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一更】（2/2）

“嗯！”

他毫无自觉的样子看得纪杬想气又气不起来，舌尖扫上槽牙，她耐着性子问：“为什么跟着我？”

秦隽亦就在等她问这个，腰板一挺，来劲儿了，脸上写满了豪情壮志，理所当然道：“小弟不都得跟着老大吗？”

纪杬：“……？”

纪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小弟，”他指指自己，倒没敢指纪杬，只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老大。”

纪杬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也太他妈中二了吧？

秦隽亦又说：“学姐，你真的太酷了！我说你怎么三两下就把那么多人打趴在地。你是学过跆拳道空手道之类的吗？”

纪杬面无表情：“没有，打多了就会了。”

“哦……”他一脸恍然大悟，“好厉害！”

“……”

纪杬懒得理他。

反正三分钟热度，尤其这个年龄的中二少年，估计也就图个新鲜劲儿。

过了马路，她走到正对着校门口的奶茶店，轻车熟路地点单：“大杯抹茶奶绿，少糖。”

店员：“要什么温度？”

“常温。”

抹茶奶绿，少糖。

秦隽亦跟在她身后，默默地记了下来。

“这位帅哥呢，喝点什么？”店员转头问他。

“啊，我……”不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看了眼神色懒淡的纪杬，不自觉地改口，“要一份一样的。”

“好的，稍等。”

奶茶做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秦隽亦不说话，纪杬自然也不会主动和这条自来熟的跟屁虫搭话。

秦隽亦偷偷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学姐。”

纪杬头也没偏，只用眼角瞥他。

“不良少年好像从外貌上就很惹眼，”他虚心求教，“我要当不良少年的话，是不是得先去烫个头染个发什么的？是找村头王师傅还是街口Tony老师？”

“……”

“抹茶奶绿两杯。”店员把奶茶装好递给两人，朝秦隽亦投去一个好奇又异样的目光。

纪杬没回答，捧着奶茶出门。

秦隽亦赶忙跟上。

家里不会准备她的饭菜，纪杬已经很久都没在家吃过饭了。绕过一条街，她进了一家馄饨店。

这家馄饨店是广东来的一对夫妇开的，比起北方的馄饨，来店里的人更多会点南方皮薄大馅儿的云吞，小份就能吃得很饱。

热腾腾的云吞上桌，煮熟后的云吞皮接近透明，里面的虾仁透出颜色鲜嫩的肉粉色，几片紫菜和小葱漂浮在汤面上，色香诱人。

云吞有两份，一份是纪杬的，一份是对面的秦隽亦的。

纪杬奶茶喝了一半，放在一边，拿起瓷勺舀了口汤慢慢喝。

短短十几分钟，她已经能做到无视对面的跟屁虫了。

只要这个跟屁虫不说话。

——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秦隽亦是第一次来这家馄饨店，这家店的店面位置比较刁钻，在一个小巷子里，人倒是出乎意料挺多的，老板夫妇俩人很热情，说话时带着家乡广东的口音，不同于他从小听到大的北方普通话，很有意思，有种别样的好听。

他从汤里捞出一个云吞，咬了一口，估计错误的温度烫得他一个激灵，撇开脑袋对着空气直呼气。

咽下那口云吞，秦隽亦透过飘摇而上的薄薄雾气看纪杬，叫她一声：“学姐。”

纪杬动作一停，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自己的，以一个鼻音回复他：“嗯？”

“打架、抽烟、喝酒、烫头……这些是不良少年的必经之路吗？”他又开始了。

纪杬放下勺子，挑眉看他：“你就这么想当不良？”

少年眨眨眼：“很酷啊。”——因为她是，所以才很酷。

纪杬嗤地笑了：“有什么酷的。”勺子在汤里舀了两下，“我只打过架，喝过酒，别的没做过。”

秦隽亦“噢”了一声，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情：“那也很酷。”

碗里的云吞还剩三四个，可纪杬忽然没了胃口。

她好像忽然看到了被几个人围在中间嘲笑欺负、后来又被纪平、被“奶奶”打骂的自己，那些人的面孔忽然变得很模糊，可那种感受仍然清晰地烙在神经上、记忆里。

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把碗推开一点，微眯起眼，像是呢喃：“并不酷。”

秦隽亦嘴巴里嚼着云吞：“唔？”

“并不酷。”少女漆黑的瞳眸被白色的雾气遮掩，声音很淡，很轻，“打架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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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学姐的小可爱突然出现.jpg

我也突然出现，插个腰，恢复更新啦。

大家元旦快乐！吃好喝好啊！新的一年开开心心！

（别忘了常来探望孤寡留守小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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