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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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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飘香,柳含烟翠拖轻缕。水边朱户,尽卷黄昏雨。烛影摇风,一枕伤春绪。归不去,凤楼何处,芳草迷归路。”

哀忧的唱腔沉入寂寥的秦淮河底,船家习以为常地坐在甲板上,桨丢在一旁,要知道船舱里只剩一个客人了,还是个瞎子。

迎面驶来一条快船,明角灯已经熄了,船头的人拢在黑影里:“六子,还没回家?”

六子点点头,努嘴向着舱里道:“一两银子,坐了半宿了。”

快船上的人减了速,两船并行着:“你先过来吃了饱饭吧,让我家小娃替你一晌。”六子回头看看,两船“咚”地撞在一处,惹得客人回过头。

这客人朱唇秀眉,身量修长,更有眼里的风华比下了歌声的美,两个船夫都觉得他不属于这里,因为多了些不属于秦淮的清泠。

六子站起来:“罢了,我先吃饭,辛苦小侄儿了。”他刚迈出脚,有劲风擦过脖领,一道人影抢先停在那块船板上,除了舱里的瞎子客人和歌女,大家都愣了。

从天而降的那人自言自语着“过辙了”,一面跨回六子的船,过来的时候手一带,直接把六子换了过去:“你要去那边,我要来这边。小船家,拿着赏你银子,爷要在这睡一宿。”

一把碎银子落在小孩子的手心,六子“哎”了声,快船上的船夫道:“这位爷,时辰也不早了,要是投宿岸上有客栈。我们小船上夜风乍冷,恐怕染了风寒。”

那客人摆手道:“既然你们还没睡,我就别吵岸上的人了。你看这门巷的香火都快枯了,我要是再拍门不得打起来。”他指着船舱道,“里面那个总不是你家的人吧,你吃你的酒,我和他坐会儿。”他又摸了摸身上腰间,道,“你看,酒壶也丢了。你那白的黄的要是富裕,给爷爷也倒点来。”

六子道:“那这样吧爷,一会儿风高的时候我们就泊了船,明天还有买卖,我们就各自歇了,您要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他接过小孩子递来的银子,留了一块给他,从舱里取了酒坛子扔过去,叫过歌女也换了船休息了。

那人不耐烦地挥手进了船舱,瞎子客人自顾自地喝着茶,不知道想些什么。莽客人去抓盘子里的花生,食指不经意地弹到一颗,花生携劲飞向瞎子客人,那客人却恰好躺下,花生闷闷地撞到船身上跌得粉碎。

后生挺俊俏,可惜是个瞎子。莽客人自己呵呵笑着,和衣躺下了。

等两个客人都睡了,小孩子便坐在了甲板上,双脚没入了冰凉的河水中。他自小就喜欢这么玩,随着船行,双脚被水流往反方向推着漂起来,甚是有趣。

这片水域算是秦淮河最宽阔的地方了,也远离了最热闹繁华的地段,小孩子看着自家船在不远处晃荡着,渐渐也要落入梦乡。

“咚。”

忽然一声异响,小孩子从初梦中惊醒,四周黑茫茫的,不仅没有岸上的灯火,也没有自家那条船了。他刚想站起来,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熟悉那滑腻腻的感觉,是一条鱼。

他有些在意,一般游鱼都会避开其他东西,况且他刚才还动了,这傻鱼居然还凑上来。他俯身去抄那鱼,这要是能徒手捞上来一两条,明天就能喝上香喷喷的鱼肉粥了。

这么想着,小孩子收回双腿跪在甲板上俯下身去,手刚一接触到河水,手掌就和一条鱼擦过,而且是好大一条鱼,接着手指一痛,像是被鱼嘬了一口。

一丝鲜红的液体从他指尖流出,随着波浪迅速扩散开来。

小孩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指尖已经麻痹了,他欣喜地等着下一次机会,就在他专注的时候,船板下传来一连串清晰而诡异的“咚咚”声,他刚一回头只觉胳膊一沉,整个人被拉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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