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顾翊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垒打包的餐盒，垃圾桶里还斜插着一束满天星，花簇太过茂盛，好些密密实实的花朵都挤出桶了，或许遭到暴力丢弃的缘故，有几根花枝已经折掉，没精打采地耷拉在垃圾桶边缘，顾翊有点不太好的预感，犹疑着开口，“你怎么……”在这里……没来得及问出口。

季闻骁冷冰冰的声音就响起了，\"去哪儿了？\"

\"见朋友。\"

\"男的女的？\"

顾翊思考了一下，\"我回答哪个你会比较不生气？\"

\"顾翊！\"季闻骁蹭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翊，\"你翅膀硬了是吧？\"

顾翊感受到季闻骁周遭涌动的怒意，知道眼下道理是讲不通的，他想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于是走到斜插着满天星的垃圾桶面前，蹲下去，抚摸着那些细小脆弱的花枝，温温地跟季闻骁说，\"我找个花瓶把它们插起来好不好。\"

季闻骁走到顾翊面前，一脚踹翻了垃圾桶，\"我他妈问你去哪儿了？\"他以为顾翊一个人过年会很孤单，大年初一拒掉了一大堆等着登门拜访的人，脑子一热就跑过来了，还专门叫厨房做了顾翊爱吃的菜，路过花店还买了一束刚开得灿烂的满天星作为新年礼物，他以为推开门会看到顾翊惊喜的目光，却没想屋里半个人都没有。他给顾翊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他本以为顾翊回自己的出租小屋去了，驱车过去依然一个人也没有……他气不打一出来，给顾翊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在这儿以为顾翊会很快回来，可是他不知道顾翊手机没电了，短信也没见着，于是在沙发上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季闻骁这辈子哪里等过一个人这么久，他坐在沙发上阴着脸，满脑子都是等顾翊回来要如何质问。

可是顾翊自跨进这个门到现在，连个解释也没有要给的意思，季闻骁被气得发抖。

顾翊觉得季闻骁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他依旧蹲在地上，抬起头望着季闻骁，语气平静，\"一个人过年太孤单了，我只不过和朋友过个年，你也要管吗？你以什么立场管呢？\"

季闻骁也蹲下来，一把揪住顾翊衣领，\"我说要管就要管，我警告你，不管男的女的，你要是让我知道……\"

\"季闻骁，你以为我们是在谈恋爱吗？\"顾翊稍稍提高了声音吼到，打断了季闻骁没说完的警告。

季闻骁抓住顾翊衣领的手突然停住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吃醋吗？他自己都讶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仅仅只是顾翊出去和别人过年这回事就已经让他气昏了头脑。

似乎这一刻季闻骁才意识到，不，是才敢承认，他越矩了。他早就违背了他的初衷。

看着眼前态度明显疏离的顾翊，季闻骁突然就难受起来，他再管不得那些原则目的，几乎是妥协地问，\"是不是我们谈恋爱你就不出去和别人鬼混了？\"

顾翊辩驳到，\"我没有出去鬼……\"

\"我们谈恋爱吧。\"

\"什，什么？\"一瞬间顾翊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闻骁松开揪着顾翊衣领的手，扶着顾翊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揽过顾翊的腰，将人紧紧搂进自己怀里，\"你不就是想要一个立场吗？我跟你谈恋爱，你不许再跟别人出去过夜，不许再让我找不到人，不许再惹我生气。\"

顾翊被搂得喘不过气来，需要狠狠向后仰着肩膀才不至于和季闻骁贴在一起，饶是这样，季闻骁说话呼出的气也温温热热喷了他一脸，他很是难受，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挣开季闻骁钳住自己的双臂，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你疯了吧！”

“我没疯！”季闻骁的否认太过慌乱，他皱着眉头忖度很久才又开口商量着说，“我们在一起吧，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顾翊知道，这个以前，是五年前的意思，是他们还彼此相爱的五年前，可是他在那个以前的结局一点也不好。

顾翊看着季闻骁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这句话里有几分认真，季闻骁又有几分值得信任。可是那凌厉的双目里此刻只有焦灼，深不见底的焦灼。顾翊突然就害怕了。

他害怕再来一次，怕往事重演。

季闻骁看着呆呆望着自己的顾翊，以为这样的沉默是认可，他将人狠狠搂进怀里，贪恋而又满足地拼命呼吸着。

顾翊突然就觉得很无力，不是失而复得过于惊喜那种无力，是对季闻骁用商量的语气说着笃定的要求的无能为力，在被季闻骁蹭着进卧室之前，他甚至没有一个机会选择接受或是拒绝。

这场性\/事里季闻骁带着惩罚的意味，不知疲倦地在顾翊体内横冲直撞，撞得顾翊都要散架了。

顾翊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默默地将心里那个数字改为零，难得主动地环上季闻骁的脖子，将自己更完整地送到这个眼睛里闪着兽性的男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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