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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忧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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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条优良的看家狗的后代,二傻子的成长充分说明了就算有基因存在也是有可能长歪的,撕本子乱撒尿爱咬人……嚣张至极,江河反思过自己作为它的主人是不是要更加有威慑力一些,二傻子就又闹事了。

和以往家里横不同,这次二傻子把行凶范围扩大到了门外。

江河只从门口挖了几盆土,花坛都没填满就胡乱撒了一些种子,而他的邻居却开始有模有样的在门口种起菜来。虽然只是暗中观察,但是江河确确实实看见了熊雄是怎样用锄头翻出了八小块四四方方的菜地,他还每天都浇水,不到一周就有绿芽冒出来。然后熊雄去砍了几棵带刺的树枝,把菜地围了起来,黄衫则不知道从哪弄来几十只小鸡崽,天天就见他一脸荡漾的笑着围着小鸡转。

他们这样,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江河觉得不对劲,让张云德问了张槐,张槐则说这两人的确是黄江村来的,以前这里的住户也确实是他们的亲戚。既然张槐都这么说了,江河也不好再怀疑,但他还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那两人。

江河家的院门一般都开着,有天二傻子从外面叼了一只死去的鸟雀爬到沙发上咬,弄得到处都是脏东西,江河骂了二傻子几句,也没怎么打它,它就哼哼唧唧离家出走了。往常它也会独自跑出去玩一会儿,江河也不在意,果然过了十多分钟二傻子就灰溜溜跑进了院子。

江河轻声嘲笑了它一句:“没骨气的蠢狗。”

二傻子倒像是听懂了,耷拉着耳朵呜咽了一声,也不知是还在生气还是抗议。江河正在约稿平台上发帖,暂时没功夫搭理它。

过了几分钟,院子外面突然有人喊:“有人在家吗?”听声音是那个黄鼠狼精。江河顿时大气也不敢出,想让对方以为家里没人。

黄衫没有继续问,反而慢悠悠走了进来,见到江河如临大敌的样子,嘴角一勾笑道:“原来你在家啊。”

江河不知道对方想干嘛,一时也没吭声,只见黄衫伸出右手,掌心托着一只毛茸茸瑟瑟发抖的小鸡仔,江河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二傻子抖了一下。

黄衫慢悠悠的说:“我家小鸡好端端的在门口散步,你家狗跑过去就追,可怜的小鸡哪里见过那种场面,吓得躲的躲逃的逃,这还不够,你们家那小家伙还要吃它们,我出门时刚好看到它把这只小鸡吞进嘴里。”

江河瞅了瞅那只小鸡,又看了看缩在角落里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二傻子,内心虽然清楚对方说的不假,但还是像一般家长护着自己孩子那样问出了自己疑虑:“二傻子也只是一只小狗,它哪里能吞下一只小鸡?”

黄衫朝前迈了一步,二傻子忽然高声叫起来让他走开,可是它嘴巴一张一撮黄色的绒毛便从嘴巴里掉出来。江河不知道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傻子忽然像是有人要杀它一样不断地发出凄厉的叫声:“啊啊啊啊啊——”

为了不用继续听二傻子没什么意义的哭嚎,他赶紧问:“那你想怎么样?我赔你一只小鸡可以吗?”

黄衫却摇了摇头说:“毕竟不是你的错,小鸡也没死,就是腿折了,放回去我那里免不得又要和一大群小鸡一起推推挤挤,不如先放你这里调养着,等好了我再接回去。”

一只小鸡仔的价钱顶多几块钱,要是养一只鸡的话说不定要吃多少,他也没有养鸡的经验,万一养死了不还是要赔一只鸡吗,还浪费了他养小鸡的精力。这买卖不划算啊。江河皱着眉有些不甘愿。

黄衫又说:“我这鸡不是一般的品种,是焰翅锦鸡,不吃杂草只吃中药,一只可以卖几千块,养死了你赔我一只鸡,养好了鸡就是你的。”

“没有第三个不养的选项吗?”江河仿佛已经预见到对方一定会伸出几根手指说着让他拿钱的话,所以很明智地没有再争辩。

黄鼠狼精一走,江河就开始戳小鸡的腮帮子:“快说,是不是那傻狗咬的你?”小鸡依旧瑟瑟发抖,没有发出江河能听懂的声音。江河逗弄了半天最后毫无效果,只能认命地开始上网查焰翅锦鸡是什么鸡种,一查就发现不得了了,锦鸡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虽然有人工饲养的,但是价格不等,有些确实要上千。没有查到焰翅锦鸡,他不知道黄衫究竟是在骗他还是其实就是那个普通锦鸡的另一个名字,有些头疼地拍了二傻子的小屁股一下,又揪着它的耳朵道:“你这只傻狗,又懒又蠢,还老是惹事,我可以退狗吗?”

