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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恶霸欺草药度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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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朝清晨,母女二人正在用饭,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夹杂着“梆梆”声,竹门突然被踢开,一群人挤了进来,遂将几知母女团团围住。

领头的年轻郎君,年不过十七八,怒目圆睁,身后的下人个个满脸凶相,横眉瞪目,气焰嚣张极了。

王母忙护住几知,微微定神,遂立起身来,冷冷道:“滚出去。”

年轻郎君神色一愣,复一脸凶狠,遂一脚踹滚王母,俯身轻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几知连忙爬到王母跟前,伸手扶住母亲,含泪道:“娘亲,你没事吧。”

王母捂住胸口,勉强一笑:“别哭,没事。”

这方,年轻郎君缓缓招手,慢条斯理道:“给我砸……”

“砰砰”声不断,几知哭喊:“你们,住手……”

王母忙按下几知,微微摇头。

趁众人不留意,母女二人小心挪动至角落,王母抱住颤抖的几知,轻声抚慰:“别怕……”

一刻钟后,屋里狼藉一片,年轻郎君怒视着母女二人,一字一句道:“以后,胆敢招惹母亲……”复冷笑数声,遂大喝,“我们走!”

原来,此人乃王翠茹幼子,李绅。

话说,昨日李绅归府请安时,却见母亲神色卧病在床,又听到丫鬟婆子窃窃私语,稍微打听,知了前因后果,遂发生了方才一幕。

待一行人离去,良久之后,母女二人方缓缓爬起。

几知连忙扶起母亲,见其脸色发白,神色痛苦,忙唤道:“娘亲?”

王母呼吸急促,顷刻,微微摆手。

待王母休息片刻之后,二人开始收拾房间,好在屋里并无贵重之物,也不曾有太多损失。

良久,几知咬唇,轻声问道:“娘亲,那,那人就是,兄长吗?”

见母亲摇头,几知拍了拍胸口,吐舌道:“还好不是”,心中却暗想,“阿兄,会是怎么样的人呢?”

自此,母女二人就在茅屋安顿下来,倚靠替邻人缝补旧衲,清洗衣物度日,虽凄苦简朴,但也不至于受寒挨饿。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

一日,不过四更天。王母轻轻摸黑起床,遂缓步至侧屋,准备早饭。待锅里热气腾腾后,王母才返回屋里,坐在榻边,轻唤:“知儿,起床了。”

良久,几知轻嘤一声,遂躲进被里。

王母见状,嘴角含笑,起身捏好被脚,方离去。

半刻钟后,王母轻抚着几知的青丝,语气却不容置疑道:“知儿,还不起来!”

几知这才钻出被窝,揉了揉了眼睛,哈欠连天道:“娘亲,天还没亮呢?”

王母却笑吟吟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知儿读书时。”

几知叹了口气,忍不住摇头晃脑,这才看到母亲一手提背篓,一手执镰刀,几知睡意全无,忙道:“娘亲,你要去哪里?”

王母却浅笑道:“知儿,你好好在家用功”,复又严肃道,“切记,不能擅自出门。”

见娘亲不愿多说,几知只好轻轻点头:“知道了,好娘亲。”

王母一番叮嘱后,锁好门窗,方才离家。

几知趴在窗口,将头伸出,直至不见母亲身影,缓缓至书房,遂挑灯,读书写字。

自是,每日如此。

一日,临睡之际,几知忽见母亲身上有多处擦伤,忙抓住欲睡的母亲,担忧又心痛:“娘亲,这怎么回事!”

王母别过脸去,避而不答,只是吩咐其好好用功读书。

几知见状,胸口发凉,双瞳泛酸,忽母亲困乏至极,口中只好不再过问,心下却越发担忧。

第二日,几知趁母亲不备,悄随其后。一个时辰的翻山越岭,几知早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一刻钟后,几知脸色发白,突然停下脚步……

只见,王母与三五妇人互相扶持,小心爬过羊肠小道,挂在在峭壁上,费力采下一株含露的药草。

王母捧着药草,含泪笑道:“采着了,我采着了……”

几知捂嘴吞声痛哭,良久,悄悄沿路返回。

自此后,几知独自睡在书房,无需母亲再唤起床,且几学会了蒸饼,每日将母亲送出门,遂刻苦研习医书。

一日,几知整理床铺,忽见母亲枕下有一张纸,上面赋诗一首,几知遂轻声念道:“当年只自守空帷,梦里关山觉别离。不见乡书传雁足,唯看新月吐蛾眉。厌攀杨柳临清阁,闲采芙蕖傍碧潭。走马台边人不见,拂云堆畔战初酣。”

几知偷笑道:“这是阿爹写给娘亲的诗”,忽而紧捏纸张,秀眉打结,沉思良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遂将纸归回原处。

晚饭时,几知突然摇头晃脑道:“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

语罢,歪着脑袋,笑容可掬:“娘亲,您听,知儿也会背阿爹的诗。”

一旁的王母笑意消失,神色哀婉沉痛。良久,冷声道:“往后,不许再提你父亲。”

几知慌忙摇头:“娘亲,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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