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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有痕,真情无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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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多活一些岁月才会知道,我们跟某些人之间永远没法斩钉截铁画下句号,这感情太深远,太辽阔,是生命里没有尽头的草原。

在这片广袤的草原,有那样一个人在等着你,他让你找到一个栖息落脚的地方,他给你生与爱的希望,他让你每天微笑地醒来再微笑地入睡,他让你发现眼泪原来这么多,他教会你活着就是应该坚强。

其实我是一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虎头蛇尾性喜善变,没什么长性,对什么事物都是三分钟热度。但爱上赫连意,是我做过的唯一一件最持之以恒的事情。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感到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他,想到他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

他的存在对我真的很重要。

他发病以来,精神总是恹恹的,更不愿与我谈话。他不理我,我不管。我必须要把他照顾好,因为老白说了,每一次病发对他的心脏便是一次严重打击。他的确需要及时治疗,小心呵护。

起初他拒绝我的照顾,不肯说话,不愿吃饭,我在时他从不小解或说难受,所有的一切他都辛苦地忍受着。我束手无策,急得跳脚,只得唤来思姝帮我劝他。

趁他住院期间,我把自己的行李全部从宿舍折腾回家。时隔几十天,再回到这个家时,一种久违的感觉缓缓笼罩在我的心间,那是一种温馨的归宿感。

挨个屋子查看一圈,我看到三口人的合影还摆在床头柜上,旁边散乱着他的药盒,看来他不舒服已经有些时日了;书柜里我没有带走的书被他排列整齐;洗手间还留着我的牙缸和毛巾;拉开冰箱抽屉,他那时为我储备的肉类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一直都保留着我所有的东西,他没有那么狠心。我摇摇头笑了起来,继而摸到了脸上的眼泪。大抵天下事,从苦中得来的感动才算真切。人生须知道有离别的苦楚,才能知道相守的感动,这才是人间真情。

头两天里,我在家里做好饭菜,把思姝送到医院,自己却不敢再露面。回去我问思姝:“他肯不肯吃饭?吃的多吗?现在能平躺了吗?!还喘不喘?”

“还是老样子,吃两口就饱了,”思姝把食盒放下,撅着嘴看着我,“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爸很少对我笑了?!”

我心五味杂陈,有些话如鲠在喉,难以启齿。我伸手摸摸思姝的小脸,无奈苦叹:“思姝,哥做了错事,你爸那是在怄气呢…”

“爸曾经对我说过,知错能改就是好的。”思姝的小嘴撅得更高了,睁大眼睛盯着我,“哥犯了错误,改过来不就行了。”

我笑笑,把她拉过来搂在怀里,轻轻说着:“哥的错误,连自己都不能原谅,何况是他…”

就是这样,这么长时间,我狡辩、耍赖、不肯低头,其实明明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却依旧忍不住拼命找到赫连意的漏洞,让他妥协,让他反悔,让他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可如今,只要他能健康无忧地活在我身边,就算让我承认全部错误,千千万万遍也未尝不可。

一周过后,老白说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心衰也得到了良好的控制。我欣喜万分,拎了大包小包便跑到医院看他。

“赫连,老白说还不能喝太多水,”我坐在他的病床旁,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但水果还是要多吃一些,化验回报你又低钾了。”

他靠在摇高的床上,脸色还是不鲜亮,不过总算是褪去了那时的虚弱不堪。接过苹果,他转头看向我,缓缓说道:“出国的时间…可能提前了…你做好准备。”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的眉毛瞬间拧了起来,颇为生气地瞪视他,“我是成年人,有些事不需要你为我做主!”