二傻子狗傻但是有颗玻璃心,不知道是之前被吓到了还是现在被江河的话伤到了,趴在窝里一动不动,当晚不管江河怎么哄都不肯离开窝吃饭,第二天一大早,二傻子凄惨的叫声把江河吵醒了,江起床一看二傻子好像突然瘸了,两条后腿完全站不起来了。

张云德陪他妹妹去市里买东西了,江河找不到人帮忙,最后想起了张槐,他连续找了好几个人问路,最后总算找到了村长的家。

村长的家在村子最西边,张云远正蹲在门口抖簸箕,簸箕里是分离了的黄豆和豆荚,他身旁不远处则有一堆半干的花生。江河远远的看着,有点不敢靠近,他挺害怕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怀里的小黑狗还在瑟瑟发抖,它以后要是都站不起了那多可怜啊,江河想着想着就决定豁出去了。

“你好……”江河壮着胆子问,“请问张槐在家吗?”

张云远就没见过哪个男人没事抱着条狗的,还觉得他神经兮兮的,大老远就看见他了,半天才见他过来,觉得他拖拖拉拉的,印象不太好,摇了摇头没搭理他。

“找张槐啊,他今天一早上就去地里了,这会也该回来吃早饭了,你进屋来等等吧。”门里适时又传来一个很精神的老爷子的声音,一下就解救了正窘迫无比的江河,江河听了个模模糊糊的大概,知道是让他进屋,于是抱着狗就进去了。

“你这娃子看着眼生,是谁家的亲戚还是张槐的朋友?咋还抱着狗啊,不热吗?”老人头发花白,身材看起来瘦而硬朗,精神矍铄乐呵呵的,拿着一个筐子正在那择韭菜,看到江河进来就笑眯眯地递给他一个小板凳。他跟村里大多数老人一样说话口音更重更模糊难懂,江河模棱两可地点了下头,坐下后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见一个老人在那忙活,就要帮忙择菜。

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多数时候江河没听懂就傻笑着应付过去,一边打量着这房屋的布局。

跟他现在住的一进大门就是院子的构造不同,几根原木的柱子将他们所在的前厅和院子分成了两个区域,前厅很宽敞也很通风,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竹床,似乎是老人睡午睡用的,上边还有一个破旧的蒲扇。里面院子不算大,左边小厅里码放着木柴,右边则是一口水井,值得一看的是每一道房门的两边都种着品种不一的花,居然还有绣球,粉蓝的颜色在清晨的光线下尤其养眼。

走的时候偷偷摘一朵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爸,你先吃早饭吧。”张云远进门把弄干净的黄豆装进一个纸箱里,瞥了一眼江河,见他在那一根根像是绣花一样的挑韭菜上的黄叶子,没忍住就手抖了一下,豆子全撒在地上。张老爷子嫌弃地说了句什么,令原本就对江河没有好感的张云远眉头拧得更深,不清楚他来找自己儿子有什么事,目前只想他早点走。

但是张老爷子回头就问江河:“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在这里吃个早饭?”

“花……”江河还在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绣球花摘下来揣兜里带回去,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张老爷子呵呵一笑:“想要花?一会儿吃完饭给你剪一筐回去。”

江河红着脸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花还是长在土里最适合。”

“反正长在那里也没几个人看,哄不来小姑娘,哄这么个小伙子也不错。”后面两句江河没有听清,然后他就被张爷爷给拉到厨房了。

一旁的张云远脸黑了又白,等张槐回家之后看到的就是自己爹独自端着个空碗在门口抽烟生闷气。

张槐在地里忙了一早上,提回来一篮子菜和一个南瓜,篮子里除了茄子豆角辣椒还有几个半大的红薯。江河看到红薯眼睛就亮了,他小时候超级爱吃烧红薯,长大了他妈就不种了,城里倒也买得到烤的,但他吃着总觉得不是那个味道。可眼馋没什么用,他找张槐不是来求人家施舍的,所以咽掉嘴巴里的口水,跟张槐说明了来意。

张槐接过二傻子看了看:“有点缺钙,但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可能是腰椎出了问题。”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只听见二傻子嗷嗷叫起来疼地极为厉害一样。

张槐的爷爷在一边说:“这狗比别家的狗都娇气,是不是经常抱着的原因?”

江河红着脸否认:“也……也没怎么经常抱啊。”二傻子不仅叫还要逃离张槐的魔掌,可它后腿站不起来,别提有多委屈。江河又问:“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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