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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这昔日的花魁娘子没眼色, 实在是她也想不到这杨二爷会出这种把同样的的东西分别送给自己的未婚妻和外面的老相好这样的骚操作啊!
更何况, 这琼花簪扬名的方式真的很容易就让人先入为主了呀。虽然得知这琼花簪声名的时兰并没有想她想象中的那样欣喜若狂, 但是她怎么也猜不透这背后错综复杂的真相。
于是在隐隐察觉到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多嘴的时候,她已经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东西全都说完了。
其实就时本人来说, 她就这位突然出现的前任花魁还是相当感激的。原本她还想着趁着杨易之还在纠结地时候,戴着这琼花簪到外面走一圈,看看能不能碰上什么识货的人。
哪知道瞌睡刚来就有人送上了枕头, 当真是帮她省下了不少力气。只是她面上却依然要做出一副失魂落魄、伤心欲绝的模样, 倒是吓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神助攻了。
回忆完毕,时兰顺应原身的人设, 应景地落下两行泪来,“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表哥,在你的眼里, 我是不是很下贱?”
“怎么会呢?!”杨易之语速极快地反驳道。
但是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慌跟对时兰自我贬低的心疼几乎是同时弥漫上他的心头,时兰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
“你可是……”我的妹妹?我的未婚妻?我在意的人?
杨易之的话只说了半截便接不下去了, 平日里他刻意模糊跟时兰相处的界限, 一直都在逃避着这个问题,所以到了关键的时候反而不能第一时间说出答案。
于是, 他便错过了这个可以称之为“唯一”的一个机会。
“我可是?我是什么呢?”她的眼中还带着泪, 脸上却扬起了笑, “我是家境贫寒、自幼便赖在你们杨家, 与你杨易之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远亲?
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占了你杨易之未婚妻地位置, 害你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的表妹?
对你来说,我应该是个恬不知耻、缠着你不放,只配跟那些下九流的妓子相提并论的下贱之人吧?”
她的眸光幽幽,以往露出的能够让他振奋起来、努力拼搏的暖心微笑。现在就如同一柄薄薄的利刃,她每一次牵强地勾起唇角,那刃尖就要在他的心里划上一道伤痕。教他有是痛苦又是狼狈。
“时兰……”其实他心里已经在有了猜测,那万分之一的概率怕是连他赶上了。时兰去赎攒着的时候,可能是遇上了什么行家,让她知道了那簪子的来历。
“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那簪子后来会……一开始它只是个普通的簪子,我看它制得精美,就把它送给了你……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是第一个收到簪子的人,你明白吗?就是说……就是说……”
他咬着牙,努力绷着脸,好叫自己不要丢人地在时兰面前哭出来。杨易之很努力努力地在她面前解释,一口气的功夫就说了一长串的话,除了忍不住哽咽的时候,他完全不敢停顿下来。
就怕自己说得不够多,说得不够清楚。可是他说得再多、再清楚,也改变不了一些既定的现实。
这簪子是他送出去的,簪子花名远扬跟他昔日的风流多情也脱不开关系。
簪子的意义一旦变了,无论时兰收到簪子的时间是早是晚,都抵不过她发现真相起的那一刻里受到的羞辱。
更糟糕的是……经过时兰刚刚的那一番控诉,他才知道,他一直在逃避的事情究竟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因为许碧桃的一句话,他轻易地就退掉了彼此之间的婚事。后来自私地将她当做救赎,却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说实话,杨易之之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里处理掉那支发簪,没能坚定地为了避免那万分之一的可能的失误跟时兰一起去赎回那根簪子,难道就没有抱着那种“只要我跟时兰好好解释了,她就一定会体谅我的”的想当然的想法吗?
有!所以他在察觉到事情隐隐地脱离了他最初的预想的时候,终于肉眼可见地失措了、恐慌了。
“对不起,时兰。”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不仅仅是因为那支琼花簪,还有迄今为止他对他所有的忽视和不重视。
可是,晚了……
“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她终于笑不动了,只有眼泪还一直在簌簌地往外掉,“我想听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对不起。”
你知道吗?今天在当铺里,那个女人问我是哪个楼里的姑娘。哪个楼里的姑娘?哈哈哈哈哈哈……
恐怕在你的心目中,我连那些姑娘也是不如的吧?起码她们个个都比我知情识趣,不会对你苦苦纠缠。
甚至于那次我差点在杨家跟许姑娘吵了起来,对你来说也是相当不可理喻的吧?我算什么东西啊哈哈哈,居然在为你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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