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庄静闲连续两天回到家没看到二十六楼的那个女人了，这心里居然有些失落起来。最漂亮的美景没见着，只能去小区里散散步欣赏一下傍晚时分的人造风景了。

小区占地很大，建筑群却很少，园林覆盖率达到了百分之六十，只有稀稀落落的八栋楼，他住A座，对面的女人住E座。

小区里有宽阔的人工湖，湖里有两只白天鹅和一只充数的大白鹅，湖面上漂着几朵开败枯残的荷花。旁边有一片宽阔的树林，树荫下有人在乘凉聊天，有人在欣赏日落后残留的红霞，有人在湖边听着音乐跑步，还有的人被一条大狗用长长的绳子拽着遛弯。

庄静闲这两天一直睡不好，许是搬了家对新环境还不适应，恰逢周末，干脆就熬夜看一场球赛。

E座的灯又亮起来了，庄静闲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凌垚从那个饭局回来后，差点把胃液都吐空了，发烧病了一场，一直在昏睡，躺在床上断断续续的做噩梦。

夜里两点，烧退了，肚子也开始反抗了，饥肠辘辘的起来翻箱倒柜，冰箱竟空空如也，连一碗杯面都找不到。

凌垚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饿的不行，胃都开始用力的收缩起来，隐隐作痛，便匆忙拿起钥匙就出门觅食了。

他记得有一次回来的晚，看见离小区不远处有一个烧烤摊，不知道现在关门没有，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到了烧烤摊，路边随意摆着几张矮矮的破旧油腻的小方桌，有两张桌子坐了几个人，正光着膀子喝着啤酒，他们的眼珠子恨不得镶在凌垚身上。凌垚弯腰挑着菜，也能感觉到背后灼热的目光。他这才发现自己走的匆忙连衣服都没换，一条丝质的睡袍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那细腰翘臀连脖颈往下胸前白皙的皮肤也一览无余。

凌垚强忍着那些让他恶心反胃的目光，若无其事的把袍子往胸前裹了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希望菜快点烤好，他好打包带走。

他取出桌上一抽就飞起一阵白灰的劣质餐巾纸，在油腻的晃动的拄着四条腿的木凳子上来回擦了三两遍，才在空着的桌子前落座等菜。听见隔壁有人故意扯着嗓子提高音量，“你说要不要去把美女请过来跟哥几个喝一杯啊。”

凌垚恶心到想吐，胃空的厉害越发的疼了，只能装作没听见，双手抱在胸前，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手机桌面上漫无目的的划来划去。

一个把衣服撩到胸口露出圆滚滚的大肚皮的油腻男人，打着嗝提着啤酒瓶一摇一晃的往凌垚这桌走来，“我去请美女喝一杯。”

凌垚不由地握紧了手机刚想起身，“多放点孜然，打包！”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突然在凌垚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边朝老板喊，一边向凌垚点头示意。

大肚子的男人还未靠近，戴眼镜的男人就起身拦住了他。

“你谁呀！”大肚男浑身酒气的朝他喊，“走开！我想邀美女喝一杯。”

戴眼镜的男人眼睛里闪着冷厉的光，直直的盯着那膀大腰圆的糙汉，手握住男人提酒瓶的手腕，手上力道大得那汉子龇牙，脸上却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位大哥，我女朋友不喝酒，要不我陪你喝一杯？”

戴眼镜的男人手微微一松，大肚男就挥着他的胖手，“谁要你陪！老子不搞基！”说着又提起酒瓶悻悻的回去了。

凌垚看着大肚男走了，不禁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戴眼镜的男人小声说：“谢谢。”

戴眼镜的男人笑笑冲他摆摆手。

“美女，您的烤串好了！”老板把香喷喷的烤串装在一个塑料餐盒里套上塑料袋。

凌垚提起餐盒跟戴眼镜的男人道别，“我的串儿好了，我先走了，刚才谢谢你。”

夜深了，烧烤摊离家不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由于金桥公寓邻近市郊，又是深夜，很少有车辆出入。凌垚就这样穿着单薄的袍子在寂静的街道上走着，走到半道，隐约感觉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昏黄的路灯下自己被拉扯的长长的影子。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又感觉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像是跟着自己来的，他快一点脚步声也快一点，他慢下来，那脚步声也跟着慢下来，他越走越急，那脚步声也越跟越紧，凌垚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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