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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完结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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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哥你来啦。”陈茜打开门,看到夏川站在门外。这几日天气回暖,休息了一个冬天的酷暑渐渐回过神,虽然还没有到热得不想出门的地步,但已经可以毫无负担地换上短袖了。

夏川今天穿的是纯白色的短袖T恤和深蓝牛仔裤,一如既往的清爽简约,头上戴了顶黑色帽子,微微低头帽檐就遮住了大半张脸。

陈茜拿了双拖鞋放在他面前,站到旁边等他一起上楼,夏川边换鞋边问:“上次的比赛怎么样?”

“结果还没出来,但应该还可以吧。”上半个月陈茜去参加了省里组织竞赛,周末临时组织集体培训,这个周末才有时间。

夏川反手关好门,把头上的帽子摘了,虽然帽子挡了一路刺眼的眼光,但是额前两缕头发被汗闷湿了一点,软软地趴在那儿,他抬手抓了两把,甩了甩头,把头发甩开了一点。

今天陈南有事没接陈茜,是她自己打车回来,禁闭了几次的房门这次终于毫无防备地敞开,然而只是匆匆一眼,也能看到里面的空空荡荡。

和往常一样,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答,夏川把整理好的知识点概括列出来,陈茜把一些不太懂的解题步骤重点划出来。今天陈茜匆匆榨了杯奶昔,补课到一半说想休息会儿,下楼把奶昔从冰箱里端出来。

奶昔就是最简单的水果加酸奶和糖榨汁,陈茜在最上面加了一点奶油,勉强算得上好喝。

舔了舔嘴巴上沾的一点奶昔,陈茜突然开口喊了夏川,指了指自己耳垂的位置:“夏哥,你之前不是戴耳钉的吗?”

“这个,”夏川抬手摸摸耳垂,“前段时间发炎了,天气热怕不好恢复,就没戴了。”

“诶?”陈茜突然露出好奇的神色,惊讶地说:“这么久了还会发炎吗?”

夏川的耳洞是高三那年搬出来后去打的,算是小小的赌气,但也算是对自己的标记和纪念。刚打完耳洞最容易感染的那段时间都没任何情况,前面几天却开始红肿,一碰就疼,他只能先取下耳钉,连着几天用酒精和红霉素消肿。

“按理说不会,可能是我没注意吧。”

陈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这样啊。”

对话进行至此又沉默了一段时间,夏川又低下头慢慢摇晃手中的半杯奶昔,陈茜看着放在眼前的杯子,一点奶昔液挂在杯壁上,混着果肉碎,慢慢滑落。

陈茜终于还是问了那个她想了很久的问题:“夏哥,我能问问……你和我哥分手的原因吗?”

这句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夏川怔楞在那儿,像是脑子不够用般没反应过来陈茜的问题,呆在原地没有说话。

陈茜误以为他是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尴尬,也是,都分手了谁还愿意多提起都成了过去的前男友,说得过分点那都是在膈应人家。这些她都懂,按常理来说她应该马上转移话题聊聊天气,可她心里的一股冲动怎么压都压不住,从知道夏川和陈南分手后这个疑问就一直憋在她心里,这么久了火山也该爆发了。更何况她心里的潜意识告诉她夏川对陈南的喜欢不比陈南对他的少,干脆一狠心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突然的分手……”

“上次我放假,也刚好是他生日的那个周末,一大早他就出门了,我和爸妈都以为他是和同学一块儿过生日去了,也没放在心上,结果晚上他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厕所吐。”

那天陈南回来想阵风一般冲进了厕所,连坐在沙发沙发上的苏媛和陈茜都没理,接着就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呕吐声,苏媛以为他是喝多了,然而等陈南打开厕所门跟她说“没事”的时候苏媛看到他脸色惨白,连唇上的血色都所剩无几,眼睛因为强烈的呕吐已经充血通红,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酒气,分明是滴酒未沾。

苏媛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忙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陈南摇摇头,自顾自地上楼洗漱,没过多久就听到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

陈茜小心地看了眼夏川,见他还是之前的那个姿势坐着没动,脸上也完全看不出什么表情,像是与外界完全隔绝,一个人孑然地坐在寸草不生的荒漠。

“后来我妈不放心,让我去看看。我敲了门,但是里面没有反应,等我进去看才发现我哥他已经睡着了。”

大概真的是太累了,陈南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浑身都被包得严严实实,头侧向一边,呼吸清浅伸长,已经是睡熟了。床头柜上的壁灯还亮着忘了关,陈茜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想看看陈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快走到床边才看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下意识地俯下.身捡起来,对着光亮才看清那是一张游乐场门票,有效日期是今天,上面的副券被撕了,只留下边缘不平的痕迹,显然是用过的。

“看到那个我才知道……我哥他那天应该是一个人去了游乐场呆了一天,也难怪他吐成那样。”

“我哥他其实不能玩那些刺激项目,我妈说他唯一一次玩过山车下来之后吐得路都走不动了,我长这么大也再没看他去过……他得有多难过才会把自己弄成那样。”

夏川静静听着,没有问她更多细节,也没有说话,唯一的动作只是很缓慢地眨眼,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反应过来陈茜在说什么。

“我哥他死要面子,嘴上什么都不说,装得风轻云淡,其实心里比谁都放不下。”

陈南就是这样,难受到受不了也只会在生日那天一个人跑去和夏川约定好的游乐场,看着旁人成双成对地出入,想着本来也应该是有一个人牵着自己的手一起来这儿,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坐在那些不适合他的游乐项目上。也只会把旧手机放在枕下,好像这样就能枕着想念入眠,就能在梦里找寻一些聊胜于无的安慰。

“夏哥,有一件事我哥应该没和你说过。他三年前有一个前男友,但是在高考的那个暑假分手了。后来我听我妈跟我说,是那人跟家里人出柜失败,然后迫于家里人的压力,就一声不吭地放弃了我哥。”

之前夏川一只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没有动作,呼吸都像是被刻意压制了的微弱,然而此刻听到这里却再也坚持不住,泄了气般,浑身控制不住的发冷,颤抖。

陈茜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我哥他真的很好,可能我说这个话没什么立场,但是他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一定是拼尽全力的去喜欢,但他也是真的很害怕被这样……丢下。”

夏川胸口发闷,眼睛直直地盯着教科书上的公式,大概是眼睛太过用力,视线都开始模糊,数字符号慢慢地糊成一团,最后只看得见米白色的纸页。

那一天,自己说了什么?好像说,到此为止,好像还说了……不敢。

他以为自己的理由足够说服自己和陈南,让彼此都相信分手是对两人最好的选择,却忽略了陈南说的那句“没有什么不敢为他做的”,掩耳盗铃般认为对陈南来说这是壮士断腕的最佳选择,因为刻意的逃避所以没看到陈南脸上极力压抑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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