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2）

在书桌前坐定，打开本子，全都是我，就如同之前无意中瞥见的一样。

基本上都是我的脸部和上半身。有我专注听讲的样子，有我把头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的样子，有我左手撑着头、右手写字的样子……还有一张她趴在桌上，我左手摩挲她头发的背影画像。画像中的我，和她一样坐着椅子。

慢慢往后翻，陈宓开始画我的全身，周围的背景细节也多了起来。瘦削的腿，身下的轮椅，略有一些污迹的墙面，后门上偶尔不太好用的门锁……陈宓画得很细致，想来她必定无数次偷偷打量我。画面很美，因为她已经对我有了诸多美化，而画中的景象仍是让我觉得触目惊心的，不知陈宓在下笔时，内心又经历了什么样的刺痛。

最后几张图，画面里多了一个人。那两条标志性的，土土的辫子，还能是谁呢。那些天周筠很少跟我有交流，但为数不多的几个交集片段，都被陈宓记录下来了：

——我向陆修借坐标纸，这东西陈宓肯定没有，又不好意思跟周筠开口。陆修拿出一大卷，说马上帮我裁开。周筠默不作声地垂着双眼转身给我一小叠大小刚好匹配作业本的坐标纸，然后迅速转过头去，我愣了一下，连说“谢谢”的机会也错过了。

——坐太久手臂和肩背都酸，手臂四下伸展，不小心碰到周筠的后脑勺。我手指触电一般收回，周筠没有别的反应，只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我望着她的辫子，有点出神。

——数学课老师出了一道很难的题，要找人去黑板上演算。周筠举手示意，但老师根本就没往后排角落里看，急得她都快站起来了，我见状忍不住“噗”地笑了一下……画面中周筠高举右手、满头大汗，而我笑得就像樱木花道一样痴傻。

这些场景发生时，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而陈宓心细如发，把这些细节一一记录，也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这一次闯入你的生活，原本试图将你残损的生活修复（请原谅我这样的用词），然后带你回到原来的轨迹。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你不过是变成了一个新的你，而以往的轨迹就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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