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上)(1/2)
等绿谷出久好不容易控制住喷涌而出的复杂情绪, 一抬头自己又到了一片黑暗的场景中, 要不是不远处白色的狐魂一动不动地圈着小小的橙色光点散发的微弱光芒,差点要以为这段记忆已经结束了。
看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小光点, 或许是作为无色之王的本能,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小正太的灵魂, 只是一段记忆罢了, 心底泛起了浓浓的悲伤, 忍住眼眶中酸涩, 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在与上一代无色之王的碎片融合, 他的所有感情自己都感同身受。
“你好啊,无色之王。”
狐魂警惕地张开眼, 黑暗退去, 周围的景色清晰了起来, 一只分外眼熟的绿色鹦鹉拍打着翅膀落在地面上,翅膀微张,发出了比水流的声音。
“我是第五王权者,绿之王, 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我都知道哦。你现在这幅丧家之犬的模样, 真是可笑, 就这样的你还想保护住那个孩子呢?”
鹦鹉歪着头说出这句挑衅的话语,一震翅膀飞上半空, 躲过弹射而来的狐魂, 身上噼里啪啦闪烁着绿色的电光, 堤防着他的下一次攻击。
“哦呀,别生气啊。我有一个提议,你想不想听听?”
是琴坂?猜到之后将会发生什么的绿谷出久屏住了呼吸,这是七年前那场灾厄的起点,也是自己无法插手更改的过去,就如一幕悲喜剧在自己眼前放映。
比水流将他的想法托盘而出,能知道狐魂所思所想的绿谷出久知道,就到此刻它还对绿之王的提议毫无兴趣,作为一向自私自利、独来独往的人,王权者之间的纷争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这是想要利用我去对付白银之王吗?”狐魂冰冷的视线戳在琴坂身上,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
“怎么能叫利用呢?只是互帮互助罢了,你可以得到白银之王的地位,还能用他的带着不变特性的身体温养哪个孩子的灵魂,而我,只是想把那个高高在上的存在拉倒我的游戏场上来而已。”
感受到狐魂心中的异动,绿谷出久真想把它的头按进地里冷静一下,别傻了,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你没有带出他的灵魂,你紧抓不放的只不过是一个记忆碎片!!
然而无法抑制的属于狐魂的狂喜,带动着绿谷出久的心脏也欣喜地狂跳了起来,狐瞳中冰冷微微退去,疯狂浮现,将绿谷出久冻结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
自从觉醒成为王权者之后对能力的滥用,和之前被阴阳师两次重创,上一代无色之王已经疯了,那个小小光点是维系着他最后一丝理智的微不足道的执念,对已经疯了人来说,又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呢?
幽暗地小巷中传来脚步声,这是命运靠近的脚步,稗田透举着手机根据JUNGLE APP上的指示,走进了改变他平凡命运的小巷中,少年稚嫩的脸上还洋溢着完成任务的欣喜,狐魂的目光凝固在他被手机屏幕的灯光照亮的,和小正太有7分相像的脸庞上。
绿谷出久已经可以想象到通过琴坂的眼睛看着这一幕的比水流,勾起嘴角,给狐魂剧烈动摇了的心灵补上了最后一击,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响起:“你看,连可以暂用的身体我也给你准备好了。”
随着狐魂窜入稗田透的身体中,这一段记忆就此嘎然而止。
绿谷出久被踢回了意识的表层,再次能够和上一代无色之王共享视野,虽然脱离了令人致郁的记忆,但原原本本的体验了一把上一代无色之王当年的情感变化,一时间还有些调整不过来,就看了无色之王令人窒息的骚操作。
吃完乌冬面的无色之王摸出了口袋中的夜枭的英雄证放到了桌上,向幸平城一郎的方向推了推,一脸坦然地说道:“给,这是我的英雄证。”
“诶?!”X3
绿谷出久冲他咆哮道:[你把英雄证掏出来是想做什么啊?!!!]
[好吵啊,你也不想我用你的身体吃霸王餐吧?]
“我身上一分钱都没带,就先把这个抵押在这边啦!等‘我’来付清饭前的时候,你们再还给‘我’就好了。”无色之王向幸平父子比了比大拇指,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潇洒地抹了抹嘴,走出了店门。
“……谢谢款待?”
条件反射地说出了敬语后,幸平创真一个激灵,捞起英雄证冲了出去,想要还给客人,然而已经连客人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翻来覆去查看了下上面的防伪标记,确认了这事货真价实的英雄证,作为一个以厨师这个职业为人生理想的男孩子,平日里不太关注英雄的事,但在更小的时候也是做过英雄梦的,头一次摸到英雄证,手都有点抖了。
最后对照了下上面的证件照,幸平父子两都有些纳闷了,上面那个阳光开朗的绿头发男孩子,和吃霸王餐的那位感觉不太像啊?
上一代无色之王无聊地戳了戳气鼓鼓地不愿意理他了的绿谷出久问道:[话说,你刚刚怎么那么安静啊?]
被问到的绿谷出久一僵,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偷看了别人的记忆,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心虚呢?
而且在看过了上一代无色之王的记忆之后,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不再和以前一样,只是扁平化的典型反派角色,况且,自己还连他的情感变化也一起体验了一遍,对待他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从以前的一味排斥,到现在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自己之前所接触过的反派们大多都是非黑即白的,哪怕是游走于灰色地带的,自己也能靠着手上是否有人命这个准则来强行区分黑白,至于他们背后的故事,心路历程,自己从未关注过,也毫不在意。
上一代无色之王的记忆,让自己混乱了,从自己一贯的处世原则上来说,他无疑是应该被肃清的对象,但过于深入了接触,却让自己对他的自作自受的遭遇产生了同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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