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况味,难以尽言(1/2)
我和采采顾不上手背上的刀伤,一路飞驰。等进了医院,才感觉到钻心刻骨的疼痛,疼得我咬牙切齿,冷汗涔涔下落。采采拉着我赶去急诊室处理。医生看着我仍旧汩汩渗血的手,不疾不徐地找来缝合托盘,局部打上麻药后又不缓不慢地缝了四针。
当天,英俊潇洒的唐棣被废掉了左手!我举着缠满纱布的手回到科里时,首先引来的便是赫连意的注意。
他一下子从病历夹子中抬起头,紧盯我残疾的左手,皱皱眉又打量我的脸。我举着蔚为壮观的左手,朝他噘嘴,示意他可怜可怜我。
他却把眼神转回病历,冷笑了一声,缓缓奚落道:“一个晚上不见就搞成这样,对你还真是得刮目相看啊!”
我很气愤,咚咚走到他面前,把残疾的左手咣当一声压上他看着的病历。他随即恼怒地抬起头注视我,片刻又恢复了冷漠,转身便走。
气死我了!说一句慰问的话会死啊!我迟到了这么长时间,又光荣负伤,你都不问一句的吗?这么冷血做给谁看!我又一拳砸在病历上!该死!要冷战是不是?!好!老子奉陪到底!
我坐在他办公桌前,四仰八叉地玩着手机。他看完病人走进办公室,吩咐采采把病历车推过来,又走到我面前冷言吩咐:“让开!我要开医嘱!”我当作没听见,继续玩手机。他便重申:“我要开医嘱!你赶快给我闪人!”
我仍旧纹丝不动。感觉到他急躁起来,却不敢大吼,因为周围还有其他大夫。他在旁边跺脚,咬牙切齿地说着:“唐棣,你喜欢对着干是不是?!好啊!我不跟你小孩子一般见识,下周你马上给我混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蹭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与他怒目而视。我呼呼地喘大气,右手攥得拳头咯咯响。他仰着头也怒视着我,并说:“现在走更好!”我再也无法忍受他驱逐的口吻:“好!你不要后悔!”
说罢我转身便走。采采在身后疾呼:“唐唐!”气愤至极,我连头也未回。
我气呼呼地准备回宿舍,不料在楼梯口被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挡住了去路。我被迫退回心脏科楼道里。他们便在心脏科楼道烧起冥纸,嚎啕大哭,并口口声声哭喊:“还我父亲!杀人偿命!”
妈呀!赶上医闹了,我了个去!楼道里瞬间变得乌烟瘴气。患者们纷纷关紧了房门。
无奈,我只好厚着脸皮再次返回办公室。刚转身便觉腰后被利器顶上,我忙停下脚步,只听身后人低声说着:“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快去把你的书包取出来!”
毫不犹豫,我转身看向身后之人,惊呼:“是你!”
他趁楼道无人,拿出匕首指着我说:“你乖乖把书包交出来,如果你不希望这里发生命案的话!”
我瞪着刺伤我手背的小贼,心里七上八下。太蹊跷了,昨晚被割裂书包,今晨被划伤手背,现在又遭受威胁,这一切绝不是巧合。啊!他们的目标都是我的书包!装有莫湑一百万元支票的书包!此时我恍然大悟!
同医闹者一样,他居然也是披麻戴孝,匕首在宽大的孝服下若隐若现,他趁医闹喧嚣的音量再次威胁我:“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来意!痛痛快快交出来,我保证这里平安!”
我实在难以抉择,得想办法拖住他,保安一定会上来治理医闹的!得趁机制服他!
他急躁地低吼:“快点!”
我转身佯装往办公室走,他在身后紧紧尾随我。感觉到刀尖抵在我腰间,一时间我竟紧张害怕得出汗。不能再受到伤害,更不能连累无辜!
医闹的哭喊声越来越大,不一会便听到保安上来维持秩序的声音。我趁机猛地转身,打算给小贼一个措手不及。我准确无误地一把攥住他持刀的右手,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有防备,他左手突然掏出一只瓶罐飞快喷上我的双眼。感受到刺激,我便松开他的手,我忙大喊:“救命啊!”朦胧中看见情急之下的他把匕首向我刺来!视线模糊,我心陡然下沉,想着“完了!铁定挨刀了!”
绝望之余,一股强有力的冲击侧面而来,突然撞出了我。顾不上疼痛,我趴在地上,忙擦擦眼睛回头查看。这一看我便魂飞魄散,这是我永生难忘的场面。
“老师!”
我目瞪口呆,全身麻木,徒留嘶吼。我眼睁睁看着匕首大力刺进赫连意的腹部,他也因此被贼人撞靠在墙上,左手徒劳地捂上腹部。脸色骤变,眉毛慢慢拧起,咬紧牙关对小贼怒目而视。
我撕心裂肺地冲过去,嘴里大声喊叫:“冲我来!”
小贼拔出匕首,转身又要刺我,却被他身后的意博紧紧拉住!小贼暴怒,转身猛然一下,再次将匕首刺入意博的腹部。而意博,他的双手死死地攥住行凶者的右手。黑衣男子试图拔出匕首,却被意博握住动弹不得。凶贼便伸出左手一把掐住意博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威胁:“敢阻拦我的,今天就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意博被迫仰头,紧闭双眼忍受着窒息的痛苦,却仍旧不放松双手,抓紧暴徒手臂的双手,指甲惨白。他的白衣已被鲜血浸润大半!
我和保安都已经不顾一切地冲过去。顾不上残废的左手,我马上掐住黑衣男子的脖子,我知道颈动脉窦在这里,他会短暂缺血晕厥。而保安拿电棍对男子施行放电。被按压住颈动脉窦的暴徒已出现供血不足的症状,他抽出匕首,放开意博的颈部,身体开始绵软,赶来的警察一拥而上,大力制服了暴徒。
意博早已坚持不住,感觉到解救人员的及时赶到,他双手渐渐松动,随即身体急速垂落。我及时上前,拥住他滑落的身体,稳住他并查看他的伤势。他靠在我的臂弯里,有声无力地呛咳,以缓解刚才气道压迫的痛苦。每一声咳嗽都加剧他腹部伤口的出血,他左手捂着伤口,痛得全身颤抖。
此时我已泣不成声,我抱着不断发抖的他,对护士嘶吼:“快挂盐水!快抢救!”值班的小李医生已经急匆匆地联系外科和血库,一群护士推来了平车。
每一声颤涩的喘息都让我为之心痛。是他不顾一切撞开了我,是他救了我的命!是他硬生生替我挨了两刀!他血淋淋的白衣触目惊心,我把白衣脱下来捂住他的伤口,不能再失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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