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落花知(捉虫)(1/2)
林建明跟林鑫还有卢定安前后脚回了饭店。
王奶奶见状, 立刻热情洋溢地邀请专家一行人留下来吃晚饭。
“没啥好吃的, 咱馆子也不是什么大饭店, 做的就是家常便饭。”
馆长连连摆手谢绝,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林蕊房子到手, 哪里还顾得上跟这群人假客气,立刻跟他们欢快地挥手道别。
她扭过头,发现文物商店的陶大哥居然还在。
林蕊诧异:“陶哥, 你那儿是又有什么好玩意儿了吗?”
嘿, 别瞧着不起眼,光这几个月的功夫,他们可是从文物商店买了不少好东西。
陶然微笑着摇了摇头:“册子上剩下的东西, 我再慢慢找,有合适的一准给你们打招呼。”
林蕊连声道谢, 她眼睛珠子咕噜噜一转,立刻来了主意:“陶大哥, 那个河底遗宝清理完毕, 册子要是出来了,有看着类似的东西,你也帮忙留意着点儿成不?”
无苦立刻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对, 陶大哥,我们门里头有几位叔叔伯伯挺喜欢收藏这些东西的。”
王奶奶伸手拍了下小孙子的脑袋, 嗔了他一眼:“你就会指派你陶大哥。今儿咱不说这些事, 咱说正经事。”
林蕊心道, 这还不正经, 挣钱可是天底下最正经的事。
王奶奶拍了拍手,示意包间里头的人都听自己说话。
她侧过头看着周会计,笑嘻嘻道:“是我宣布还是你来?”
周会计连连摆手:“你是奶奶,你辈分高,你来。”
王奶奶满脸红光,高兴的很:“哟,我可赚到了三个大孙子,有三个外孙女儿。今晚我说的就是我孙女儿的大喜事。”
林蕊有些懵,下意识地看向她姐。
少女惊讶地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
哎哟,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原来他们家林鑫同志也很能走在时代的前沿。
这是打算大学就结婚的节奏?
哎呀,不对呀。她姐跟卢哥今年还不满20周岁呢,按规定不能拿证啊。
林鑫一看妹妹眼睛珠子咕噜乱转,就知道她心里头究竟猜着什么。
大姐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脑袋。
难怪这丫头成绩一直上不来,瞧着挺漂亮的一脑袋瓜子成天也不知道想着些什么东西。
王奶奶用鼓励的目光看着陶然:“小陶,你自己说吧。”
林蕊更加迷糊,有陶大哥什么事情啊?难不成王奶奶又要认陶大哥当孙子?
哎,那数目就不对了呀,不成了四个孙子?
林蕊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苏木,遗憾得直摇头。
少年,一定是你表现不好,奶奶不把你当成她大孙子啦。
以后可得好好表现啊,不然连你老大我的小弟都当不成。
苏木没做声,往旁边让了让,态度有点冷淡。
林蕊看他的小模样儿,就忍不住一阵心痒痒,想伸出禄山爪,摸两下人家的小脸。
哎呀呀,姐姐就是说说而已,瞧瞧你那小可怜的模样,姐姐怎么会抛弃你呢?
陶然已经开了口。
他伸出手去,鼓足勇气抓起另一只手,轻声而坚定地宣布:“我们在谈朋友。”
谈朋友?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新鲜呢?
林蕊挖耳朵,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上。
当她看清另一只手的主人时,少女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行!”
妈呀,她居然引狼入室,姓陶的狗胆包天,竟敢觊觎她家玲玲姐。
王大军也情绪激动地喊了一声:“不行!”
林蕊立刻找到了同盟军,赶紧跟他站一块儿,共同义愤填膺地一致对外。
就是,他们家玲玲姐这样的小仙女儿,谁敢伸出狗爪,她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
陶然态度恳切:“我跟玲玲聊的挺好的,想进一步接触下去。我也随时接受你们的监督,你们要是觉得我有哪儿做的不对不好,随时可以提出来。”
林蕊立刻跑过去,抱着玲玲姐的胳膊,委屈得要摇尾巴。
群狼环伺的状况下,她居然将狼子野心当成了忠犬,她可真是罪过呀。
她就说,怎么几乎她每次回家都能看到这人在二楼晃荡。
合着拿册子给她跟无苦看是幌子,这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少女敌意十足地瞪着陶然:“你不许打我家玲玲姐的主意。”
王大军也附和:“该干嘛干嘛去,别找事儿啊。”
王奶奶一巴掌拍在王大军的脑袋上,瞪着眼睛道:“我看要找事的人是你。”
王大军挨了一下子,委屈地捂住脑袋:“奶奶,这是我玲玲姐。”
“你还知道是玲玲姐啊?”王奶奶没好气道,“这是你姐姐的大喜事,知道不?”
青年同志委屈地嘟囔着,耷拉着脑袋站在边上,那模样可怜极了,好似一只挨了主人揍的大狗。
林蕊还要炸毛,林鑫直接揪着妹妹的耳朵到边上。
当姐姐的人一瞪眼:“干嘛呢?瞎折腾!”
