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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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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三十三分, 皇宫

这个普通人都已经入睡的点, 皇宫内还有一部分人还醒着,这其中就包括帝国身份最尊贵的这对夫妻。

皇帝索瑞斯看着被伤痛折磨得无法入睡的妻子, 轻轻地用手背贴了贴她布满冷汗的脸颊。皇后的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依然有点点鲜红从中渗透出来, 因为体质原因, 皇后并不能随便使用止痛或麻醉类的药物, 所幸她的生活中注定不会让她有很多受伤的机会, 一直也没觉得这种过敏体质有什么不便,直到现在。

Omega都是娇弱柔软的生物,他的皇后更是如此,长年累月养尊处优, 皮肤依然如同少女细腻光滑。每天面对的都是鲜花和柔软的爱意,索瑞斯无法想象, 究竟是怎样的勇气,怎样的动机驱使着她在面对尖刀和伤害,面对可以预见的疼痛和鲜血时会毫不犹豫的迎上去。

门口传来两声轻声扣门声,地毯消弭了厚底军靴行走时带来的脚步声,索瑞斯并不回头,他轻声问:“人呢?”

“已经自尽了, 毒素非常特殊, 我们来不及采取有效措施。”

恩, 这个答案真是让人毫不意外。

索瑞斯从成为推翻奥威尔的领袖以来从来没有什么时候, 因情绪失控的原因展露自己失态的一面, 即便现在也是如此。他的手轻柔的贴着妻子的脸颊,目光垂下,脸上的表情在昏暗光影之中难以辨认。房间内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空气都慢慢带上了重量,压迫的人无法呼吸。

跪在地上的人儿便就是自己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索瑞斯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仁慈明理的好皇帝,不迁怒,不暴虐,治国有方进退有度,但同样他也有身为一个alpha,对于妻子富有的保护义务。他不敢去想象皇帝此时的心情,也不想去想象之后自己会迎来怎样的惩罚。

进宫之前都要接受安检,确保没有携带任何危险品才能入宫。他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云悠的神经毒素究竟是怎么带进来的。

这个丧心病狂的前朝余孽竟然妄图刺杀皇帝,喝茶的银勺勺子柄被她磨得如同刀刃一般锋利,涂抹了特殊的蛇毒后银子便稍微发黑,刀刃处在光照下显得五彩斑斓,这些绚烂的色彩最终被淹没于银子周围的黑斑。就是这样一把粗陋的武器,一个突然发疯的Omega,让皇后身负重伤。

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只有皇后虚弱的呼吸声和自己冷汗滴落声,恍惚中,他似乎听见了什么。

“.…..陛下,可否屏退左右?”

神经高度紧张,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对这个消息进行有效处理,大脑还没有完全重启时,他听见了来自索瑞斯的命令:“出去。”

这可真是求之不得。他按照规矩向索瑞斯告退,背后的衣服已经全部汗湿,为了不失仪,他只能面对索瑞斯,垂着头一步一步渐渐向后退出去。等到那件寝殿的大门终于关上,他几乎都要因为全身发软而无力站立了。

用手揩了揩额头上的冷汗,这位安全负责人深呼吸一次平复自己的心情,深感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是没有道理的,君威的可怕,他终于窥得一斑。

·

寝殿内只剩下皇后与皇帝相对,她眼中水润润的,有因为痛楚带来的生理眼泪,又因为炎症发烧的原因,还有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她心中的难过已经从眼中满溢出来。

她原本躺着,左肩受伤不能移动,此时却一手捂住伤口,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来。

“皇后。”索瑞斯轻轻按了按她没有受伤的肩膀,柔声道:“你还有伤,不要乱动。”

然而皇后意志坚定,轻轻的推开皇帝的手后依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疼痛带来的冷汗让她的额发完全被打湿了,全部贴在额头上,嘴唇一丝血色也没有,脸白的像一张纸。她缓慢而坚定的从床上下来,离开柔软的被褥时踉跄一步,皇帝急忙托住她的手臂,却在她站稳之后又一次被推开。

“皇后。”索瑞斯又叫了一声:“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陛下。”她捂着伤口往前走了几步,在索瑞斯的面前面朝他跪下:“我只是想,也许这样与陛下说话更好一些——早晚都要习惯的,也许现在这样更好一些。”

索瑞斯皱起眉头,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烦躁之余刚想让她注意身份,皇后已经继续说下去了:“陛下已经不再信任我了,那么想必调查我,让我跪着说话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站着说话太久了,跪姿已经生疏,趁现在练习练习也是好事。”

“薇拉——”

