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春在枝头,桃红柳绿杏花闹。这是一个妖娆的季节,宜踏青,宜赏花,宜开宴,诸事大多皆宜,除了赶路。
雕花香车已挂上厚厚的布帘,挡不住路上飞扬的尘土,铺上软软的绫罗,拦不了马车行走间的与高低不平的路面间产生震动不适,平白让人难受。
平时在洛京外别庄休养,没有家里诸多规矩管束的日子自很惬意。可老爹生辰将近,身为人子自当回去拜贺。
元家年仅十岁小公子无奈告别别庄的安逸闲适生活,让下人收拾打包,忍着一路颠簸,只盼着赶紧回家,好好泡个热澡,洗去这满面尘土,一身酸痛。
当前面的领路的车队还没到城门口就停下时,归心似箭的小公子不由沉下脸来。
看到自家公子变脸,贴身小厮墨雨都不用等自家公子发话,便扬声喝问:“刘管事,怎么了?这还没到城门口就停下?”
“回主子话,前面不知谁家车马,停路上,占了大半条道。剩下道窄,我们这人多马车大,想要通过,需得缓行。”
明知自家小主子看不见,刘管事仍是陪着笑脸,对着马车也礼数周全。
元小公子扬扬下巴,墨雨立刻上前掀开布帘,侧身让一边,免得挡住自家主子的视线。
前面马车只有三辆,因赶了很久的路,车辆显得灰仆仆,一字长蛇形停在路上,车旁立了十来随从,人人身边都牵着马,看似四散的站着,却已牢牢把马车护在当中。
这车占人立马横的,本可供三驾马车并行的京郊道路,便显窄了,倒也留了供行人随意通行的道。可要想通过其它马车,可不得不相互退避着缓缓前行。
元家这儿,虽只有他一个主子,可平吃的用的,装的足足十二架马车。赶马,护车,随从加一块,少说得有四十人。
如今这么一辆辆错车而行,得过到什么时候去?
“他们停半道干什么?”开口问话的仍是墨雨。
“说是初到京城,平生未见如此巍峨雄壮的城墙,要好好瞻仰。”已经打听过了,刘管事话里话外都透着有幸得身在皇城根下的骄傲,也带着对穷乡僻壤地土包子的蔑视。
“哪来的乡巴佬?”墨雨嗤笑。
“叫他们把路让开。”元小公子没好气的下令后卧回车中,墨雨立刻放下帘子,挡着飞扬的尘土。
“主子,他们要是不让呢?”
通共一条路,缓行已是让道后的结果,大道两侧杂草丛生,碎石遍地,谁家车马肯轻易过去。
刘管事侍立在外,躬身请示。
元小公子随意回道:“让家里人帮忙,出手注意分寸,别伤人就好。”
领了主子示下,除了主子车内伺侯的墨雨不动,把所有人叫上,自认人多势众,底气十足的别庄刘管事,带着一众家丁上摩拳擦掌上前去交涉。
交涉未果,挽袖动手准备帮忙的刘管事与一干家丁们,才狞笑的道声得罪,刚拉开架势,都没来得及活动手脚,便被打倒在地。
那群看似松散围在马车的仆人,人数不多,可行动之间,出手狠辣,招招直击关节软肋处,又相互配合,行动颇有章法。
人家两两配合多好,对着倒地的人,一个出擒拿,一个绑人,从骨子里透出熟练劲儿。
双手被人捆起来的李管事,还听得人有在头上抱怨着:
“轻点轻点,上头可吩咐过,别伤人。”
“这群人不经事,主子吩咐了不准伤人,我连磨好的刀都没敢亮出来,还没怎么用力,他们自个都哭天抢地,忒没用了。”
“别嚎,不就手脱臼,接上就行。奶奶的,老子当年右臂被射了个对穿,拨出箭来,绑上止血,左手拎刀跟人拼命时,都没你叫的惨。”
“屁,谁他娘的当年手指被削断,就抹马尿。”
“滚,老子那是痛哭的?老子那是哭没有姆指,不能挽强弓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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