林蕊嘴巴能挂油壶了,鼻子发酸,委屈的快要掉眼泪:“那是我玲玲姐。”
“玲玲姐就不能组成自己的家庭啦。”林鑫哭笑不得,“玲玲姐就是结婚了,不还是你的玲玲姐吗?”
林蕊抱着姐姐,心里头的委屈没办法倾诉:“可是他要是欺负玲玲姐怎么办?”
玲玲姐那么好那么善良又那么柔弱的小仙女,要是被人欺负了肯定会好可怜。
林鑫哭笑不得:“你当玲玲姐是三岁的孩子呀?”
好歹也是独当一面,做了这么长时间生意的人。
要真是个面团儿,这店还怎么开得下去?
“我问你,你怎么从来不怕你卢哥欺负我呀?”
林蕊摇头,小声道:“其实也怕。”
就算上辈子卢哥对他姐不离不弃,此情不渝。
可那个前提是他们并没有在一起。
人性的弱点在于,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无所恃无恐。
“可是你会反抗的呀。”林蕊小小声,“要是卢哥对你不好,你可以反抗,一脚踹了他。”
林鑫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心里头窝窝的,不由自主地放软了声音:“玲玲姐就不会反抗吗?”
要是这个人对她不好,玲玲姐也可以跟他一刀两断啊。
林蕊急了,结结巴巴道:“玲玲姐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林鑫反问妹妹,“我们家里人都不能把玲玲姐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待的话,那你还指望玲玲姐怎样生活?”
林蕊绞着手,小小声地强调:“玲玲姐怕人呢,她都不敢跟人讲话来着。”
“你傻啊,那是多久之前的玲玲姐了?”林鑫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妹妹。
平常眼睛最尖的人是她,可心最粗的人也是她。
“以前在夜市上摆摊子,王奶奶的确跟玲玲姐在一起做生意“”可你看现在大家楼上楼下,就是周阿姨也不可能一直陪在玲玲姐身边,不都是玲玲姐自己独自做生意来着吗?”
林鑫轻轻地叹气,“你忘了,这主意当初还是你出的。越是怕人,就越是得让她见人。见得多了,她就会发现人没有那么可怕。”
林蕊抓着姐姐的衣袖,隔了半晌才鼓足勇气问:“姐,他知道玲玲姐的事情吗?”
对,他知道元元是玲玲姐的女儿,不应该还存有幻想,追求什么处女情结。
可是这个社会非常奇怪,一切在非婚姻状态下,有过性经验的女性,似乎天生就具备原罪。
即使她们是性暴力犯罪中的受害者,舆论也会将她们归纳于脏的行列。
别说是现在,就是30年后,不照样是受害人反而承受着最大的压力。
“他知道。”林鑫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轻声道,“卢定安跟他谈过。”
当初的事情闹得很大,几乎年纪大点儿的人都知道。
“他也听说过这件事,对玲玲姐的遭遇很同情。我们当初就跟他讲过,要是不能接受,就不要靠近玲玲姐。”
林鑫帮妹妹将小辫子又重新编好,轻声叹气,“不是所有人都不明是非曲折,还是有讲理的人的。”
林蕊抽抽鼻子,还是撅着嘴巴。
林鑫又好气又好笑,用皮筋将妹妹的辫子扎好:“你想想看,玲玲姐跟陶哥是不是挺有话说的呀?”
林蕊撅着嘴巴:“他居心叵测,投其所好。”
玲玲姐喜欢戏曲与甜品烹饪,这人就故意收集相关的资料过来,玲玲姐当然跟他有话说。
全是假象。
林鑫啼笑皆非:“有人肯为了你去做他原本不感兴趣的事,就代表他对你上心。”
算了,就妹妹这个脾气,再想想苏木,指望她现在能懂这个道理,真是比登天还难。
那头王奶奶也在教训孙子:“你瞎闹腾啥?你姐姐谈朋友是好事,不许搞怪,知道不?”
哎哟,这天底下小舅子就没有看姐夫顺眼的道理,总觉得是哪儿来的臭男人,把自己姐姐给拐走了。
王奶奶摇摇头,拉着还耷拉脑袋的孙子出来,然后宣布:“吃饭吃饭,今天晚上大家好好吃一顿。”
说着她朝楼下喊:“今天老板高兴,在场的所有人,今晚一律打8折。”
众人立刻哄笑起来,祝老板天天都高兴,天天都有大喜事。
饭桌上,林蕊一直在偷偷观察陶然。
哼!便宜你啦,臭小子。
你要是敢欺负我家玲玲姐,姐一定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哎呦,酸菜昂刺鱼锅子,果然好吃。
林蕊呼啦啦干掉了两大碗米饭。
吃过饭,她就拉着苏木兴冲冲地往楼上跑。
一关上房门,少女伸出手:“账本拿来。”
她得好好算一算,自己现在有多少产业,又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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