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2/2）

话音未落，JOKE忽然一个侧身，利落地往门上踹了一脚，发出一声巨响。吓得香哥一个激灵，不敢做声了。心里盘算着，下次招人，再也不敢招会跆拳道的了。否则二话不说就是干，真是够人受的……

JOKE得出结论：“门被反锁了。”

这时，香哥也意识到事情不妙，没再神神叨叨，想了想，赶忙说：“别急，也不一定。生活阿姨那有备用钥匙的，先用钥匙开开试试看。”

JOKE说：“可是这个点，生活阿姨早就下班回去了。如果她把备用钥匙收在这边还好，万一带回家了就麻烦了。”

香哥不可置否：“我现在就打电话问。”

结果两人的运气着实不太好。生活阿姨不仅把钥匙带回家了，而且往常她一般都是收在俱乐部的，只是今天忽然发现抽屉的锁坏了，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保管在里边实在不大放心，秉着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她便带回家了。

JOKE/香哥：“……”

半晌，JOKE说：“叫开锁的吧。”

就这么前前后后地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不少人都闻声而来，又被香哥赶了回去。开锁工一阵勤恳卖力后，门终于开了。而一眼望去，门内的景象，让JOKE永生难忘——

灯开着。洁白的床单上，横着两个人，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的小弯刀。血，入眼可见全是血。像一朵朵鲜红的彼岸花在一片洁白中肆意盛放，密密麻麻、纵横交错，仿佛一张逃不开的网，顺着床单，不断向下滴落：嘀嗒、嘀嗒……

触目惊心。

JOKE和香哥都不由一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倒抽一口凉气。

门口，敬业的开锁工刚收拾好工具箱，还没走，战战兢兢地往里边瞥了一眼，颤巍巍地问：“那个，要不要帮你们打个120……”

“不用了，谢谢，”香哥终于找回了一点神智，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我们先自己看看情况。”

这事儿感觉不得了。在搞清楚情况前，还是先不要冒然闹大了。

开锁工点了点头，走了。那边，JOKE也早已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从床上抱起乔蕾。乔蕾闭着眼睛，长发散乱，一张脸毫无血色。衣冠不整，裙子领口有撕裂的痕迹，裙摆皱巴巴的。那副惨状，香哥看了一眼，很快就对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了猜测，不由暗骂了YOYO一句，不忍再看了。

JOKE沉默着，细心地帮乔蕾把衣物整理好，看着她，神思恍惚地发了会儿呆，接着，把脑袋埋进她肩窝里，深吸了一口气。

他肩膀微微抖动，香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哭了。

半晌，香哥尴尬地问：“怎么样？”

JOKE抬起头。原来他没哭，只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失去了神彩，变成了一种无机质的空洞。

他说：“体温、心跳、呼吸都正常。身上也没有伤口。”

香哥松了口气：“那她这是怎么回事？睡着、不对，昏迷了？”

JOKE说：“应该是。”

香哥皱起眉：“怎么会昏迷？是不是YOYO……做了什么，把她给吓昏迷了？”

JOKE说：“不知道。”

香哥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又问：“那YOYO呢？YOYO怎么样？”

JOKE面无表情地往床的那头瞥了一眼，淡淡地说：“割腕自杀。”

这四个字听得香哥毛骨悚然，要不是碍于乔蕾现在模样不太体面，怕JOKE介意，他就立马冲过去一探究竟了。他一个激灵，倒抽一口凉气，强压住内心的汹涌澎湃，以免声音太大，整层楼都听到：“割腕自杀？你TM的在逗我？呸呸呸你个乌鸦嘴！瞎说什么呢！他今年刚满十八，最美好的年纪，又是天才ADC，钱也有、名声也有，年纪轻轻的就在上海买了房，未来不可限量……你TM的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割腕自杀？”

“你问我我问谁？”JOKE说，“没逗你，不信你自己过来看。”

香哥站在门口，扶着门栏，一看里边的景象，双腿就不住地哆嗦：“我、我我……”

JOKE说：“算了，你听我说。”

他走到YOYO旁边，上下扫了几眼，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气了。”

香哥吓得差点没直接跌坐在地。

“没、没气了……”香哥无意识地喃喃，“也就是说，出人命了？”

“应该是，”JOKE点了点头，“手腕上有个很深的伤口，下手可真够狠的，凶器就在旁边，看到没？就是这把小弯刀，刀锋还沾了血。这么多血，肯定是动脉破了。我看看……血还没有完全凉，可能刚死没多久。”

一番话下来，香哥两眼一翻，也快昏厥了。

“当然，我不是专业的，只是目测。具体情况还是打120吧，看医生怎么说，应该会出一份详细的检验报告，”JOKE偏过头，看向香哥，眼神冷到极致，一字一顿地说，“对于今晚……我需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