出的懊恼声音。
这些孩子，先是一个二个单打独斗，让他以为这群小家伙心高气傲不屑于合作。然后又在打斗中示弱，做出一副支撑不能，用不了个性的样子，最后在他略有些轻敌时绝地反击——真是不得了！
眼看有【穿透】个性的朱利亚单手一笼，就要将两枚掉落的圆牌夺下，他甚至还不满足于此，另一只胳膊伸长，穿透了鸣人的披风，要夺下他膝盖上的那枚。
鸣人脚下一用力，快速从原地跳开，取而代之，几只尖锐的苦无插了过来。
苦无从朱利亚伸出的手臂中穿过，浅浅的金色颗粒飘荡在空气中。
少年歪歪头，抓住两个圆牌，毫不犹豫又潜回地下。
鸣人还来不及赞叹或者放松，刚才在旁边装样子的阿尼塔和博人也不再继续了，一个比一个凶猛地扑上前来。
你用雷遁，我就用纸刀。你用螺旋丸，我就操纵纸片远程攻击。打得人目不暇接，一副不怕受伤的样子。
鸣人多少认真了些，时不时就用手把其中一个小鬼惯到地上，或者不太留情面地挥舞苦无刺伤他们。
之前他行事都小心翼翼的，总是怕他们受伤太重，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群孩子们值得更严格的指导啊。
鸣人笑出一口白牙，一掌拦住博人打来的柔拳，然后侧身，抓着他的手腕来了个过肩摔。
打斗的途中，他们不断变动着位置，在阿尼塔和博人的有意引导下，三人终于来到了一片高大的建筑群。
博人先使用水遁后用雷遁，产生的攻击力极强，成功将正在和阿尼塔缠斗在一起的鸣人逼入一处小巷，然后他抓着阿尼塔的手腕，速度飞快地离开此处。
看起来就像是打不过，逃之夭夭了一样……
鸣人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觉得哪里不对。
突然，轰隆隆的响动从自己头顶上传来，一片爆破的火光于高楼间闪烁，亮得刺眼。
声音和高温都对他带来了不小的负担，掉落下来的巨大石块已经将小巷的出口堵住，爆破带来的尖锐石头也向着他的脑袋砸去。
巨大的螺旋手里剑在手中酝酿成型，风环绕在鸣人身边，吹起他的袍子，为他所差遣。
他轻轻一笑，带着风遁螺旋手里剑撞向了挡路的石块。
巨石崩裂，碎石纷飞，这里的小巷困了七代目火影不过半分钟，就被他完全破坏。甚至他身上也只是沾了点灰，毫发无伤。
巳月这么久的布置，没有任何用处。
他准备继续追着自家小子和刚才那个小姑娘打————
「训练结束！恭喜四人小组获胜。」
………………
哎？？？？
啥！！！！
鸣人瞪着变成蚊香的眼睛，快速撩开破破烂烂的披风，往双膝处一看——空空如也。
上面别着的数字牌不见了！！
再一抬头，通关的四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还每人手里都捏了一个圆牌，正聚在一起笑闹庆祝。
那边的热闹与凄凉哭唧唧的鸣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到底是什么时……”他脑里灵光一现。
之前专心致志对付爆炸的时候，腿部好像确实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盯着朱利亚，正露出小小微笑的少年察觉到，因此转过身来冲他点了点头。
……呜嘤。
他们回到控制室，世界瑰宝阿修罗大人立马就跑去了角落种蘑菇，背影都褪色成黑白了。
宇智波樱哭笑不得地上前拍了拍他，小声安慰：“你毕竟压制了大半实力，所以被优秀的小辈打败，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嘛？”
“我居然被骗了唔，到底是为啥那么简单就被骗了啊我说……”他难过地口癖都冒出来了。
难得没有平常沉稳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变回了那个没长大的少年。
这种样子也好几年没见过了，最后一次看到还是在他继任火影的时候呢。
她偷笑。
“你本来就很容易被骗嘛。”身为老队友，宇智波樱毫不犹豫地说出让人扎心的话。
“而且，在面对儿子或值得信任的小辈时，下意识就放松也是很正常的。反正这次玩得很开心，他们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本来近身格斗时不必要的小动作都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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