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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说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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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雪球是真的没有伤得很严重,还是它异于寻常动物的特性发挥了作用,在去张槐家里的路上它还奄奄一息,刚进家门口,它就从江河怀里抬起头,鼻头耸动,两眼放光道:“好香啊!”

而二傻子也兴奋地大叫:“是好吃的!”

厨房里做饭的是张云远,他听到江河说找张槐,特别意外地说:“他不是去找你了么?”

“什么时候的事?我上午不在家,才回去没多大会儿。”

“十点左右吧,从养殖场回来洗了个澡出去的,衣服还放在那说回来洗,我以为他又在你那生根了呢。”

张云远的吐槽让江河有点无地自容,也知道十点多那会儿他刚好就去摘樱桃了,错过了是应该的。瞥到橱柜里已经有很多做好的菜,张云远又把锅里的红烧鸡块装盘,准备下一道菜,于是问:“今天是有客人吗?”

刚一问完,他突然又想起来,今天似乎是张槐生日啊,前几天他还记得,没想到生日当天却给忘得一干二净。

也许是张槐特意嘱托过,张云远留了一些生肉打算给二傻子和雪球当中午饭。两只动物都很兴奋,尤其是二傻子,一边流口水一边不断踢踏着前面两只爪子,还不断对江河跟雪球说:“吃的,好吃的!”

江河很想对它说:“我应该从来没有在吃的方面亏待过你吧?”

张云远将生肉分好,拿给雪球的还特意用白水煮了一下,刚把碗放到地上,二傻子就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太激动都把碗踢翻了。

雪球按捺不住也从江河怀里挣脱,跳到地上时身子虽然趔趄了一下,却还是不偏不倚走到自己的饭碗前面,开吃前还嘲笑了二傻子一句:“傻狗,又不会有人和你抢。”

看雪球的样子,江河觉得它应该是没事了,但是张槐回来听他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第一反应却是抓起雪球检查它的全身上下,并对江河说:“它身上没外伤,但你都看到它出血了,不排除内脏受损,有必要还得去拍X光,这时候是不能进食的。”

江河这会儿又后怕起来,紧张地抓着张槐的胳膊,问他:“那怎么办啊?它还吃了不少呢,会吐出来吗?”

吃到自己肚子里的东西,从来没有再吐出来的可能,雪球觉得他们小题大做,自己身体好着呢。

张槐检查完松了口气,说:“不要紧,它只是有颗牙松了,你看到的有可能是牙龈出血。”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表示需要再多观察一下。

心里的大石暂时落地,江河对雪球感到很抱歉,自责地说:“要是今天不出去就好了。”

“不怪你。”张槐揉揉他的头发,说,“我今天过去的时候,他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等了一会儿没见你回来,你手机也落在家里,我就准备先回家,他却拉住我说他眼睛进沙子了。”

张槐当然没帮他吹,只叫他自己用毛巾擦。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他把对我的怨恨转移到你身上,最后又伤害了雪球。”

江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都有犯错的借口、无辜的理由,不是他人给自己找,就是自己给自己找,江河是,赵秀枫也是,张槐只是认为他需要安慰所以才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他又有什么错呢?难道要怪他当年和现在都太绝对的拒绝否定吗?

中午吃饭时,张云远抽了一根烟之后问张槐: “你今天又去了哪里?怎么小河回去也不见你?”

“我出门后碰到了肖校长,他说学校附近出现了很多蛇,门卫慌张打死了两条,剩下那些还分散在学校周围,他担心蛇会吓到或者咬伤孩子,我就帮他找人把那些蛇全部找到抓走了。”

“没有全部打死吧?蛇是有灵性的动物,别主动去惹它们。”

“没有打死,全都送回山里放了。”

蛇有灵性这种说法江河也不是第一次听,以前跟小伙伴比胆子大还比划过蛇的长短,以至于一晚上担惊受怕以为蛇会爬进被窝和他一起睡觉,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说蛇有报复性和攻击性,江河倒不怎么怀疑,兔子急了都咬人呢,不管什么动物都有脾气。

生平最害怕蛇,他之前还和凤凰一起弄死过一条,所以他不希望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所幸张云远的重心似乎也不在张槐身上,他又打算抽烟,张槐阻止他道:“别抽太多,先吃饭。”

张云远有心事,连江河都看得出来,饭菜没吃一口,独自抽烟的时候还叹气。

“你姐姐还没有打电话吗?”

张槐摇头说:“可能姐姐有事在忙,晚点会打过来吧。”

“能有什么事忙得连打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往年这个时候都会惦记你三奶奶家的桃子。要是一直忙的话,你抽个时间给她送点去吧。”

张槐应了一声,给江河碗里夹了一块鱼肉:“你也吃饭。”

江河收回来回扫视张云远的小眼神,实在不明白他想念女儿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她。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张槐跟江河讲了之后,他才知晓其中的缘由。

张柳刚结婚的时候回娘家是很频繁的,也怀过一个孩子,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流产了,而且自那以后就习惯性流产。女儿过得不开心即便不表现出来当父亲的也能察觉到,有次张云远在电话里又提议让张柳回家住一段时间,张柳忽然就情绪失控哭了出来,次日一早张云远就跟张槐去市里打算接她回家。

张柳的婆婆说他们一家忘恩负义,坚决不放人走,她的丈夫秦显昱则严词禁止他们再在张柳跟前唆使她离婚。张云远性子犟,又爱女心切,说什么也要带张柳走,吵闹中,张柳的婆婆报了警,张柳只好又哭着求他们离开。

后来,张柳就被限制了回家和打电话的时间次数,除非特定原因,否则就再也不让他们见张柳。

“为什么会这样呢?”之前张槐讲他高中的事情的时候,他是感觉他姐夫有点看不起他们家里人的意思,既然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又为什么不放手让人走呢?

“姐姐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有爱的,只是他恰好在我妈生病的时候出现,又出手帮我们解决了过早面对死别的难题,爱的前面有负债的枷锁,无论怎样也轻松不了。”

张槐过生日本来应该开开心心的,先是被他忘记,又让他提起沉重的往事,他不表现出来,但肯定也是一大早就期盼着接到姐姐的祝福电话。还有张云远,做那么一大桌子菜就几个人吃,说不定每回过节他也都默默准备了女儿的那一份。想着这些,他就忽然有点想他爸妈和姐姐们了。

已经走到家门口,江河仰着头对张槐说:“张槐,月底我想回家过生日,顺便在家里把端午节也过了。”

张槐一下僵立在那里,许久之后才难掩失落的情绪“嗯”了一声。

江河忽然又笑了:“笨蛋,说笑呢!我妈做的荷包蛋我都吃腻了,每年都一样也不会换花样。”

张槐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说:“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什么不是重点,”江河觉得在他的问题上张槐总是显得小心翼翼,也可以说是过分在意他的感受,真是让他太有负罪感了,“你刚刚有没有收到一个好消息的感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小河,你变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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