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1/2）

风光着柳，雪影藏梅，桃李蓁蓁。

夜间，月色满床，一夜同榻，十分缱绻。

翌朝清晨，书房，絮萍素手轻翘，墨已好。

绍鼎眉眼舒展，手操不律，口传细吟。

絮萍委委至旁，拨动琴弦。微风习习，花香沁脑；琴声四起，缥缈宜人。

四目相对时，俊逸神飞，雪之肌肤，红云点点。

俄而，絮萍佗佗至绍鼎旁，闲坐窗前，蹙眉亟之，神情惨淡，满怀心事。

绍鼎观之，于是立身，且抚其肩，道：“殊娘，怎么了，有心事？”

絮萍含羞整鬟，摇头不语，一脸欲言又止，复又暗自叹息。

绍鼎敛眉视之，含笑不语。

良久，绍鼎轻拥着絮萍，一脸不舍：“殊娘，明日一早，我就要离去了。”

絮萍呼吸一紧，咬唇道：“这么快？”

绍鼎点头，轻声道：“此次离开，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了”，遂在絮萍眸上落下一吻，“殊娘，万自珍重。”

俄顷，絮萍面露啼痕，背面垂泪：“那……大郎，何时归来？”

绍鼎背立不语，絮萍起身，泪眼婆娑：“可，可有大致时日？”

绍鼎叹了口气，缓道：“两年，亦或者更久，也说不定。”

絮萍紧咬珠唇，酸楚涌上心头，不觉魂已离舍，流荡空际时，生出一脸幽怨。

良久之后，絮萍轻声道：“那……小妹该怎么办？”

绍鼎答道：“有浩然兄在，小妹自是不用我操心”，“况且，我已同小妹说了此事，小妹她也同意了。”

二人目光忽然对上，絮萍目光慌乱，如怨如慕，更添了几分不知所措。

绍鼎一脸恋恋不舍，欲言又止，又见絮萍别过身去，微微叹息后，转身离去。

夜深，寒风透窗，絮萍立于窗下。

往事难堪，前途难测，伴随着离忧，齐涌心头。不觉凄然肠断：“这一场离别，可有归期？”

五更风起，絮萍在书房窗下徘徊。绍鼎忽而推门，拥住絮萍，絮萍眼泪夺眶而已，忍不住失声痛哭。

绍鼎见絮萍双目红肿，定是一夜未合眼，不觉面露心疼之色，遂牵着絮萍走进书房。

略久，絮萍一双泪眼：“大郎，可否带上殊桂？”

绍鼎面露难色，轻轻摇头：“殊娘，路途遥远艰辛，你……”

絮萍含泪摇头，神色坚定：“大郎在何地，殊桂就在何地。”

绍鼎微微一怔，长叹了一口气。

絮萍忽而俯身，一字一句：“殊桂自愿跟在大郎身边”，顿了顿，幽幽道，“哪怕是，为奴为婢，殊桂也心甘情愿……”

绍鼎扶起絮萍，良久敛眉不语，双眉隐现一丝喜气，又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絮萍见状，忙痴痴道：“若非大郎相救，殊桂汔死……”言至此，双目通红，哽咽不断，垂泪不止。

绍鼎微微摇头，缓缓道：“殊娘，我只是恰巧路经此地，救你也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絮萍摇头，泪眼汪汪：“大郎救命之恩，已经难以报答……”

良久，泣不成声：“四年来，若非……若非大郎庇护，殊桂又……又如何能提提度日？”

语罢，行礼：“大郎于殊桂而言，早已胜过了至亲！”

绍鼎叹息道：“殊娘，你……”

絮萍面露啼痕，幽怨道：“莫非，大郎……大郎是嫌弃殊桂已……”

绍鼎制止，遂单手捧其颊，将絮萍搂入怀中，难掩心疼之色，遂轻声斥责：“不许胡说！”

良久，绍鼎复又追问道：“殊娘，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絮萍点头，注视着绍鼎，一脸慎重：“殊桂，绝不后悔！”

绍鼎缓缓闭上双眼，不禁慨然长叹，转念道：“也罢了。”

絮萍闻言颇喜，含泪点头。

片刻后，绍鼎道：“小云就留在在此地”，顿了顿，小声问道，“若是你住不惯，我便差人互送你回来，可好？”

絮萍心头一窒，面前浮现一丝苦笑，遂低回久之，微微点头。

不觉以至分别之际，小云泪流满脸，跪在絮萍跟前，哭哭啼啼：“娘子……奴婢，奴舍不得娘子……”

絮萍亦是泪眼朦胧，忙扶起小云，轻声安慰。

小云摇头，泣不成声：“娘子，这一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了。”

絮萍擒着泪，摇头：“别这么说，以后，还是会再见面的。”

小云不停抹泪：“奴婢不在身边，谁来伺候娘子”，忽而抓住絮萍双手，一脸渴求，“娘子，您跟郎君说，让奴婢也跟着您吧……”

絮萍一脸为难，轻轻抽出双手：“过些日子，等过些日子，我再让大郎来接你，啊。”

五月初二，一路舟车劳顿，总算到了成德。

马车刚停下，随行的奴婢缓缓拉开轿帘，一大群人奴婢立于府门，齐声道：“欢迎主人回来。”

絮萍抚上胸口，缓缓走出轿，微微打量，心惊不已：“这府邸好生气派，比起长安的宰相府，还要豪华诸多……”

不禁暗自揣摩：“大郎，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