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串儿，吃这个吗？”

街上，是和略显冷清的家中完全不同的氛围。尽管这天气唯一能值得夸的地方只有没下雨没下雪，一层烟灰色霾隐隐约约地笼罩在城市上空，对呼吸敏感的人来说无疑是能避就避，最好做个不用出门的隐士闲人。

当然，对这些不甚敏感的人来说都不是问题，只不过少了太阳照在身上，走在阴暗处会有点儿发冷——也就多裹条围巾的事儿。逢年过节都是最热闹的时候，一溜溜人群穿街走巷，把每一处角落都塞得慢慢的，连光都要被挤到一旁，不敢多占了一丝落脚的地方。

市中心的购物大厦，平时已经是人来人往，现在更加呈现出爆满状态，鲜有人问津的珠宝烟酒店也是顾客络绎不绝，平素清闲的销售员也招架不住，每时每刻都感觉口干舌燥。

而夏川和陈南义无反顾的挤进了所有地方的重灾区——超市。

超市里人多，暖气还足，进来没多久陈南就脱下外套搭在购物车的推手上，夏川的围巾也被解下，叠了两叠挽在手上。

一排排货架上面的货物空了又补，过不了一会儿又被拿走大半，几乎每两三个人手里都要推着一辆购物车，有些家长还会把自家年岁小身量还没展开的小孩子放进里面的折叠坐板，小朋友坐在里头，咿咿呀呀的伸蹬着胳膊腿，小手的一两个指头放在嘴巴里吮啊吮，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种环境下两人靠得更近了。陈南指着那包最大包装的烤肉味薯片，一侧头几乎能挨到夏川的鼻尖，扶着购物车的手也开始不老实，悄悄垂下去勾了勾夏川的指尖。

旁人也都在认真的和家人朋友挑选，比比价格和生产日期，谁也没注意他们藏在外套下的小动作。夏川也不轻不重的回勾了一下，看着他，眼里是放松的笑意，说，“青柠也拿一包，还有原味的。”

“一包够不。”

“我想想……那青柠的拿两包。”

陈南伸手拿了三包青柠和两包原味的放进来，“你男朋友再给你加一包。”

他这话说得小声，旁人听不见夏川倒是听得一字不落，尤其是前面四个被他着重咬音的字，夏川知道他玩笑心又起来了，先半步走在前面，陈南赶忙跟上，听见他说，“那我是不是还得说谢谢。”

“谢谢多没意思，”陈南冲着他挤眉弄眼，“就，你懂的。”

虽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充傻装愣夏川可是一把好手，特无辜地回问到，“我懂什么？”

陈南撅着一边脸，伸出中指点了点，一副迫不及待等不及的模样。

夏川朝四周怒了努嘴，“在这啊？”

“啧……”陈南是真恨不得自己会魔法，让时间暂停或者让四周闲杂人等消失的都行，看着夏川正在摆满饼干的货架上挑选，转念一想，推着购物车过去，“那等下也行，不过……你得给利息。”

“利息？”

陈南点点头，比了个三的手势。

偶尔也会有人朝他们这边望一眼。两人说朴素也朴素，浑身上下也没有扎眼的颜色，混在人群中都挑不出来的黑白灰。说打眼也确实，两人都是这么大的人流量还没怎么被淹没的身高，偏都戴了顶黑帽子，低调立马成了张扬。在别人看来，两人像是打哑谜般眉来眼去了一番，高个的殷勤些，不停的用手比划着数字三，像只猴捧着树枝不停往人面上怼，矮一点的那个招架不住了才点头，也没多无奈，反倒是嘴角上扬的弧度要明显一些。

旁人想，这两人关系可真好。

***

熟食区，一阵阵馋人的肉香充盈着这一片，往前走两步还有属于凉菜的蒜香和麻油香，师傅和装袋员手脚麻利地忙活着，每类柜台前都有人，少的三两个，多的一两层。陈南来早就闻到这儿的香气，饿得不行，边走边盘算着，“这儿虽然是超市，但是这儿的烤鸡和手撕鸡超好吃，等下都买一只，还有油条，也买一点明天当早餐。”

“我原来吃过一次那个鸡，味道确实还行。”

“是吧是吧，那等会儿你也买一只……你有锅碗瓢盆微波炉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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