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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通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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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曲径通幽,程恩这才问出自己心中疑虑:“雁殊,上天庭的仙是不是都这般没心没肺。自己老爹死了,却只顾着自己的情人?”

还有,思源仙君已然逃过一劫,却在事发之时干脆利落地跟着族人一同离去,执念不息,只留个魂体守在这里,这个魂体甚至还出不了这件屋子,实在是不知为何。

雁殊想了想,点点头,“估计,他与润泽仙君关系并不好。”雁殊又道:“大西泽有个地方,叫做小西岭,常年沐雪。”

程恩:“你是说那片雪原?”

雁殊颔首,“我们先去碰碰运气。”

程恩是乐得给他家仙君打下手的,牵过雁殊的手,屁颠屁颠跟着走了。

准确说来,小西岭是指半围着着大西泽雪原的那片银杏林,大西泽的雪原少有人迹,平日里都直接称呼为荒地。荒地上白雪皑皑,寒风呼啸,雪地之中有深深浅浅无数个立着的雪洞,积水泛蓝,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掉下去,冻成冰棍。

刺骨严寒,程恩打着哆嗦跟在雁殊后头,亏得他家仙君是个移动发热器。他怕冷不是一天两天了,跟了雁殊之后明显好了些,但也扛不住这里的冰霜,往前走两步就得折回去到雁殊那里暖和暖和,后来干脆躲在他家仙君身后,踏在雁殊的脚印上走。

雁殊背后挂了一个人,嘴角拉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们发现了一个雪水洞,程恩从雁殊身后钻了出来,自告奋勇探了探水温,单接触到水面,就急忙把手拉了出来,手掌瞬间沁出一层薄冰,寒气几乎废了半只胳膊。程恩甩手道:“这是,自杀?”

不过,照程恩说来,凡人倒是可能,若是一个半大不小的仙,估计也就是闹着玩的。

雁殊不置一词,拉过程恩,给他暖手。慢慢道:“如果是陀罗他们,七天才死得了。”

程恩震住了,顺下去接着问:“那,那个端月仙子是?”

天道曰不可说。雁殊摇摇头,“不可知。”还完好保留仙体存于世的仙,并没有彻底离去的这个说话,或许能够重新醒来,但这事情说不准。

程恩抱着他家仙君暖身子,在漫天飞雪里寒气不沾身,是一件他从前难以想象的事情。

雁殊圈着人,后来干脆把程恩背了起来,对背上人道:“让我背你一会儿。”

程恩点点头,趴在雁殊背上一动不动,舒服得昏昏欲睡。神棍浑身上下也就脸颊上和屁股还剩一些嫩肉,他的脸侧在雁殊的脖子上贴着,不声不响睡着了。

风停雪停,雁殊背着程恩走出雪原,进了名唤的小西岭那片银杏林。

一支暗箭飞速地朝他们射去。

雁殊微微撇头避过,不甚在意,继续朝前。

紧接着,又一只箭无声而来。

雁殊把人护紧了些,不闪不躲,漫不经心地,那只箭须臾转了个方向。

程恩一觉睡得极好。醒来时在雁殊随身携带的房子里,雁殊见他醒了,递给他茶几上的一碗热茶。

程恩咕噜咕噜灌下去,完全清醒过来。雁殊此时与他还连着,贴着程恩的后背,摸着程恩腰上的细肉。

屋外黄叶纷纷,程恩琢磨起大西泽一事的因果关联。思源只说找那位端月仙君,其实程恩对背后的凶手更感兴趣。转头朝雁殊问道:“那个润泽仙君的遗体,后来被放到了哪里?”

雁殊摇头以示自己并不确定,“应该还在大西泽。”

程恩想了想,既然润泽仙君不是正常的仙逝,遗体一定是个重要线索,哪怕年代久远,凭他家仙君的本事铁定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于是道:“我们等下回曲径通幽找找?”

雁殊沉默了一会儿,“眼下,还有一事。”

程恩疑惑地睁大了眼睛,就听到屋外山林轰塌的声音,像是地下被劈开了,裂出林地之下的宝物。

外边动静极大,他们在屋里丝毫不受影响。程恩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小西岭的银杏林之下,漏出了地宫的一角。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雁殊,程恩:“这、这是?”

