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1/2）

而自打从店铺回来之后，凤歌和三伯这个掌柜就一直呆在账房商量着各种事宜没出来过，雪碧也忙得有些团团转，自然就有些忽略了叶桃衣。

趁雪碧走开之际，叶桃衣轻轻一跃就跳上了高高的树梢，舒服地靠在枝头上，这个角度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见账房中的凤歌。

此刻她正跟三伯围着书案聚精会神地写写画画，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都很认真就对了。

叶桃衣静静地看着，嘴角微扬，他这个娘子，真的是越看越好看，尤其是认真起来的时候，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魅力。

忽然，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叶桃衣微微皱起了眉头，顺着看过去，才发现账房外的院子假山背后，隐隐藏着个人影。

叶桃衣凝神眯起了眼，一刹那间，瞳孔闪过一抹妖异的琉璃色，立时便看清了那人。

原来是剩下三个丫环中的一个，叶桃衣记得，这丫头叫青苑，按照凤歌让雪碧传达的指令，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厨房准备晚膳才对，如此鬼鬼祟祟，怎么看都是有问题的。

认真地坐起身，叶桃衣顺着青苑的目光视线看去，透过窗户，正正好能看见凤歌，原来这丫头跟他一样是在偷看账房里的情况！

正疑惑这丫头的目的是什么，叶桃衣就看见青苑悄悄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看一眼四下无人，向着后门快步走去。

叶桃衣想都没想，长袖一挥，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待青苑出了后门，青烟在墙头凝聚，又是一甩长袖，叶桃衣悄然立在墙头之上，把青苑的一举一动看得真真切切。

出了后门，青苑脚步快了起来，迅速绕过了后街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那里，早就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在等着她。

两人附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厮点点头扭身就走，青苑也左右看看，确定没发现可疑的人，放松下来，大大方方地从后门又回去了叶家。

墙头的叶桃衣眉心越拧越紧，他认得那个小厮身上穿着的，是叶府的家丁服，也就是他爷爷叶老爷子家的下人。

不用问这人肯定不可能会是叶老爷子派来的，他不需要这么鬼鬼祟祟，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秦氏了。

当即，叶桃衣脸色有些难看地甩了一下袖子，回头眯起眼，盯着回到了叶家的青苑。

没由来的，青苑走向厨房的路上，突然打了个冷战，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用力搓搓手臂，青苑纳闷地扫了眼四周，没风也没人，她怎么就突然一股背脊发凉的感觉？

做了亏心事的人都担心，青苑吞了口口水，有些害怕地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大白天的，脸色煞白赶紧钻进了厨房，把门关得紧紧的。

青烟飘上屋顶，凝聚成叶桃衣的身影，那视线，犀利得能穿透厨房的墙壁。

*

叶府。

跟青苑接过头的小厮快步走进了秦氏住的院子，听完小厮附在耳边说的话，秦氏冷笑了一声，端在手里的茶杯放了下去。

“这小妖精，还真打算留在叶家做起生意来了？”

旁边的芹姑有些不明白，纳闷了：“大夫人，有何不妥？”

秦氏瞥她一眼，有些不悦：“若是换做你，嫁给了那傻三少，你会怎么做？”

经秦氏一点拨，芹姑恍然大悟：“得到钱庄印鉴，卷钱走人！”

“没错！”秦氏眯起眼睛点头，“我原本以为这小妖精说要做生意什么的只是推托之词，就算真动手做生意，也不过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拿到傻三少的印鉴而已，但她居然连店铺都已经选好买下来了，这可真的是花了心思下了血本，你若是打算卷钱走人，还会花这么些冤枉钱么？”

“哎——”芹姑也诧异了，“莫非这丫头，还真打算跟那傻三少爷过日子不成？”

“对呀……”秦氏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此好的机会，让她蒙混过关嫁进了叶家，她看上不就是傻三少分到的家产么？就算那傻三少还算精明，一时不肯给她印鉴，她也犯不着真的赔上自己一辈子，替这傻三少打点往后的人生呀。”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傻人？”芹姑也是不解，“若是三少爷是个正常人，那倒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一个，只是这皮囊再好看，也终归不过是个五岁孩子，有机会带着大笔钱财走，怎会有正常女子，甘愿跟着一个傻子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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