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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海贼(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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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愁的噩梦翻页,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我终究如愿以偿陪她看日升月沉,春夏秋冬,瀚海阑干,枫雪载途。侧过身,人还没醒就本能般寻觅温暖而去,微凉的鼻尖紧贴我的胸膛,有燥热的触感。

她喜欢穿简单浅色棉质的睡裙,白皙的胳膊,精致的面容,像团轻幽的棉花从天边飘临。转首端详她玉洁素净的五官,孤芳自赏把她与浮阳重叠在了一起。低头的间隙,鬓角滑落几绺碎发。逆光里抱膝坐着,眉羽不甚分明,模糊的轮廓添裹一层淡薄的晨曦,宛若一幅生机蓬勃的西洋画。晨起时莫名听着她细若游丝的呓语,移不开眼,停不下追逐。我似乎受了蛊惑,被她柔润的声音、她姣好的胴体、她无辜的引诱、她独特的美丽所深深地蛊惑。

理智的底限不断挑战着冲动的边缘,每次我都要极度艰难地控制合乎常理的情慾的迸发,火烧眉仿佛接近焚炉的危险。奈何意乱情迷的脑海总有刚烈的士兵郑重其事向我宣誓: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真正占领那席水草丰美的沃土,它就永远不会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定要力战到底。慾望像大海的波涛,涨潮的时候汹涌澎湃,携带君临天下的气势和凌驾长空的权威。退潮的时候如涓涓溪流,卷走无穷的焦躁和无尽的空虚。

成熟的女人就好比饱满的葡萄,好比经年的醇酒,好比和煦的微风。然而,刹住车的我劝循自己:马尔科,你要记住这一天,因为你很幸福,身在福中要知福。就算若干年后老了,死了,化成灰,归于土,也不可否认,你们曾经有过如此幸福的时光。珍惜,缅怀,留念,魂牵梦绕,乐极生悲。

我的执念碎成点点星光,抛洒至寰空,祈求上苍的垂怜——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海贼本该不信命,可我为了她降低格调模仿信徒,虔诚祈祷老天爷可以庇佑她。”我犹如蜷缩在壳里卑微的茧,用不够坚硬的外壳保护着自己脆弱的内脏。茧能够脱变成美丽的蝴蝶,可我的心却是牢笼,困守其中的我虚怀若谷步履维艰。

萨奇按着我的肩膀前后拼命摇晃,我顿觉脸颊的肌肉呈波浪形颤抖,“清醒点,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得到了也会失去。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好歹是撑起咱们海贼团半边天的一番队队长,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朝失足成千古恨,我就像误入了人生的迷宫四面楚歌进退维谷,唯有她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出路。宿命像只神秘莫诡谲扑朔的手,安排我与她相遇相识相知,遗憾并不包括相亲相爱相惜。连我自己都说不清也道不明对她的朦胧情愫,日久生情,一见钟情?究竟何时起,她狡猾地占据了我的眼,我的思绪,我的全部?

就在我躺床沉酣疏于防范的大好良机,塔莎像孤苦伶仃的魂魄悄然潜入我的寝室,我以为她会毫不犹豫选择遵守嘉贺家主的命令抹杀我。无所谓,无所畏惧,视死如归,不死鸟的能力面前,所有的物理攻击都形同虚设不足挂齿。我将自己的性命当作赌注的骰子儿戏般放在她的手中,装睡的我当然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的抉择,宽恕或者杀戮,人亡或者心死。其实,我多少能体会到她踌躇纠结的情绪,透过涌动的气流珠胎暗结传达至我颤栗的肌理毛孔。形影相吊朝夕相处的期间,彼此练就了颇有灵犀的默契。

