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这山整个像个巨大的地底迷宫，条条通道有直通山外的，也有完全封死的，内里机关众多，除掉最早那种可以通向别的路的类型，还有流矢，暗器，拳头大的落石……都不致命，甚至有些跟闹着玩似的，可冷不防受到攻击的次数多了，也无比疲惫。

两人一路边躲边说话，时间过得倒也快，估摸着能有三四个时辰，只是一直走不到底，心中难免有些焦躁。

这么长时间谢遇也看出些规律了，再一次从通道中转移，他便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魏长昕。

“从我们最初落下的地方，到找着下一层的机关，直着走一共十六步，若以机关的石块为中心，离它第十一、七、四、二步时便会有暗器出现，因为我们走的不是直达目的的直线，所以时常避开这些地方，又会不经意碰见。”

魏长昕是个天生的路痴，颇感惊奇：“既然我们走的不是直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是我们走的不是直的，是这通道曲里拐弯还有岔路，没法直奔机关而去。

不过谢遇懒得纠正他，说：“一路下来走了十多层，我们速度又不快，记着地方便大概知道在哪了。”

魏长昕尚有点自知之明，觉得“我怎么没看出来”这种话就不用再问了，说道：“那下一个放箭的地方是哪？”

“我也不能很确定，因为有时到了步数也没有暗器。”不过不会超出他说的这些步数就是了，谢遇数着步子往前一跨，应该就是这附近……

“小遇，”魏长昕在他身后碎碎念，“到地方了你要出声提醒我……哎呦！”

他声音中夹着一声急而轻的“咻”声，瞬间人已退开三步之外。

谢遇回头，只见身后的地上插着三只巴掌大的箭矢暗器，那东西个头不大威力却不小，直入岩石中。

魏长昕：“……”

谢遇：“……就是这。”他还没来及说。

“没事，你师兄我身手好。”

魏长昕蹲下去看那箭矢，入手相当沉重，上面圈了一层锈迹，连尾部翎羽都是铁样的，难怪有如此劲道了。

只是还不够。

“这应该是第一次发动，”他端详了几眼，凑过火把看地上的痕迹，“前刃用的是新铁，身子却不是，不过这个重量的话不该只有这么浅，应该是锈久了挡了一下。”

“铁还分新旧的吗？”

“嗯，不是材料不同，是炼铁人的手法，新铁杂质少特意混了泥石，你看这箭头，锈比箭身少多了，颜色也没有那么重，一定是新铁无疑，这也是百年前才出现的铸炼方法，只是据说当时用泥石也是机缘巧合，成了那么一件，硬度实用程度都比不加的要好，便有铁匠投身致力于此。不过想也知道，成功的不多，对铸炼的手法要求也高，泥石这种东西又不是想有就有，而且还贵，用的人便很少。真正普及民用的是近十来年的事情了，不过大部分还是在兵将和有些渠道的人身上，普通人家不怎么见，你应该不曾知道。”

谢遇确实不知道，他一向活得跟不出世的小神仙一样。

果然人还是要历练的，别的不说，至少能增长些见识，他二师兄原来不也是个泼皮孩子么，能有今天想来也是不容易的。

“那这第一次发动有什么玄机吗？”

“……从重量看出是第一次发动，那意思就是这个地方之前没有人来过，咱们是头一批。”

“嗯。”谢遇还听得很是认真。

“然后，就我们来得最早呗，没有别的玄机了。”

“……”

他还以为他要憋出点什么，果然有些人历练了不还是个话多的废柴吗？

谢遇就当习惯了，接着往前走，还试图在这安静的氛围中帮他圆场：“照这么说，其实这山中有多处都是没人来过的，也没见有人被困在这里，大概早在到此之前便出去了，或者压根没进来过，若是底下真有什么，至少目前还没几人发现。”

“对对，是这样，”魏长昕被他引开思绪，脑子终于开始转了，“依我看或许不是没几人，而是根本没人发现，这山石不是我们中土的土山，全是礁石岩石，本不易倾塌，却更不易在里面弄出这么多条道，所以我更相信其中是有什么东西的。”

谢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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