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变(七)(1/2)
特种兵?!
一群人齐齐看向边庭,郭少忠更是感激,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边庭拿出一封介绍信:“听说要带队上岛,前来报道。”
顾长愿这才看清,这人大约二十来岁,平头,瘦高个,看上去相貌平平,唯独一双眼睛特别清亮,好看。
再看那持刀的男人,竟是王婷婷的未婚夫张阳。
郭少忠大吃一惊,扭住张阳的胳膊:“你这是做什么?”
张阳咚地一声,在众人面前跪了下来。
“王婷婷……死了。”
·
“死了?!”
郭少忠大惊,王婷婷明明是健健康康地从研究所出去的,怎么就死了?
顾长愿凝视着张阳,陡然想起王婷婷最后的笑容,那时只觉得她笑容里透着古怪,但没细想,即便细想了,怕是也想不出现在的局面。
他在张阳面前蹲下:“发生什么了?”
张阳泣不成声,只摇头,头一天,他和王婷婷平静地吃饭、依偎、入睡。清晨,王婷婷就躺在浴室的血泊里。她用解剖刀割破了主动脉,娴熟的医学技巧帮助她又快又准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没事了吗?”舒砚凑到顾长愿耳边小声问。
张阳抬起头,神情痛苦,面颊止不住痉挛,他也很想问:她不是没事了吗?!不是没感染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不通,不明白,不知道该问谁,他也想听个答案。
夕阳无声地照在他脸上,像在替他哭诉。
·
夜里,嵘城第一医院人影幢幢,王婷婷的尸体还放在这里。医院是个不分昼夜的地方,疾病和死亡并没有因为日落而停歇。顾长愿站在场地中央,有些茫然。
郭少忠调查了,王婷婷确实死于自杀。
在王婷婷床垫下,郭少忠发现了一本日记,是从离开研究所之后写的,日记里王婷婷的情绪极不稳定,有时写着‘死里逃生,重新生活’,有时却是‘我真的还活着吗?病毒会不会还潜伏着?’,还些内容颠三倒四、不知所云。
日记摆到张阳面前时,张阳崩溃了。
“不可能,她很平静,会陪我说话,看电视,我们还商量了去哪儿度蜜月,她说她喜欢雪山,想去冰雪覆盖的地方……”
郭少忠请来心理专家疏导,心理专家拍了拍这个瘦弱男人的肩,安慰道,有些人的负担藏得极深,就连至亲也无法察觉。
这些人,连死亡都是悄无声息的。
消息传到研究所的时候,许培文和舒砚都沉默了。
病毒没有摧毁王婷婷的身体,却毁了她的意志,恐惧一个接一个的堆积,最终压垮了她。
“我们也会死吗?”舒砚玩着一把小手术刀,低声问。
实验室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回答他。
夜风习习,顾长愿找了一处安静的花坛坐下,看着灯火通明的病房,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他们会死吗?
谁知道呢。
毕竟那是轻而易举就能把内脏融成一锅粥的东西。
说起来,人们总是害怕身型巨大的东西,害怕虎狼和陨石,却忽视微小但致命的威胁,忘了蜱虫和病毒一样致命。即便撇开病毒,生死也是一念之间,就像这医院里分秒有人离世、分秒有婴儿出生,生与死,每时每刻都在奔流着。
顾长愿苦笑了声,都要上岛了,现在想这些似乎太迟了,他猛吸了一口烟,让胃里暖了些。
“顾教授?”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顾长愿回头,是白天救他的特种兵,顾长愿不太记得住人,刚打过照面的,转头就能忘,但边庭救了他,倒也记在心里。
顾长愿细细打量了两眼,边庭穿着白背心,多了几分青春气,眼神在夜幕下更清亮了。
“你怎么在这里?”顾长愿看了看,四周都是颈项枯瘦的病人,边庭站姿挺拔,孔武有力,像误闯入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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