树欲静而风不止,左右逢源的我想过无数种令我撕心裂肺的哀伤结局,唯独没想过她到最终还是未能动手。她泪如泉滴说了许多肝肠寸断的话,首先感谢我教她为人处事的道理,助她找回了彷徨的内心,却误会了我把她留在身边的涵义。她说,明知不可能,但人就是奇怪的动物,越想忘记,就抓得越紧。她字字珠玑宛如根根尖刺扎进我的耳膜,嗜骨钻筋的疼。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身陷囹圄的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相当清醒,不瞒你说我多想醉得人仰马翻。酒喝了一瓶又一瓶,胃灼了一度又一度,意识反而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她本来就不算心慈手软的人,可她没有对我起杀心,倘若她快刀斩乱麻,我说不定还能松口气解脱。一刀两断,一拍即散,各司其职,再无瓜葛。我照样做我的逍遥海贼,她也回归她青雨女神的老本行,未尝不可……”

她总是离我特别的近,触手可及擦肩而过的距离,岂料我们心的距离却渐离渐远。直至遥不可及,痛悔也莫及。或许,每个情窦初开的女人都渴盼亲耳听到男人口蜜腹剑的承诺,刀尖舔血的刺客同样不能免俗。或许,不越雷池半步的她在等我主动迈出那一步,等我主动捅破那片井水不犯河水的纸。错就错在我鼠目寸光忽略了她的处境,毁就毁在我榆木疙瘩没确切告诉她:我对她的心意,天地皆可鉴。

借着酒劲趴在桌前压抑涕泪滂沱的哭意,秘密尘封得太久。久的像块冒着浑烟的焦炭,炙手可热势绝伦,把身心都熏黑了。我奴颜婢膝承受着,习惯着,沉默着,无声亦无息。月色凄冷,黑暗中,是浓至化不开的寂寞。

“嘿,别闷闷不乐了,想点高兴的呗?你还记得他们用和之国的特产,名为芥末的调味料整塔莎的那次吗?”萨奇见风使舵调动我快乐的记忆,试图填补我痛苦的记忆。

闻言,我抬首望定转移话题的他,满眼的错愕与阴郁,好像是她暗杀我惨败收场后没多久的小插曲。如今重蹈覆辙再回想,她的口味出乎意料的寡淡,每天不是清粥就是汤面,难怪瘦得仙风道骨。连摆设宴会的山珍海味也压根激不起她的半分青睐,好心的萨奇偶尔想弄点营养餐给她吃,全被她委婉推脱了。民以食为天,她偏不食人间烟火,对此我问过她理由,她却像刻意隐瞒般闭口不提。

不苟言笑的她是莫比迪克号的一股清流,不和我以外的人搭讪,当时我尚对她知之甚少。她讨厌大家哄堂谈笑的融洽氛围,独自倚靠甲板的栏杆若有所思神游九霄,任他们乱来闹腾都不为所动,像踏破红尘返璞归真的僧侣与世隔绝。哈尔塔觉得她死气沉沉的模样跟血气方刚的白胡子海贼团格格不入,便提议商量着在她的饮食里加点辛辣的玩意儿,想瞧她被呛得掉眼泪的搞笑神情。我理解年轻人热衷于稀奇古怪的恶作剧,不过,我倒非常想一睹为快。

当天晚宴,艾斯自告奋勇充当哈尔塔的同谋,在她的盘中餐挤下浓重的芥末膏代替番茄酱。搁着大老远都能闻到突兀刺鼻的异味,我浑身不舒服就斜眼瞅了瞅,心想他们可真够狠毒的。百年不遇好奇心作怪的我并没有阻拦,代表着我也是帮凶难辞其咎。

不晓得她是耿直,还是别的原因。明显像猪食的料理,她仍不带有任何的怀疑跟迟钝,面不改色当着所有人的视线把自己盘里的意面吃完了。始作俑者诧异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其他船员也差不多的冷汗涔涔。淡然如她起初确实没掀起丝毫波澜。几秒的颠簸,受害者的眼耳口鼻逐渐渗出黏腻的液体,跌进整蛊陷阱的她迅速捂住嘴巴剧烈地咳嗽,一头雾水盯着阴谋得逞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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