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2)
何简竹架好了摄像机,独自坐在镜头前面。他点开手机的通讯录,拨通了麦予荣的号码。
“还是不能告诉我吗?”何简竹问道。
对面的人为难极了:“你知道的,向晚也不容易。”
何简竹向后撑着床,仰起身子:“那我呢...我容易吗...?”
麦予荣叹气,何简竹每天都要打电话来问自己关于向晚的一切,旁观者清,他看得到向晚的萎靡也看得到何简竹的崩溃,自己夹在中间,尽可能缓解着气氛:“他,恢复一点了,已经开始做对应的训练。”
“好,好啊。”何简竹直勾勾盯着屋顶的吊灯,愣了一会神,“他有...有提起我么。”
电话那端嘈杂起来,好像是有人摔倒,陪同的人慌忙搀扶,随后有人喊着麦予荣的名字,他立即应了两声。
“这就来!他没事吧?”麦予荣喊,随后对着听筒说,“兄弟你就别问了,好好的吧。”
电话挂断了。
何简竹坐直身体,冲着镜头笑了一下。
“第53天,向晚你真行。”何简竹说,“你等着的。”
何简竹举起三脚架,把相机换了个位置,自己坐到书桌前,翻开了课本,又歪过脑袋看着镜头:“这是我好好学习的第47天,打卡。”
随后就是漫长的三个小时,何简竹稳稳地坐在那里,埋头苦学,毫不含糊,镜头里面都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何简竹写下最后一道大题的“解”字,勉勉强强梳理下了解题思路,字迹凌乱了不少,他“啪”地把笔拍在桌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老子写完了。”他转向了镜头,“以后呢咱俩好歹会有一个是学霸的。”何简竹靠在椅背上笑了几声,过去捂住了镜头关上相机。
“老说喜欢我的小虎牙,也没见着多好看啊。”何简竹把视频导进电脑,看着上面自己说话的样子自言自语。
从他想到把这些东西都记下来开始,已经录了几十条视频。他的成绩进步快到不像话,让老师都吓得不轻。
何简竹想赶上向晚那年的高考,考师范,汉语言文学系。
向晚消失的第一个礼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浑浑噩噩的消沉了两天,就开始发疯了一样跑遍了向晚有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
连旗的剧场没有人,而且工作人员表示连旗都不在这里了;向晚的家里没有人,甚至连家都不在那里,变成了空房子;麦予荣的舞蹈教室没有人,曾经满是阳光的房间都铺上了灰尘;高寒的面馆没有人,服务员说老板被一个人接回家里了。
何简竹连哭都哭不出来,他根本没有能力做什么换位思考,没有心情去自我安慰。
他想,再见到向晚以后,一定要温存够了再狠狠地甩了他。
他不停地在头脑中上演,再次见面以后的场景,应该走出什么样的姿态,应该说什么样的台词,以及以什么样的身份出场才能震慑的向晚后悔莫及。
向晚是不是不会伤心啊。
一定要让他伤心,拉着我的衣角苦苦哀求,你别走了,我爱你啊!
哼。
但是我凭什么呢,我有什么啊,我哪里有让人值得留恋的地方?
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就算出足了风头的,看起来很帅的和老爸断绝了关系,也没能做到好好的独立。花着家里的钱,游手好闲,嘴上说着以后会还,行动上原地踏步。
不还是一个靠爹吃饭的富二代吗。
谈恋爱的时候撒个娇就什么都有了,就因为向晚宠着自己,做计划,出去玩,从来都是向晚去做,自己坐享其成。
什么都是互相的,然而除了主动出手,自己好像没有付出过什么。
何简竹你可真厉害,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喜欢。
也就是只顾着喜欢了,忘记其实你们根本不合适啊。能走到一起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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