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单泊安从家出来的时候，祁迁已经在马路牙子的那头靠着车门等他了，裹着一身长风衣，头发有点乱。看见他出来，祁迁打量了下后没忍住笑了。
单泊安低头，发现自己上半身穿着羽绒服，下半身只有条睡裤，风一来，他冻得一哆嗦。
单泊安：“......”
祁迁打开车门，单泊安冲了进去，挺暖和的。
车上的广播还在放着陈绮贞，凌晨两点多的街道也只有街灯和宿醉的路人，毕竟这是个二十岁出头就要开始养生的年代。
祁迁摸了摸单泊安的脑袋：“不是说要给我信吗？”
单泊安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给。”
祁迁拆开看完，启动了车子，说：“成年了吧？”
单泊安点点头，窝在副驾驶上眯眼看着眼前向后飞驰的街灯，眼眶还是红的。
祁迁说：“行，带你去个地方。抽烟吗？”
单泊安没接话，探身在祁迁身上摸了摸，摸出了烟和打火机。他把烟点上吸了一口，呛得眼泪鼻涕直飙，祁迁腾出一只手把烟拿了过来自己叼住，然后把那包烟和打火机没收了。
单泊安冷眼看他：“你让我抽的，还给我。”
祁迁笑了：“我怕待会车得拐道去医院。”
单泊安发脾气：“那我也不抽二手烟，难闻死了。”
祁迁无奈，把嘴里叼的那根给按灭了：“行。”
单泊安老实了，继续窝回副驾驶的座椅里，他本来身材就又瘦又单薄，往回一缩腿一蜷，祁迁回头就只能看到一大团衣服和一个小头尖儿，小头尖上的一撮毛跟主人现在的脾气一样支棱八叉直冲天。
脾气大的小头尖儿还红着个眼，一句话都不肯说。
祁迁有点头疼，一个小时前他还在酒店的舒坦大床上，面前还趴着个温香软玉活好任/操/的小MB，就在解决生理需求正嗨的时候小头尖一个电话硬生生地给打断。讲真的，从小mb 身体里退出来去冲凉水澡的时候，祁迁觉得自己这头三十年都没这么荒唐过。
车子在和平路的酒吧街停稳，祁迁带着单泊安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家酒吧，酒吧的门脸很窄，没有店名，在一众金碧辉煌的店面里显得特别低调和不打眼。
门口倒是有两个特别打眼特别有威慑力的黑人工作人员。
两位工作人员看了眼单泊安，祁迁直接掏出了张月牙形的黑色卡片，卡片像是塑料做的，猛得一看接地气到让人怀疑这家店老板的品味。
单泊安翻了个白眼，两位黑人小哥倒是肃然起敬，把话咽回了肚里，为祁迁拉开了门。
单泊安：“......”
祁迁很满意。
店面装潢是工艺风，灯光倒暧昧，独立舞台上有乐队在弹god is an astronaut的后摇乐，调酒师穿得像一个流浪客，客人不多，全是男人。
很后现代，很符合一个文艺小青年的情调，单泊安心情好了些。
调酒师甩着他的一头长发过来，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单泊安后，冲祁迁说：“你新相好的穿衣品味非常时尚，羽绒服配睡裤，我喜欢他。”
祁迁笑眯眯的：“我也喜欢。”
单泊安：“.......”
调酒师调了两杯马提尼放在两人面前，冲单泊安自我介绍：“我叫cecil，这家没有名字酒吧的调酒师兼老板，是你旁边这位的前男友。”
祁迁：“...”
单泊安起身就走，祁迁一把把人拉回来摁回怀里。
调酒师大笑：“真有脾气，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是个纯1。嗳，小帅哥我挺喜欢你的，你可以甩了他考虑下我吗？我活比他好。”
单泊安从祁迁怀里挣了出来坐好，仔细打量了下这个调酒师，个字很高长相秀气身材很好，眉眼有几分像楚心，单泊安笑笑觉得自己可能魔障了，看谁都像楚心，他说：“谢谢，我可以考虑把我的羽绒服和睡裤送你。”
祁迁眯了眯眼，用手指了指调酒师，调酒师耸了下肩给了单泊安一个飞吻后就溜了。
单泊安又安静了，乐队在弹forever lost，马提尼微咸又辛辣，祁迁在一旁没说话搂着单泊安的腰陪他喝，时不时地跟着哼两句。
单泊安把一杯马提尼喝完了才开口讲话，他转回头，问祁迁：“你接过吻吗？”
祁迁：“......”
祁迁凑上前来，附在单泊安的耳旁问：“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单泊安推开他：“只是一个晚辈的疑问。”
祁迁叹了口气：“那看来今天晚上又是个纯知心大叔陪谈心的节目了。接过，怎么了。”
单泊安点了点头，又问：“和喜欢的人接吻什么感觉？”
祁迁眯着眼睛回忆，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荷尔蒙加速冲上大脑和下半身的感觉。”
单泊安又点了杯马提尼，望着前方的酒柜出神。
祁迁摸了摸他的头：“你看见祁泯和楚心接吻了？”
单泊安回神一愣：“你怎么知道？”
说完觉得自己可能问了一个非常蠢的问题，果然祁迁笑了：“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单泊安看着台上疯狂的贝斯手说：“你告诉我我对楚心不是爱情，那我为什么会用眼泪去填山填海呢？”
祁迁淡淡道：“因为泪填不了海也埋不了山，只能融进去。你本质上就错了。”
单泊安愣了下，笑了：“你说的话怎么总是对的？明明是诡辩。”
“因为我是大人。”祁迁把酒一口饮下，挑眉，“我可以帮你埋山填海，把你和祁泯对调，但那时候你能像祁泯一样亲下去吗？”
单泊安想象了一下，沉默了。
祁迁笑了：“你看，泊安，你没有欲望。你只是不甘心，就像一个小朋友有糖吃，而另一个没有就会不甘心一样，这不是爱情。”
单泊安哑口无言，低头喝酒，但又有些不服气。
祁迁叹了口气，把他的脸掰正和自己对视，祁迁的表情很温柔：“你刚刚不是问我接吻是什么感觉吗？”
祁迁慢慢靠近了些，单泊安突然有些紧张，祁迁安抚道：“放轻松，不用紧张，我不主动，但如果你同意的话，你可以拿我这个于你来说情感完全独立的男性试试。”
单泊安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试试？”
祁迁很温柔：“嗯，试试。试试接吻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和爱情很相似。”
祁迁的五官立体，鼻骨和下颚线都很锋利，上了年岁后笑起来眼角有些细纹，每个表情都充满着成熟男人成熟的迷人味道，纯男性的荷尔蒙足以令人心跳加速。
单泊安有些局促，不安道：“这里是酒吧...”
祁迁笑意更深了，冲单泊安眨眨眼，也小声道：“但你没注意到这里都是男性吗？我相信这里很多人都不介意两位男士来场体验派接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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