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我入师门未及一载,修道之人贵在根基,纵然我天资聪颖,又如何能一步登天?况且师兄的道行高出我许多,帐中诸位皆是豪杰,更遑论国师卓绝神机,既如此,我又何必废这口舌徒惹笑话?”我在阿爹的怒火里辗转多年,记性不长,对拍马屁一事却颇有心得。
果然,帐内众人纷纷颔首,显然对此分外受用。
魏启沉默地端起一杯茶,隔着茶盖拿眼觑我,颇有些审视的意味。
灰袍老头重重地哼一声,也拿眼瞪我:“巧言善辩!”
我垂着眼装作看不见,只一心观察衣摆上的鸟兽绣纹。
座上青衣干干一笑:“我家师弟愚钝,老先生宽恕则个。”
旁边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上来劝架:“行了行了!铁将军,你这么大岁数同个小子计较什么?”
今岁一过我便足足满三千岁了,不过倘若年纪小这般好使,我一点也不为这个比较感到羞耻。
铁将军果然不再瞪我,竟一甩衣摆朝营帐外直直跪下:“先皇后仙去之时要我好生看顾公主,如今公主深陷险境,老奴惭愧!”说着便俯身磕下一记响头,声泪俱下:“老奴惭愧啊!”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将他扶起来连声宽慰。我和青衣对视一眼,未曾想这个遭人嫌的倔老头走的竟是个悲情的路线。
上首魏启拿茶盏往案上一搁,哐当一声响,铁将军的哭声便戛然而止。
“铁将军何必哭给本座看?云绮自己从宫里偷跑出来,就应当料到今日后果。”
铁将军闻言,脸上肌肉颤了几下,正欲张口辩驳,被魏启冷然的眼风一扫:“她如今累得数千名军士在此堵上性命,怎么?你觉得本座做得还不够么?”
我怔了怔,连着幸灾乐祸的心思也莫名地淡了淡。按照位分,白泽也是自称本座的。只是他惯常惜字如金,每每在天宫宴会上露脸时,也只是端坐在上首走个过场便遁了。我之所以记得这样清楚,是有一次他不知从哪里拾来司命杜撰的那本我同他的话本子,隔着席上拘谨的众位仙僚,我只瞧见他将眉梢一扬,淡笑着开口:“司命星君,这里面的白姓小生真的是写的本座?”
魏启说话的模样,同白泽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的。
铁将军涨红着脸张开嘴又合上,如此反复几下,只得闭上眼沉沉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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