“让我说完,陛下。”失去光泽的发有些杂乱,皇后一脸病容,双眼却坚定的看着索瑞斯。昏暗灯光之中,那双眼睛如同黯淡却闪烁的星,眼中水光潋滟,折射出的每一条光都带着不同的情感,纱布上血色痕迹比之前放大了些,她置若罔闻,如同要将这个男人的面容刻进脑海一般深深地将他描摹一遍,最终垂下头去,连同之前一直努力挺直的脊背都一并佝偻下去。

索瑞斯突然感到一阵陌生。曾经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隐去了,鲜活的少女气息消弭了,此时跪在他面前的仿佛不是那个如同太阳一般找要温暖他人的皇后,而是一个陌生的失意中年女人。

“陛下——索瑞斯。”

他听到她这么叫。这个称呼已经阔别已久,突然听见恍如隔世,曾经两人风华正茂情投意合时,无人的时刻便都会以彼此的姓名相称。那时年少轻狂,感情青涩而激烈,与爱人偷偷对视一眼都要急忙别过头去,名字在舌尖打转都能带来蜂蜜的甜香。

什么时候开始,连互相叫一句名字,都能让人觉得如此陌生了。

失神时,他听见皇后继续说下去。

“索瑞斯,这座王城之中每天都会有人结为伴侣,看着他们欢笑的面孔我总能想起当年的你我。那个时候多好啊,一切都还没有定数,每天焦头烂额的跟别的大臣吵架,回来互相抱怨今天遇到的琐碎事情。刚刚知道我怀孕的时候你就算正在跟别人吵架也会突然开始傻笑。”说着,两人的思绪似乎顺着皇后的话到了少年时,索瑞斯想起那时的场景,想起自己得知自己将为人父的心情,嘴角刚想牵起一丝微笑却被皇后一阵压抑着痛苦的咳嗽打断。

他皱着眉头向皇后伸出手,也许是低着头的原因,皇后并没有注意到。

她继续说下去,声音轻缓而细碎,如同流淌着种种追忆的流水。

“你还记得阿方索第一次胎动吗?当时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想着这个孩子会不会现在就生出来。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名字,于是我们两个每天工作之余的消遣就成了翻字典,两个人拼命的想要找出一个完美的名字,直到决定叫他阿方索。这个名字意味着高贵和准备,敏锐而善良,平安与宽厚。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其实知道怀孕的时候,一直到生产之前我都有些担忧和害怕,因为我很怕痛。但是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一定要把孩子生下的勇气——因为那时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因为那个时候我对你的依赖和信任已经超过了对于疼痛甚至死亡的恐惧,也远远超过了面对未知的未来的茫然。我相信我们会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人,就像无数的普通人那样,为了自己生活当中的琐事烦恼,为彼此取得的成就高兴——就像我曾经憧憬的,那些普通人一样。”

皇后声音哽咽起来,她将双眼埋进手掌,片刻之后再重新抬起头来。

“可是你并没有回应我的信任,索瑞斯,陛下,你没有回应我!”

“从你带着拉伯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再信任你了。阿方索还那么年幼,你怎么能这样刺伤他,刺伤我?我自问没有任何愧对你的地方啊陛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索瑞斯无言以对。这件事情过去太久了,然而直到现在却是他第一次直面妻子的泪水和质问。多年之前皇后第一次见到拉伯,得知这个与阿方索年龄相仿的孩子也是他的儿子时所表现出的仪态让索瑞斯愧疚之余,对于她身为皇后的高贵品格感到骄傲。然而无论他怎样请求,好说歹说,皇后都一口咬死,绝不承认这个私生子是她的儿子。

她从未这样露骨的表现自己的无助与悲哀,永远宽厚慈爱,如同少女一般鲜活开朗的皇后,在摘下王冠之后也只过是一个渴望被爱的Omega。

“那个孩子,那个你和别的人生下的,仅仅只比我的阿方索年幼半岁的孩子,你怎么能带着他来见我呢!”

皇后泣不成声,她不敢让喘气的动作过大,那样会牵动伤口,只是这样压抑着哭泣,破碎的抽噎让人更加难过。

索瑞斯紧紧地皱着眉头,他感到喉咙有些发干:“...是的,对不起薇拉,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皇后厉声打断索瑞斯的话,仿佛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歉意与哀求:“正是因为这是个意外我才更不能原谅!我不仅仅是你的妻子,陛下,我还是皇后,就算你去找了别的情人我也有权利有必要知道我的丈夫究竟在和什么人在床上厮混——你是皇帝啊,索瑞斯,像今天这样的刺杀你难道就不害怕吗?没有了你我和阿方索应该去依靠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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