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陈蹊是踩着线进的市一中。
市一中一直是市里的老牌名校,那两年说是要和国外接轨,又是社团又是选修课,花里胡哨的。
高一刚开学没多久,他一顿精挑细选,加入了一看就最混吃等死的环保社。第一次社团活动先是主席在讲台上说了十分钟的章程,然后就要高一新生按照班级顺序上台自我介绍。
陈蹊坐在边边角的位置,假装趴着实则是在课桌下面拿诺基亚N97玩三国杀,直到活动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他抬头一看,现在正在自我介绍的是一个曾经在军训联欢会上唱过东风破的男生,二班的。前桌的两个女生兴奋地小声说好帅好帅,在观众的起哄中那男生又唱了一段。
陈·基佬·蹊客观地欣赏了一番,在心里给出个“还行吧”的评价。
就当他准备重新低头打牌时,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台上的另一个人影。
那个人身高看上去一米八还多,发色偏浅,皮肤白到看不出前几天刚刚军训过的样子,陈蹊涂了两层防晒霜都被晒得脱了层皮。即便如此,但又因为轮廓深邃,并不会显得太柔美。这么一个高瘦白的人把先前被陈蹊诟病配色像劳改犯的校服都穿得闪闪发光,可见盘亮条顺的人披个麻袋都是好看的。
他的每一寸都长得正正好好,和陈蹊心里希望的模子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注视他的时候,连时间好像都流逝得慢了许多。
陈蹊听不到混杂着窃窃私语的歌声,听不到桌椅摩擦地面时刺耳的声音,听不到外面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如果说当初被他爸逼着来一中,陈蹊心里有一百万个不情愿的话,他如今只想为父爱的高瞻远瞩赋诗一首。他原以为上一中对他这种对待学习得过且过的人来说就像是为谋生计被迫挑大粪,但此时此刻,他这个挑粪工作者在粪坑里发现了自己的宝藏。
一中宝藏站在“东风破”的前一个,应该是已经介绍过了,但他在玩手机没注意听。
——现在大众审美都这么庸俗的吗,爱听东风破去听mp3啊,这种帅逼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你们都想啥呢,起哄干嘛,愣着啊??
陈蹊盯着那人一直看到这个班级全介绍完下了台,再看向手机时,开局跳反的他早已错过了牌序,被主公按在地上一顿电炮飞脚,屏幕上的司马懿长叹了一声“难道真的是天命难违”,头像就变成了黑白。
游戏的输赢无所谓,唯一可惜的是当时陈蹊仍未知道今天所见的帅逼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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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冬天太温柔了,陈蹊饥肠辘辘地下飞机时不禁感叹。这个季节在美国风能把人整个吹穿了,走在街上仿佛能看到寒风肉眼可见地从自个儿正面吹进去,再从背面吹出来,吹了个透心凉。
虽然他现在里三层外三层,可他平时还是很风流倜傥的,怪只怪美东的冬天穷凶极恶。
陈蹊边在机场吃真功夫边回忆:
到美国后遇上的第一个冬天非常突然。上午他去上课的时候本来学校那边晴空万里,他穿着短袖九分裤,十分惬意。下了课他寻思着去隔壁的大城市买点衣服,于是说走就走开了两个小时到达大城市。到了那边发现街上人均羽绒服雪地靴,他从停车场出来后,单薄清凉的身影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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