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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明知道晏明月转移话题的险恶用心, 祁佑也不得不抓住机会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 把前因后果往台面上一摆, 师徒俩的面色都有所缓和。
偏偏祁佑这个酷爱作死的,非得在把事情说清楚以后加上一句, “虽然我擅闯浴池乃是无心之过,但是到底还是占了姑娘的便宜。如果秦姑娘实在介意的话,佑愿意负责。”危机一过, 小师侄也不喊了。
“你想要怎么负责?”这种情况下说负责, 一般都是准备把清誉受损的姑娘娶回家。但是以时兰对这位长公主之子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因为看了姑娘的身子,就愿意往家里抬的。不然这些年, 那些稍稍豪放一些、脱光衣服往这些公子哥身上一扑,只为春风一度的姑娘怕是能塞满两个长公主府。
祁佑一本正经地作了个揖, 仿着那些老学究的调调说:“自然是向长辈们秉明真相,然后请家母上门提亲了。”
时兰想得没错, 祁佑的确不是那种看了人家身子, 就要负责到底,把人娶回家的正人君子。他是宁肯奉上金山银山,也不愿抬着美娇娘回家的。
只是这次不同于以往那些主动的姑娘, 理亏在先的人是他。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这第一美人秦时兰是有喜欢的人的,肯定不会接受他的这个提议。到时候, 她一拒绝, 他就顺势提出其他补偿。这样一来, 诚意有了, 心意也有了,这事情不就揭过去了吗?
——当然不是,你想得美!
祁佑那眼珠子轱辘一转,时兰就知道,他肚子里的坏水准是又咕嘟咕嘟地往外冒了。果不其然,说什么上门提亲,不就吃准了她会拒绝吗?
本来时兰也没多在意这事儿,毕竟她动作够快,祁佑还真是没能看见什么。他老是老老实实地向她道个歉,这事儿铁定就揭过去了。可他非得画蛇添足,得,那就耗着呗。
“既如此,小女子就恭候长公主大驾了。”时兰的话说得漂亮,摆的却是实打实的看戏的姿态。
看到时兰眼里的了然,祁佑就知道他的小心思全被看穿了。按理来说,他这时候就应该打个哈哈把这事儿混过去。
——可他偏不。
祁佑这个人吧,该要脸的时候吧,他不要。嬉皮笑脸地调戏小姑娘,能把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不该要脸、放低姿态、说两句软话就能把事情解决的时候,他非得咬牙跟你杠上。
比如说现在,他开始上纲上线了,“好,那就一言为定,我现在就回去请母亲上秦父提亲。”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豁出去的状态,现在两个人都对这桩婚事无感,可他好歹没有心上人。要么时兰服软,阻止他。要么他就真的娶了她,吃亏的肯定不是他。
要是此刻只有祁佑和时兰两个人在,这两个针尖对麦芒的家伙指不定真的就因为同样的、在某些莫名其妙的方面的倔强,而结了个乌龙婚期。说不定还能上演一部先婚后爱,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狗血连续剧。
可惜这里还有一个爱徒心切的神医,祁佑连堂屋的门槛都还没迈出去呢,就被晏明月曲起手指,敲了个脑瓜嘣。
祁佑“嗷”的一声抱头蹲下,看起来是下了死手。晏明月无视祁佑怨念的眼神,回了他一个数年未见的冷笑,“负责把人娶回家?你这是在赔礼道歉呢还是在占便宜呢?想得倒是还挺美。”
晏明月在说话的时候,时兰就在旁边握拳叉腰,负责耀武扬威。他说完之后,还尽职尽责地在旁边配背景音,“哼”了一声,以示鄙夷。
祁佑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在师徒两人的默契配合下瑟瑟发抖。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咦,听起来真的像是想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在碰天下第一美人的瓷呢。
——但是苍天可鉴,他真的没有这层意思啊!!!他就是嘴贱……
祁佑知错就改,瞬间变身皮皮虾,“哈哈哈,这么多年了,师兄你还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只是想逗逗小师侄而已,要不这样,我为小师侄当一个月的药童算作赔罪,你看如何?”
祁佑性子跳脱,幼时娇弱的身躯都挡不住他搞事的步伐。身为他的童年挚友兼同门师兄弟,晏明月不知道被他祸祸了多少回。晏明月看不上那些金银俗物,只对医术药理感兴趣。
祁佑每次惹火了他,都只能给他当药童、打下手作为赔罪。无论大祸小祸,区别只在于时间长短而已。这次他愿意给时兰当药童,而不是用往常那套哄女孩子的手段打发她,就是说明他已认可了时兰现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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