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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跟着尖叫起来,用全力将斧头向怪物抡去。

怪物往冰上一滚躲开了重击,用灵巧的小爪在洞内穿梭,骚扰每一位英雄,只要能唤出冰刀就往他们脸上刺。唯一能追上他的只有半神挥舞而出的金光,那神火好几次差点把他点着。

扎利恩咬紧牙关躲开一记又一记致命的敲打,冰窟里很快响起了武器撞击声和男人们的大喊,他们脱口而出的家乡粗话回荡在巨大的窑洞中,震耳欲聋的杂音层层叠加在一起,很好地掩盖了另一种预示灾难的动静。

唯有警惕的压低身子朝震动来源望去——在每个人的头上,高不可丈的晶洞顶端,所有的冰柱和倒刺都在蠢蠢欲动。

“停下……停下——我说停下!”美丽的脸庞终于变了颜色,但她的警告太迟了,几乎没人听到她纤细的嗓音。

弗丽蒂兰一扬手拖住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的男人,一根半人粗的柱子擦着他的刘海垂直砸在冰面上。随着剧烈的震感,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不动,但回声仍在空洞的冰窖中恶作剧般反复穿梭。

地上的裂缝沿着一条曲路炸开,大家不约而同地扭头,视线停在一个蓝色的影子前:那是端端正正坐在冰上的扎利恩,他的脸上是得意的笑容,尖利的兽齿发出摩擦的微响。他在众目睽睽下甩起小尾巴,照准脚下的裂缝“啪”地一拍,时间停滞的两秒后,所有冰柱争先恐后穿刺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两个时辰,也许只是两分钟,扎利恩从冰堆中爬了出来,抖去身上碎屑。耳道深处还残留着人类嘶喊的杂音,但不碍事,他高兴。他的身上没有伤:冰伤害不了他,这和他有没有被封印无关,这是他的天赋。

深深吸了一口气,哈,胜利的味道。

其实扎利恩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向洞口迈步时他的内心上下翻腾,脑子也乱成一团泥水。发生在他身上的可不是小事,封印他的是战神的圣章,而圣章,在他们魔怪界可谓是稳居睡前恐怖故事第一名的宝座。有一段时间魔物世界里还很流行用圣章来做吹牛的资本:大家都争着说自己被封印后历经艰险活了下来。扎利恩不怪他们,毕竟这招在勾引配偶方面特别有效。

那枚整天被战神拿来炫耀的小东西一次可以封印一个同类,大大降低其魔力和行动力,听说有些低级的怪物被封印后,当下就会被身体上的酸痛折磨至死。

扎利恩龇了一下牙,他还知道圣章吸收了魔怪的力量后,需要蛰伏整整三年才能释放,这是把双刃剑,他们被封印的巨兽拿不回力量,那圣章也不能再用。对强大的怪物来说三年只是一眨眼的事,但对弱小的怪物来说——尤其是现在处在食物链的底端(说不定是最底端)的他——着实太漫长。

小妖一路跳到洞穴外,太阳正在西沉,树林的影子拉得老长,左右轻摆形如鬼魅。看惯的场景透露着一股吓人的气息,曾经闭着眼睛都能走完的地方似乎全变了,所有东西都巨大得陌生,风声变成不怀好意的私语,挂在树上的吊鼠也在密谋他所不知道的大事。

“……我真该把这些树灯一盏一盏塞进那杂种嘴里。”小妖偏头骂了一句,往相反方向跳了两步。

不管朝哪儿看去结果都是一样的,一圈又一圈幽幽的绿光正光明正大等着他。树灯的纠缠几乎没有办法开摆脱,一旦和这些鬼东西接触上,只要有天神血统的家伙都能感应到,而且粘满全身的荧光物看上去还会有一种正在发霉的感觉,简直叫人无法忍受。

扎利恩焦急地扒拉着脚下的土地,他要不要赌一赌,从空中冲出去?毕竟他还是有翅膀的,不管这些乔木有多高,慢慢飞总能飞到顶,再怎么说留在这里是下策,闯出去也是下策,没什么本质差别,况且他要是死在外面,他的大殿还能流传后世供人敬仰呢——只要领地还在,他们就会一直记得他,记得他堂堂凛冬领主也在这儿风流快活过。

……哦,该死,为什么天上也有树灯。

扎利恩垂头丧气地钻回大殿,边寻找隐藏地点边扑扇翅膀努力腾空,但就是在他小时候,飞行也没显得如此困难,他一会儿就把自己摔成了五颜六色。曾经从他背上上伸出去的是一层又一层厚实漂亮的羽毛,那颜色、那质地,都是有目共睹的,可现在只是四片破破烂烂的膜!他还能看到上面错综复杂的血纹和皱在一起的皮褶!

真是太可怕了。

举目四望,除了游戏室,其他洞穴都完好无损,像是仍未被惊醒一样寂静无声,一点儿也没打算帮他。野冰窑只会在两种情况下自主攻击外来者,一种是扎利恩在森林内失去意识——这经常发生,他在哪儿都能睡,一种是扎利恩正在远离森林。现在不管哪个条件都不满足,真不知道那半神是运气好钻了空子还是努力研究后得出的结论,如果是后者,那这破事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第三次从攀爬中滚到地上的扎利恩注意到了右前臂上深深的疤痕,一下就停住了脚步。那疤痕弯弯曲曲,黑如泥炭,不管过了多少年都像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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