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2/2）

玉清看了看刘氏及其身后的几个女眷，一个也不认识，把桃子全吃进肚子了才笑眯眯的说：“我叫玉清，你们叫我玉清就好。”

符溪听了这话，嘴角弯了一下，看向玉清的眼神依然淡漠。

刘氏叉着腰，对玉清左瞧了瞧、右瞧了瞧，问：“你刚才怎么掉下来的？家在哪儿，干什么的？”

玉清看了一眼符溪，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说：“我刚才在练轻功，一时贪吃崴了脚就摔了下来。我无父无母，养我的师父前些日子也病逝了。”

刘氏听了这话，打了个主意，问：“你可需要养活自己？我这儿缺个丫头，不如你留下？”

玉清小鸡吃米似的点头，笑眯眯的指向符溪，“我给她做丫头！”

刘氏扫了一眼符溪，没了欺负她的闲情逸致，奸笑地说：“行呀，你就留下吧。等会儿我让小彩给你拿卖身契，你签字画押之后，就去她那里报道吧。”

看刘氏傲气十足的带着仆人们离开，符溪眼眸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原本一脸笑意的玉清捕捉到她这一神色，心里咯噔一下，警醒过来便想去套近乎。

符溪却一脸冷漠的路过。玉清只觉被一股冷风扫了一下，看着她走了好几步才迈开腿跟过去。

玉清跟进符溪闺房时，符溪已经在对着镜子往脸上涂抹药膏了。

玉清关心的问：“姑娘，你的脸怎么了？”

符溪漠然的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的合上膏药盒子。

玉清仔细盯着她的脸，发现上面有不明显的五指印。想到白帝子说过符溪经常被人欺负，玉清便后知后觉的明白刚才符溪被打了。

（真是不像话，我都还没来，他们怎么可以欺负她呢！）为了不让符溪变坏，玉清对她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姑娘，所有欺负人的人以后都会被人欺负回来的，你别难过，别生气，以后有我在，绝对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符溪又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依旧沉默，拿起针线就要刺绣。

玉清凑近去，很是感兴趣，笑着问：“姑娘，此为何物？”

这不能怪玉清没见过刺绣，她做神仙以前是一朵白莲花，而天界的东西又没凡间的那么繁杂多样。

符溪轻轻扫了她一眼，依旧沉默。玉清觉得对方很不好打交道，不如仙人友善。

此时，符溪唯一的丫鬟进来了。她名唤小彩，虽是符溪的贴身丫鬟却一点也不贴身，时常被刘氏门下的仆人喊过去打杂。

小彩知道自家主子受人欺负，自个儿没办法帮忙，只好在身边尽心尽力的服侍，也没埋怨自己被分到这里来伺候。

符溪见小彩没有坏心眼而且心地淳朴，虽没有对小彩推心置腹，却也从未将气撒在小彩头上。

“二小姐，这是三小娘让奴婢带来给新来的丫头画押的。”小彩低头捧着一张纸和一支笔。

符溪拿了纸，认真的看着。玉清知道这是所谓的“卖身契”，也就凑上前一起看。

她在天界虽没有学过字，可下凡后看到这纸上的字体却依然能够读懂其意，想必这也是神仙的厉害之处。

她猜，等会儿她拿了“二小姐”的针线估计也能得心应手的造作吧。

符溪说：“她既是我门下的丫头，为何卖身给了小娘？”

小彩不识字，答道：“奴婢不知。”

符溪瞟了一眼玉清，想撕烂那纸却没胆。她怕刘氏又来找她麻烦。她自身难保，何必多管闲事？

“二小姐，这有何不妥？”玉清还不知任务对象姓甚名谁，只好跟小彩一样称呼符溪。

符溪觉得玉清是真的傻，把纸放到一边就继续刺绣，语气不冷不热：“你没觉得不妥便签了吧。”

玉清听了，本觉得妥当的事情便觉得不妥了。她不懂这凡间卖身契的逻辑，但她是神仙，虽仙力大大减弱了，可她并不认为自己会被凡人欺负、捉弄。

她毫无压力的拿起毛笔就有模有样的学着纸上“玉清”二字来写，一笔一划写出来倒也不难看。

她好像喜欢上写字了，想一直写下去，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书写的名字。

小彩不知称呼玉清为“姐姐”或是“妹妹”，觉得自己年纪比玉清小却又比对方来的早。她掏出一盒红油，提醒道：“你还要画押。”

玉清嘴角弯弯的问：“怎么画？”

小彩看到玉清的笑容，心里暗自比较二小姐好看还是玉清好看，发现两者是不一样的美。她好奇二小姐若如玉清那般笑容会是怎样的。

“拇指或食指，沾一下红油按在你名字上。”

“好的。”玉清一脸轻松自在，画了押就把纸交给小彩。

符溪全程在一旁偷偷观察，觉得玉清不是傻，而是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