“我是你导师,我怎么没权利替你做主?!”他若有所思地注视我,眼神里流露着恳切,“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我希望你在国外有所成就,即使…即使你不能如我所愿留在美国,有一天回国,也是很有发展前途的…咳咳~咳咳~”

我伸手为他拍拍背,嘀嘀咕咕着说:“即使出去还要回来,我也不去…除非你和我一起去…”

“胡闹!”他轻轻凝眉,小声呵斥,“你怎么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将来发愁呢…唉~”

我翻翻白眼,转而凑近他,趁机说道:“除非…除非你原谅我,跟我重修旧好!”

他慢慢撇过头无视我的死皮赖脸,叹息:“我原谅你能怎样…不原谅又能怎样…该发生的都已发生,未知的事情又不能预测…我能拿你怎么办…”

“你对谁都温文尔雅,包容大度,唯独对我,却百般刁难,”我摸上他的面颊,强迫他转颈看我,“我们都是彼此生命里的一块拼图,谁离了谁都称不上完整。赫连,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舍得我离开你?”

他满眼忧愁地看着我,那双看透世间冷暖的双眼,里面有波澜有翻滚,有数不尽的心事一浪接一浪地涌出来。

“你不承认也罢,”我靠近他的唇,厮磨着轻吟,“我终会让你明白,谁是虚情假意,谁是真心爱你,谁会为了你不顾一切。现下你不肯承认,我不怨你,那是时间的错,是光阴没有让你充分体悟到我的真心。”

他静静地靠在病床上,闭上眼睛任我亲吻他干燥的唇。我看到两行清泪从他脸上缓缓坠落,从氧气管后方一直滑到我的手上。

“赫连,遇你,你就是我命定的人,风雨不散,化繁不恋,纵然你一朝老去,此情亦在。”

他睁开双眼,那里分明写满了感动与眷恋。喃喃不休,他摇头祈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见他被我的话打动,我顿时觉得胜券在握,心下了然,必须趁热打铁!

“赫连…”

话还没说出口,监护室的大门被打开,声音巨大惊动了我与赫连意。我匆忙松开双手,站起身跑到帘子外面查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急救中心的工作人员急急忙忙推上来一辆平车,车上躺着一名中年男子。我们科的姚医生紧随其后,拿着病历与心电图跟120医生在紧密沟通。

赫连意转身坐到床边,垂下双腿穿上拖鞋,边摘氧气边问:“怎么了?!”

“你起来做什么?!”我躲进帘子里,一把按住他,“120送上来个急性心梗的,有姚大夫呢!”

监护室里开始嘈杂,医生的吩咐声,护士的交谈声,家属们焦急询问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探出头查看外面的情况,挡住赫连意的身体。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阿斯!快点抢救!”

赫连意噌地一下子站起身,推开我溜了出去。

“哎!你…”我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他穿着病服走到病人身边,大声吩咐着:“推一支肾上腺!小姚,插管!”

姚医生机械地回应着,抬头不经意间见到是赫连意在指导抢救,瞬间惊呆了双眼,拿着开口器愣在当场:“院长…你…”

赫连意皱眉呵斥她:“愣着干嘛!快点插管!”

我也冲过去,对忙着做按压的120医生说:“我来吧!”

做了几轮胸外按压,赫连意喊住我:“停一下,是室颤,拿除颤器,小唐你来试着除颤!”

“我?!”我瞪大眼睛,我可从来没除过颤啊!

赫连意把导电糊涂抹在电极板上,递给我,命令道:“贴稳,同时按!”

我重重点点头,接过电极板,贴在患者胸壁上,喊道:“都闪开!”

“嘭~”病人重重弹了一下。赫连意在旁边说:“不行,再上一支肾上腺,加一支尼可刹米!”

护士姐姐动作麻利地给患者注射。姚医生接替我继续做着胸外按压。抢救措施和药品接连不断被应用到抢救中。患者却依旧没有恢复自主心跳的迹象。

赫连意凝神盯着监护器上的心律,摇头叹息:“叫超声,拉张图,应该不行了。”

我累得满头大汗,病人却依旧不见起色。盯着超声仪上面的情况,听医生解释:“院长,心脏破裂…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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