雁殊从背后把人搂住,淡淡道:“这里藏了一些东西,但我无法完全探测,需要下去看一看。”

原本抱着一解好奇心的心态而来的程恩,看着玄青石块的地宫一角,忽然察觉这件事的发展有些惊悚。他呆滞地看向那个黑黝黝的石阶入口,咽了口唾沫。

下了石道,几个仙法火团蹦跳着四下游窜为他们探路,往各个方向拉开了光线。他们此时处于一条幽暗的窄方长道里边,程恩敲了敲地宫里的青石壁,没想到好歹算是仙界的地盘,走的应该是春意盎然的路线,扑面而来的煞气会这么多。

雁殊事先在他身上下了仙罩,虽然这些煞气对程恩没有实际的影响,但他依旧能直观感受到那股汹涌澎湃。

玉衡仙君依旧是一副午后随便找地方散步的样子,解释道:“小西岭藏了一个阵法镇压这些戾气,阵眼就在那片雪原里。”

程恩明白了,倘若破了阵眼,这股煞气就该管不住了,只好开个口子溜进来。

幽暗的长道两侧并无预备的火把,程恩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四周。前去探路的火团通通返回来,滑进雁殊的手掌里。

程恩问道:“如何?”

雁殊道:“结构简单,方正形状,前面拐角就是中心了。”

他们慢慢往前,突如其来寒气一凛。一根盘龙的白石柱突兀地伫立在拐角处,需要二人才勉强合抱。石柱上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刻了无数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双角貔貅。

离开了长地道,底下就是松软的雪地。地宫的中心在荒地之下,同样也是一片半大不小的雪原,再无它物。按理说正正方方密不透风,应当是昏暗无比,但不知修建这处的仙用了什么法子,除了进入的石道走廊没有光亮,中心如同白昼,亮得晃眼睛。

这片偌大的雪下洞窟里,往上看是雪,往下看也是雪。特意修葺这个地宫,就是为了镇压这片雪吗?

地宫只有一个入口,就是他们进来的那条长**。雪原的四周围有许多根石柱,还是雕刻着各式各样的貔貅——龙首、马身、麟脚。

程恩指了指那些貔貅问道:“天禄在此处可是镇压某物。”

雁殊皱了皱眉头。

程恩见了,连忙问道:“有蹊跷?”

雁殊指了指其中一根石柱:“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声音?”

程恩茫然地摇了摇头,靠近了身旁的石柱,听到一些细微狰狞的声音,有点像什么猛兽在嘶吼,耳朵嗡嗡作响。他退开了一些,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就消失了,至少他感觉不到了。

四周都是白的,在下面待得越久,越难察觉这个地宫中央有一个发光的光源。而整个地宫的中心,亮得刺眼,让人辨不清真实。中间那一团浑浊的白色雾气,隐隐有黑色长影移动。雁殊只能初步判断,这是个庞然大物。

程恩四下摸摸,只要不太靠近那些石柱,就并无任何不适。

雁殊忽然道:“这些石柱是魔族的一种阵法。”

程恩吃了一个大惊,仙魔两家不是死对头吗?魔族败落已久,上天庭居然还有地方私设魔族的阵法?连忙问道:“对你可有影响?”

雁殊摇头,“没有。”

程恩思索片刻,不解问道:“可貔貅不该是仙家瑞兽吗?魔族如何能加以利用?”

雁殊言简意赅:“残斗之势。”

程恩忽然想起了他看过的一个魔族的土方,记载了一种叫做枯华的阵法。取貔貅穷奇等上等仙家灵兽兽魂冶炼,能够镇压煞气。兽魂炼制成佩,或者其他的物件儿,给年纪尚小的魔孩儿佩戴于身上,以求减少魔界煞气对幼儿的影响,免得从小夭折。不过,这也是贵族魔才有权利佩戴的东西。

群兽相争,貔貅吞万物而不泄,在凡界是进财的象征。对等地各占一方,相互制约,形成围堵压制圈中之物的效果,同时还不轻易被外头察觉。看来这些石柱,也不是什么寻常普通的石头,造这个地方的人,整回来的是活体貔貅的兽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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