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的第十三天（1/2）

慕思瓶：“奴婢愿陪伴娘娘永生永世，此生不渝！”

艾清月：“真的吗？本宫想上天！”

慕思瓶：“……说实话娘娘，您总是让奴婢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止这样，却又只能这样。”

——

“娘娘说的是……对了，”慕思瓶坐到艾清月对面，直视她的眼睛，“娘娘，您是不是好了？”

“……”艾清月微垂下头，“不是好了，不会好的，本宫得赢……想赢就不能只有一时清醒。”

慕思瓶难得露出担忧的神色：“可是娘娘，您的身体——”

艾清月捂住慕思瓶的嘴，粲然一笑：“无事，本宫答应的与你携手到天长地久就绝不食言。”

——我艾清月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实现。

张芹出来时刚好尚食局的人来送饭，平白蹭上一顿吃食。

午时四刻，刘文瑞匆匆赶来，和张芹接头对结果。

艾清月早先已经验过一次仪修媛的尸体，却只发现了是中毒而亡，直到引刘文瑞去看那次才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听张芹说完，刘文瑞只跟慕思瓶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忙忙走了。

自从艾清月强制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之后渐渐变得嗜睡，以前都是无论怎么闹都不会累不会困，现在即使什么都不干也会觉得累到睁不开眼。

张芹走到艾清月乘凉的树荫下，躬身行礼：“大理寺少卿张芹拜见皇后娘娘。”

艾清月幽幽睁开一条眼缝：“谁家的？”

“娘娘说笑了，自然都是皇家的。”张芹笑容不变，始终从容。

困意上头，艾清月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用？有屁放，没事滚。”

张芹整整衣袖：“臣自然是代刘文瑞大人来说验尸结果的，经臣验证，仪修媛身中奇毒，此毒在人活着时会剥夺人的五感，令人痛苦致死，死后吸取人身营养化作剧毒，碰到此毒的人若不及时救治将会一命呜呼。不知臣的功夫是否到家？”

“差不多就这个样子，本宫困了，下去吧。”艾清月拉起披帛盖住脑袋，实在不想与他多说。

“臣告退。”张芹行礼后退下，没走出多远又再次回头看，半晌，按了一下袖筒，继而大步离开。

夕阳西下，慕思瓶叫醒艾清月：“娘娘，不能再睡了，不然晚上睡不着的。”

艾清月迷迷糊糊睁开眼，问：“什么时辰了？”

慕思瓶把人扶起来，说：“酉时了娘娘，下午护卫们都走了，您想吃什么？奴婢给您做。”

“都行，你看着做吧，”艾清月轻轻升了个懒腰，“外头怎么说？”

“还没有流言出去，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慕思瓶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艾清月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凑到慕思瓶耳边说：“不了，这事情要是散不好很容易留把柄……这样……”

慕思瓶微微点头，道：“明白，您放心。”

稍晚一点，东西殿的女人们开始出来乘凉闹腾，唧唧喳喳吵死个人。

大理寺的护卫军在冷宫守了近两日，女人们都不能出来，自然憋了一肚子话不吐不快。

艾清月吃过晚饭之后几乎困得睁不开眼了，正殿外面还有人一直在说话吵得她头疼。慕思瓶已经出门帮她办事，她实在不想动，被吵到了干脆迷迷糊糊听着。

不知从谁开始就说到了最近的事。

“最近冷宫里死得多啊……”

“我是巴不得多死几个好让皇上多来几次！”

“是啊是啊，你们看啊，这才三个就来了两次，那多来几次……呵呵呵呵！”

“多来几次你是不是还想拉皇上留一夜啊？”

女人们说到这里哄笑而起，都带着讥诮且渴望的笑，冷宫确实难熬，一群寂寞的女人冷漠到死人都不在乎，只要不死到自己头上。

艾清月慢慢走出去，靠在门框上意味不明地微笑，其实她清醒的时间并没能完全控制，强制清醒的后果就是会忍不住睡觉，真不知是疯着好还是聪明着好。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院子里胡乱晃荡的女人们终于消停回屋睡觉。能进冷宫的心里多多少少不干净，天晚便不敢在外，生怕遭报应。

慕思瓶一直到戍时才回来，刚进屋就看到艾清月在躺椅上睡着了，急忙上前叫醒艾清月：“娘娘，醒醒，在这里睡要着凉的。”

“唔……是吃饭了吗？”艾清月煎蛋一样翻来翻去。

“不是，娘娘，您困了怎么不上床睡呀？”慕思瓶轻轻扶艾清月坐起来，刚准备把人背上床就被艾清月从头上越过去。

艾清月在躺椅上用力跃过慕思瓶的头顶跳到桌子上，在上面跳舞：“我不！我要唱歌！来呀来呀，瓶儿我们一起呀——”

慕思瓶生无可恋地看着突然变疯的艾清月，满心无奈。倒不是说她更喜欢那个聪明且强势的皇后，而是疯了之后的艾清月实在太闹了，就她一个能抗住整个冷宫女人的哔哔哔。

想到今晚大家一同无眠，慕思瓶居然甚觉安慰。

——还好还好，不是我一个人受罪。

果然，没多久艾清月就耐不住想出去祸害人了，却端着一副“我有好事与你分享”的表情来找慕思瓶撒娇：“瓶瓶——我们去看看仪修媛有没有留下什么啊？我们出去闹吧？”

慕思瓶揉了揉一抽一抽的额角，面无表情靠在床头：“不了，你去吧，奴婢是个坏瓶子了。”

“那好吧……”艾清月装模作样对慕思瓶怜惜一番，向她表达自己的一腔热情，只是她身体不好需要休息自己才丢下她一个出门。

“您去吧，好好玩。”慕思瓶实在受不了，一个下滑缩被子里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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