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2）

嵇天昊尴尬地挥了挥手, 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我, 我去拿牛骨。”

说完, 他赤脚走向门口, 直接穿鞋，开门出去了。

他还没洗脸刷牙呢？早上刚醒，连杯白开水也没喝, 邢金朵忙拉开门，可走廊里黑乎乎地一片，只听到隐约的脚步声，嵇天昊已经跑远了。

邢金朵带上门, 懊恼地拍了拍双颊。不知是懊恼没结成的吻，还是懊恼就这样让他走了。

嵇天昊去拿牛骨, 邢金朵早走也没用, 她在家里慢慢整理, 把被和枕头重新抱回卧室，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抱被子的时候, 她贴近闻了闻，被子上残留着男人的体味, 她莫名其妙红了脸。

想到他喜洁、爱干净, 邢金朵忽然起了大清洁的念头, 她把儿子和自己屋的床上用品全换了, 丢到洗手间里, 想洗, 但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天色，担心洗衣机的隆隆声遭到邻居投诉。

算了，衣服等下午再洗。她拿了几块抹布，开始抹桌子和地。

擦完桌子，她蹲到地上擦地，以前，她多是用海绵拖把拖地，几下就拖完，了事。可现在觉得，那样哪能擦干净了？白袜子踩上两脚就要变色，干脆不行。她蹲着使劲擦，擦了两遍之后，她找了块白布在地上蹭了蹭，还是会有点儿脏污。她换了干净的抹布继续擦，仔细擦完一遍，用干抹布抹去湿气。这次用白布蹭了十几下，白布依然亮洁如新，邢金朵笑了。

早饭都没吃，但邢金朵干活的劲头十足，几个屋子，来来回回地忙活，快四点半的时候，她家的地面，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邢金朵用手捶捶自己的腰，洗干净抹布晾到阳台，穿上风衣提上包，急嗖嗖地下了楼。

牛骨已经在车上了，邢金朵忙叨叨地往餐馆赶。今天她醒得很早，但破天荒去晚了。

两位阿姨来的时候，牛骨汤还没炖好，周阿姨吃惊：“今儿个怎么晚了？”要搁平常，六点来钟差不多都可以开张了。

邢金朵有些心虚，背过身说道：“水倒多了，可能还要一二十分钟。”

张阿姨“哦”了声。

门外有顾客进来，走到收银窗处，递过钱来，“一碗牛骨面。”

邢金朵没接钱，她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今天的牛骨面可能还要十五分钟左右，您能等吗？”

顾客一听十五分钟，表情有些犹豫，问道：“为什么？”

“牛骨汤还没熬好，现在煮面的话，口味会差点儿。”邢金朵解释。

“那没事，我不挑，将就着给我来碗吧。”顾客拿钱的手往前递了递。

顾客不挑，可邢金朵却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她将顾客的手轻轻往外一推：“既然您说可以将就，那我就给您做一碗，但因为汤味没熬到数，钱就不收了。”

“这怎么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您以后常来就行。”

邢金朵转过身子做面，顾客在收银窗跟前停了停，转回身找了个座位，“那我就捡个大便宜了。”

后头又陆续来了几位顾客，邢金朵不厌其烦地解释，“牛骨汤没熬好，现在做面口味不太好”，有两位顾客选择离开，有一位顾客选择等待，还有两位顾客也如先前第一位顾客一样，要求将就着来一碗。

邢金朵没收这两位的钱，替他们做了面。至于那位等的顾客，她也没收钱，理由是让他多等那么久，太抱歉了。其实更深层的意思，是照顾那位顾客的心情，他在等面要花钱，而其他三位在他跟前吸溜着吃面的却免费，他可能会心理不平衡。

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但也不能太计较了，越是计较心越累。

二十分钟以后，牛骨汤彻底熬好了，顾客也开始大量地涌进来，邢金朵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嵇天昊父母家里，谭牛妻子领着小佳悦来拜访。

“嵇伯母，这是我老家的亲戚寄来的荠菜，很新鲜，我特意摘好了送点儿给您尝尝。这些荠菜是纯天然的，利水、止血、明目，挺好的。”谭牛妻子把一大袋子新鲜嫩绿的荠菜放到桌子上。

嵇母挺高兴：“你这孩子有心了，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我。”她摸摸佳悦的脑袋，“佳悦越长越漂亮，真讨人喜欢。”

“你还夸她呢，成天的不爱练钢琴，培训班的钱一分没少花，可她钢琴弹得也没啥长进，我都快愁坏了，”谭牛妻子抱怨，“伯母，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想着练个跆拳道啥的，我都怀疑这孩子生错性别了。”

“净瞎说，”嵇母拿了罐饮料塞到佳悦手里，“小孩子喜欢什么就让她去学，谁规定女孩子不能练跆拳道的？我看就挺好，防身，不怕男孩子欺负。钢琴嘛，这阵子不喜欢，保不齐过阵子就愿意弹了。”

“伯母，您太能体谅人了。”

嵇母爱怜地看着小佳悦的脸，“哎呀，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抱上孙子或者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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