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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vs18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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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181vs187

等到林夏遥的手指差不多快痊愈的时候, 高三的寒假就要来了。但高三的寒假, 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寒假了。他们这届只给预留了五天假期, 大年初五就得回学校备考。

复习安排越来越紧张, 连睡觉的时间都被压缩了, 高三考生人人都是忙碌又崩溃。程冬家为了不耽误他复习, 都没去他二叔那里同老人团聚过年, 只能拜托发达的快递行业给程奶奶送上物质的春节祝福,表示等考完了,再让程冬过去好好陪陪她。

仿佛高考, 就是学生十八岁以前的第一序列任务。世上的一切,都可以为了高考让道,等等再去做。

就更显得林夏遥和原逍两个人很欠打了。一个是已经先行开始联系心仪的导师了, 另一个是休满了整个寒假。

但原逍之前平时上课也常常请假, 寒暑假也从不来学校,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林夏遥知道了缘由之后, 也从不就此问他什么, 觉得原奶奶是个可怜的老人, 老年丧子, 兴许一年中最高兴的时光, 就是见一见孙子。

其实肖雪原也是这么想的, 她自己同原百川的母亲,已经势同水火,完全王不见王, 各据一市。哪怕她自己因为公事出差常常路过B市, 也不会去看看这位老人,反正见面也只会是双方徒增困扰,并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肖雪原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体谅,体谅对方也是独自一人带大的儿子,体谅对方对自己的迁怒憎恨,体谅对方晚年独居,甚至为对方的老年生活提供了足够优渥的物质条件。

原百川的母亲现在居住在B市的顶级疗养院,一个月的花费账单,能让普通人家望之生畏。

就连春节,肖雪原自己身为原逍的法定监护人,都没有去争抢过这个理应阖家团聚的时节。原逍去疗养院陪奶奶,她自己去墓地里,陪陪原百川。

可是每每原逍过完节回来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和儿子的距离都被拉远了,失之亲近。随着原逍年纪渐长,这种感觉尤甚。

高三的原逍十八岁了,主意越来越大,和她的冲突也越来越多,时时刻刻都让肖雪原有一种儿子要脱离控制的惶恐。

这次原逍走之前,已经和她吵过好几次了。但尚且只能称之为争吵,顶多算是少年的反弹而已,而后被出钱出力养儿子的母亲强力镇压下去。

可等到春节结束,原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站在客厅里,一步退让也不肯,对着即使穿着高跟鞋也比自己矮的母亲,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走。我不出国。我要在国内高考。我要读数学。”

生来就严肃板正的肖董,如今站在儿子对面时,几乎要微微抬头仰视他,简直是气得嘴唇发抖、脸色铁青、浑身冰凉。

她也许失之陪伴,却从来,从来,从来,没有苦过原逍一天,从来都是给自己儿子最好的一切。实验高中的师资力量强不强,她根本无所谓,网球骑马高尔夫都送去学,寒暑假私人家庭教师跟着儿子走,英语和法语的外教轮流上门,动用人脉牵线搭桥到手的推荐信,全定制的留学服务中介,只要美国藤校的商科offer。

她肖雪原从当初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到今时今日被人人称呼一声肖董,一直以来为儿子铺的路,那是拿金钱开的道,架的桥。

如今儿子已经是她人生中剩下唯一的血缘羁绊,唯一的亲人,只想把原逍打造成心目中的样子,等他长大了成熟了,再把雪原集团亲手交到他手上。

可原逍半分都不领情。

“我不喜欢商科。我不在乎有没有钱。雪原集团是你白手起家打下来的,那是你的事业,不是我的人生。”原逍刚从机场被司机接回来,连穿着的大衣都没来得及脱下,身上还裹着外面冷冽的寒气与白霜,就着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把心里的话吐了个干净。

他那一点起于不想分离的少年心思,在小同桌为理想有勇无畏不惧清贫的豪言下膨胀,经由一个春节长辈在背后的支持与鼓励,发酵成了与他母亲直言的勇气与反抗。

他不想要他妈为他设计好的人生。

“数学!数学!又是数学!”肖雪原的脸色气得由白转红,几乎在口不择言中,又混乱了对面的人称,“没有钱也要读数学!是我庸俗!是我满脑子都是钱!是我不顾家!只有女学生才懂你!才能和你谈数学!你看眼你住的房子!你坐的车!你每天花的钱!那不是数学给你赚的!”

原逍绷着那张眉眼锋利的俊脸,紧紧抿着那肖似父亲的薄情的唇,挺着少年单薄却笔直的脊背,一字一顿地低声道:“妈,我只是你的儿子。我不是我爸。”

声音压得再低,也如惊雷炸响,话说的再真,也似尖刀捅心,无形却能伤人。

肖雪原是个恋旧的人,认定了什么就不撒手。哪怕如今有钱到捐建图书馆,设立奖学金,她也没搬过家,更没动过家里已然被审美潮流抛弃的过时陈设。

可是这一刻,这个经年不变的旧家,这个曾经爆发过争吵的客厅,这个长得越来越像原百川的儿子,跨越了漫长的时光,在同一空间点上重合,刺得肖雪原心脏麻痹,血液倒流,所有的愤懑与委屈,都涌向了暴力的冲动。

当年那个面对丈夫砸出去的烟灰缸,成了面对儿子挥上去的右手。

那用尽全身力气盛满旧年愤怒的一耳光甩上去的时候,她甚至恍惚了面前站得是当年的原百川,还是如今也已成年的原逍。

原逍不是第一次被他妈甩耳光了,却是第一次这么狠。尖锐的指甲在他侧脸上刮出了细细的血痕。原逍几乎立时在舌尖上尝到了血腥的滋味,整个左侧脸颊都在发麻,耳侧嗡嗡鸣响。

他没觉得疼,只是心中却又翻起来一点点后悔。

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才是那个必须听话的儿子,他妈才是那个家里说了算的强人,明明他妈妈掌握着经济大权,可每每发火的时候,他都觉得站在对面的母亲,是那个被他欺负的弱者。

是一个除非他站着不动,她才能出手伤人的弱者。

原逍没再说话刺激他妈,沉默着,低着头,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回卧室了。

一直关着门,晚饭也没吃。

大约直到凌晨的时候,他卧室的门才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

原逍其实没睡着,他正失眠着呢。那点出言不逊的后悔,和那点不想妥协的坚持,在他心中你来我往地打架,整个人脑子沸腾如滚水,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想留在国内,想和林夏遥去一样的top2高校,想读数学,正好奶奶也在B市,可以陪伴她老年丧子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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