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1/2)
为了防止尼姑庵着火,玉清每天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庵的上方召来一朵乌云。只要有火情,这朵云就会下倾盆大雨。
出家人发现,自从符溪和玉清来了,庵上面就一直有乌云,私底下便说起了悄悄话。
玉清耳力极好,无意中听到她们说符溪坏话,无奈地打散了乌云。
她在庵的周围实施了一层薄薄的透明防火墙,又在厨房门口实施了一扇薄薄的透明防火门。
她还给符溪的衣服实施了防火膜。如此下来,她每天都要耗费一些仙力。
她和符溪除了没有剃发之外,吃喝用度都与庵里无异。
日出禅悟,日落禅悟,她俩也都没有落下。只是她们禅悟到了什么,就只有她们自个儿知晓了。
符溪早晨禅悟时偶有打盹,玉清则大脑放空。
白馨看她俩安分守己,心中欣慰,对她们也就十分友好。
她更喜爱玉清,觉得玉清气质温暖、言行纯善而又待人真诚。她觉得符溪气质冷傲、心机深重而不平易近人。
她还发现,玉清总是围绕符溪转,而符溪所有的热情也都只给玉清。
她实在想不到,皇上怎会舍得远离玉清,而符溪又怎会被人陷害出宫?
她也没想到,共侍一夫的两名女子也能友好如斯,觉得自己实在目光短浅。
但有一次夜里,走路无声的她经过符溪房间时,隐约听到里面的靡靡之音,她吓得手中的主持棒差点就要掉地上了。
她出家前曾经嫁过人,懂得那些声音是如何造作出来的。
传来更多的更大的声音是符溪的,她没想到冷淡的符溪居然会发出这么令人害羞的声音。
白馨头皮发麻,做贼心虚似的悄悄离去,不敢带出一点动静。
(实在罪过……)白馨回到房里,心情复杂,没想到皇上的两位妃子居然干出这种苟且之事。
她觉得妃子们是怪物,躺床上失眠了一夜,第二天见到笑容明媚的玉清,也挤不出笑容来了。
玉清看白馨脸色难看而又目光躲闪,不明白的问:“师太,您对玉清有意见?”
是有意见,但白馨不敢说,答道:“非也。为师昨夜做噩梦,心思不稳。”
玉清没想到一向沉稳持重的主持做了噩梦就变得魂不守舍,说:“是梦非真,往事如烟,师太切勿挂怀,心静如水,心平如湖,方能好梦连连。”
白馨点头,努力微笑着说:“娘娘所言极是,为师知晓了。”
玉清目送白馨离去,屁股就被人打了一下。符溪从背后勾住她脖子,问:“有何比我好看的?”
玉清微微红脸,说:“师太今日有些奇怪,看我的眼神略有怯意。”
符溪跳到玉清背上,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玉清双手绕到身后托住她,背她回了房间。
白馨躲在窗外戳了个小洞暗中观察到她俩如此这般,心中更加肯定她俩关系十分亲密。
白馨得意门生月梓小尼姑在她背后拍了拍她,她便吓了一跳。
月梓婴儿时便被人遗弃在山脚下,由上一任主持心生怜悯而带上山抚养。
上一任主持逝去后,白馨做了新主持,当时月梓还不到十岁。白馨向来山上参拜的施主推荐月梓,希望月梓能成为俗世女子嫁为人妻。
只是施主们有意抚养月梓的人甚少,个别愿意的,白馨又怕对方把月梓当奴婢来使。
一拖再拖,月梓已是碧玉之年,也无意离开上清庵,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尼姑。
她从没见过主持大惊失色的样子,既想笑又担忧,问:“师太,月梓吓到您了?”
白馨欲言又止,好想跟人诉说所见所闻,却只能把秘密藏在心底,说:“无事,你今日禅悟到了什么?”
月梓无趣的嘟了一下嘴,后悔来招惹主持,紧张的说:“我方才与玉清娘娘玩耍,还没打坐。”
“就你贪玩,以后少点去找娘娘们,听到没有?”白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月梓,生怕月梓被玉清“吃了”。
“噢。”月梓表面答应,“师太,刚才您在看什么?”
“多管闲事,为师不告诉你。”白馨说完便要去大堂,月梓也紧跟其后。
有一天,山下来了三位妇人,她们都把自己还没出嫁的黄花闺女送来庵里“避难”,说是近日村里来了一帮土匪。
“他们二十多个人,每人都拿着斧头大刀,一来就跟我们要粮要钱,还掳走了村长的两个闺女。”
上清庵在东京城郊,与狼城交界相邻。这些施主便是从狼城来上清庵寻求庇佑的。
符溪在一旁听了,问:“你们为何不报官?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们迟早都要回家的。”
其中一名妇人说:“那土匪头听说是知府夫人的表弟,官差或许不会过来。”
另一个妇人说:“我等特意前来此地,为的是在京城寻找好人家,把闺女嫁过去。”
玉清问:“你们那一带有多少村子遭受荼毒?村里其他姑娘可还安好?”
又一位妇人说:“有的去往别处亲戚家避难,有的依然在家里担惊受怕。”
符溪与玉清相视一眼,便知玉清又要“多管闲事”。
白馨有点害怕那些土匪会追到庵里来,说:“施主请随月梓小尼去客房歇息,我等在此向神灵祈祷,愿村民泰安。”
施主们站起来行礼道谢,便跟随月梓离开了大堂。
玉清说:“岂有此理,知府亲戚居然打家劫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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