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许莫闻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他皱着眉头醒来，刚刚还清晰的场景却瞬间被蒙上了一层白纸，白茫茫的一片，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活动了下由于趴了一晚上而僵硬发酸的脖子，外面的天还很暗，他抬手看了眼表，已经六点多了，他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昨天王远峰他们一直待到后半夜才离去。

边玏还睡的很熟，头偏向他这一侧，有小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在上面压出细微的褶皱。

连城的冬天是相当冷的，病房里虽然有暖气，但清晨温度还是很低，许莫闻小心翼翼地帮边玏掖了下被角，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走了出去。

许莫闻站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整理衣着，他现在形象实在算不上好，身上的西装经过一夜的折腾变得皱巴巴的，眼底的黑眼圈很是明显，下巴上也冒了青色的胡茬。他用冷水将就着洗了把脸，然后用纸巾对着镜子擦干净，潮湿的发丝有几缕垂了下来，扎的眼睛难受。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几缕头发弄服帖。

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要不然去剃了吧，他想，反正也到了这一年的末端，新年新气象。

许莫闻在走廊里挑了个还算干净的长椅坐下，打开一夜没有开机的手机，几十条新消息争先恐后地蹦了出来，他挑着回了几条重要的。之后他给于思敏发了条短信，他知道对方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早自习了，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他约了对方今天晚上八点在她学校门口的奶茶店见面。

他必须尽快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处理好，这件事情不能拖。

回到病房时，边玏已经醒了，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许莫闻走到边玏身旁，可能是没睡好的缘故，对方眼睛水肿得厉害，双眼皮都不怎么明显了，他仍旧坐到之前的位子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外面...”声音被堵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边玏轻咳几声才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外面太吵，睡不着了。”

边玏这么一张嘴许莫闻才觉出不对来，对方声音实在是嘶哑的厉害，他凑上前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果然是烫的，边玏又烧起来了。他先摁了床头的呼叫铃叫了医生，然后问，“嗓子疼吗？”

边玏无声地点点头，他浑身都乏的厉害，脑袋里也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团破棉絮子，混混沌沌的。

许莫闻扶边玏起来喝点水润了润嗓子，虽然他心里着急，可是除了等着医生过来，他也没什么办法。

医生来的还算快，是个高瘦的女人，戴着口罩，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波光流转，会说话似的。

她先往边玏嘴巴里放了根温度计，然后扒开边玏的眼睛观察眼底是否出血。

女医生应该是上了一晚上夜班又被临时抓过来顶班的，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扎，滑落下来的头发扎的边玏脸颊发痒，他没忍住帮她往耳后别了一下，说是别，其实他刚开始动作女医生就察觉到了，对方不好意思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把头发扎到脑后。

在许莫闻眼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知道这只是病人和医生之前正常的互动，边玏的动作也情有可原，可他心里就是不是滋味。

等到女医生检查完想撩起边玏的病号服时，许莫闻终于没忍住抬手挡了一下她的动作，语气不善地问了一句，“你要干嘛？”

女医生若有所思地看了许莫闻一眼，然后好脾气地解释：“我帮病人检查下身上伤口的瘀血面积有没有增大。”

许莫闻没有立场再阻拦，不情不愿地挪开胳膊，其实他是觉得有些尴尬的，他眼神忍不住偷偷往边玏的方向瞟去，看对方的反应。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边玏一脸促狭，无声地冲许莫闻做了个口型，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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