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年少的感情是校园里、正午阳光下花草斑驳的影子，朦朦胧胧又懵懵懂懂，美好得宛如校门外小卖部里两块钱一瓶的橘子汽水。

少女的发丝被风吹起，遮掩了女孩子不可说的小心思。

少年被她注意很久了，她也不知道喜欢这个少年什么，可能是他漂泊安静的名字，也可能是放学骑着单车被风鼓起来的白衬衫。

少女的心思很难猜的。

他们从初一就是同学，他是班里很多女生喜欢的三好学生五佳少年，而她只是个梳着齐耳短发的中等生。今年高三一过，他们就要向着不同的康庄大道飞驰，她知道如果有些话再不说出口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

少年今天难得红了脸，说谢谢她的喜欢并祝福了她。

她看着少年有点难过又很开心，这是他们六年里为数不多的正面谈话，她又鼓起勇气地问了句——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问完发觉得有些得寸进尺了，少女有点不知所措。

少年没有回答。

这时突然有个人进到楼梯里，穿着白衬衫西装裤，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岁左右。

像是电影一样，逆光里的那个人轮廓闪着光，急步走来后和少年对视的样子像是画面升降格，他跟少年熟稔地打了个招呼，少年喊了句哥，那个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转身上楼了，上楼前还揶揄地打量了下她，冲她俏皮地眨眨眼。

外边的阳光从枝枝叉叉里透出来，像是要去窥探这片松软的草地，少年看着那人白衬衣背面斑驳的光影笑了笑，眉目里面是三月天的杨柳五月的风，突然鲜活了。

这是她没见过的样子。

少女觉得自己六年的小心思结束了，她上去抱了抱少年，告诉他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幸福。

少年说好，你也是。

校服下的青春，像正午下塑胶跑道一样，像少年啦，飞驰。

但，很多时候，青春也是有分类的，有楼下犄角旮旯里少女的脸红，也有楼上教师办公室老师的红脸。

今天是开学第8周，抽测成绩公布的第二天。

楚心觉得丢人，丢人丢大发了。

他面前有两份试卷，除了字体，连名字都一模一样。楚心局促地站着，他面前坐了一个老头，头发是白的胡子是黑的，老头捶胸顿足：“楚心，你好歹也是我教出来的学生！你就不能好好指导一下你弟弟的学习态度？”

楚心哈腰：“费心费心。”

老头端着印有大红牡丹的瓷缸押了口茶，气顺了点：“算了，没跟初中一样打架闹事已经算是进步了，你们家长也跟着操心了。”

楚心连忙附和：“可不可不。”

老头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又突然暴怒：“但抄袭是极为恶劣的行为！不可姑息！姑息了就是现代教育的一大失败！！”

老头是市一高著名的老学究，也是楚心曾经的班主任，因为监考爱上厕所一度导致作弊氛围温馨，被广大市一高学子冠以雅号——茅庐道人。

楚心冲茅庐道人苦笑着道歉：“不姑息不姑息。”

楚心在挨训，而此时罪魁祸首祁泯同学却不见踪影，楚心恨得牙碎。

老爷子训完了三大茶缸水的话后，终于放行了，楚心二话没说拿着两张试卷冲出了办公室，而祁泯同学这时候正在后院操场上穿着紧身背心挥洒着青春的荷尔蒙，身边围着一圈失了智的少男少女们加油助威，一时无两，好不风光。

祁泯正沐浴着风光呢，突然觉得脊背一凉，眼前白影一晃，楚心在他面前站停，身姿绰绰，笑容温和，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然后这位楚如玉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两张试卷按在了祁泯的脸上。

楚如玉说：“祁泯你想想是不是把脑子落家了？”

祁泯拿起卷子看了半天，然后吓得拔腿就跑，楚如玉奋起就追，俩人架势势如破竹，吓呆了一群围观的少年少女。

半天，一个姑娘捅了捅旁边的男生说：“我们要不要告老师？”

旁边的男生：“......”

这边，楚心追到五楼蹲在地上跑不动了，祁泯一溜烟的又跑回去，有点紧张地看楚心是不是跑岔气了，结果被楚心一个眼神瞪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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