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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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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痴恋,不过红尘中一次失算。

天阶,竟然这般长吗一步步,走了许久。每一步,皎白的团团云雾都于脚下攒动流连,氤氲不散。金色的天光盘踞于高台之上,君王之巅,不胜高寒。

似是走了许久,邝露才步于这华贵的宫殿之上。一路上沉默寡言,低眉顺眼地依照这早已经写好的剧本,孑孓独行。

"上元仙子邝露,姝秀敏辩,恪娴内则。敬慎素著,深得君心。故收为天帝义妹,封为幽玄公主。钦此。"

语音高亢的仙侍长吟结束,邝露立刻跪俯在地,一字一句,平静无波。

"邝露扣谢兄长。"

跪地,起身,接旨,受封。

看着那一排笑得如同脸谱一般的仙侍端来了代表皇家身份的高冠,邝露抿了抿嘴唇,任由他们将那方沉重扣在一头乌发之上。

“妹妹不必多礼,起来吧。”润玉说着,望着眼前恭顺的女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出离的陌生。

待银冠束罢,邝露抬头。清冷的眸子直直望着润玉,漆黑的瞳孔里,却好似空无一物,就仿佛她从来都没有为谁停留一般。

明明是望着自己的方向,润玉却觉得,那目光,仿佛穿过了他的身体,落在了这宫殿之中的每个角落。每个角落,似乎都有人在低吟呜咽,诉说着哀恸与不堪。

忱心不再,余恨缠绵。

于是润玉便不再看邝露,他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气。

似是惊惧一般,他颤抖了一下。他扶额,只觉得方才害怕极了这眼神。

可是又在害怕什么呢,聪明如他,也不自知。

接下来的场景,润玉都未曾留意,他闭上眼沉默了许久,这才睁开眼。

眼眸开阖,眼前的一切,都好似闽南腹地的木偶戏,那些人被无形的引线牵扯着,露出让人怠倦的冗长台词。而他,也是其中的一员。虚与委蛇地说着客套话,僵硬痴然。

周身都好似被雨水打湿了的舞台幕布,一切都化作氤氲的流动光影,影影绰绰,混沌不堪。

“若无要事,便退朝吧。午时宴请苏摩逍遥王爷的大宴,还望众爱卿,准时赴约。”

摆摆手,起身,众仙便化作海潮熙攘退下。待到整个大殿空无一人,润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重重跌坐在王坐上。

心脏疼得麻木,如今只觉得血窒气短,訇然想起那日邝露遭受火刑那日,他曾于刑慎司外窥探。那一声声哀求中,掺杂着的刻骨爱恋。

“陛下,你看看我啊。”

"看看我啊。"

他看见了,可是他还是离去了,并且也再没有回头。

就好似他与邝露的相识。从开始,至最终,视而不见。只是如今,他好想剖开眼,再去留她看看。

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终是,万劫不复。

…………

“我本以为,那鬼蜮的结界之所以难破解,是为了封印里面无□□回转生的厉鬼冤魂。生生把你给我的法器都祭了出去,才撕了一个豁口,闯了进去。结果,你猜怎么着,那鬼蜮空荡荡的,除了滔天的怨气阴气郁积此地,无处排解。那地方,可是一缕冤魂都不剩了……”

“我顿时觉得疑窦丛生,在里面徘徊了许久,才终是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那鬼蜮宗庙的祭坛里,千年前,有发生过活祭的痕迹。”

“我去拜访了元君,元君道,能让那怨气滔天的冤魂全部消失的祭祀之术,有八分可能是鬼界血脉中上古遗族的传承中所持的禁术。生灵以三魂为祭,融合冤魂,生成一个新的灵体。这祭祀发动,需要自身强大的怨恨加持,这生灵在施术之前,怕早已经怨气冲天……”

“而作为祭品,在祭坛中要重复一生中最凄惨的经历遭受幻境之苦长达一千年,重新被“锻造”过后,其怨气煞气可想而知。而且,这凶物看起来不会和寻常神仙精灵有任何区别,只是内里,却比那穷奇还要凶……”

“这东西,凶得早已不是当年的施术者了。不过是一个带着施术者记忆的新生怪物……”

润玉望着台下的男子,訇然想起彦佑今日早朝之后急冲冲跑过来交代的话,一时间只感觉头晕目眩,气血上涌。

胸口翻腾的炙热疼痛,张牙舞爪。痛意肆虐,怒吼着,撕咬着……妄图穿透骨骼,刺破血肉,将身体每一寸筋肉都腐蚀殆尽。

“波罗诺霍心拜见天帝陛下”清冷邪肆的声音自座下传到润玉的耳际,那声音,润玉八分熟稔。不住握拳,一时间有些怔然。

“逍遥王爷不必多礼。”

霍心双手交叉于胸前,略微欠身,便恢复了方才挺拔的站姿。

那是个眉目清俊的青年,身材修长挺拔。

一袭织金水纹的雪白异族长袍,一头乌发披散,脸颊两侧用镶嵌着红玛瑙的雪花银环扎了双辫,额头前佩戴着丝绸织金云纹发带,偏偏一袭华服,却带着优雅儒生一般的古朴书卷味,生生现出几分闲云野鹤的风度。

明明以白纱覆面,那一双漆黑奸柔的冷冽星眸眸,却让润玉好暗恨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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