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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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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最后一盏壁灯的光像是来自遥远的未知星系,光源微弱明灭,秦奕的脸大半都隐进阴影里,只剩右侧的一点轮廓是清晰的。

他的心跳后知后觉地紊乱起来,毫无方向的乱撞,撞得他口舌干燥,双腿发软。他一只手握紧门把手,另一只手紧紧扣住门框,以一种完全戒备的姿态将对方挡在门外。

“有什么事吗?”安崇远清了下嗓子,压下那股莫名的紧张感,故作冷漠。

“……”也许是没想到安崇远会是这样的态度,仿佛昨夜宣淫都是一场梦,秦奕一时语塞。

“不早了,”安崇远见秦奕一语不发,提醒道,“秦先生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睡吧。我听说明天雨就停了。”

说着,安崇远退后一步试图阖上门,秦奕却,扣住了门,阻止了他关门的意图。

“我给你带了个……礼物。”他斟酌着用词。

秦奕扯过安崇远关门的手,将装着项链的袋子交到安崇远手上:“给你的。”

安崇远傻了,低头看看袋子,又抬头瞪着秦奕。他从不知道原来秦奕也是会送人礼物的。

看着安崇远一脸困惑的样子,他的手捏紧复又松开,想抱住对方,又不敢伸手***臂。不是不愿意,只是他有种莫名的预感,反倒怕安崇远拒绝。

安崇远再次低下头,仔仔细细地去看那个有些简陋的包装袋,秦奕突然不想让他仔细地看清楚了。万一他不喜欢呢?

“安崇远。”大概是刚刚跑得太急又淋了雨,他的嗓子有点哑了,说话的声音比平常更低沉一点。像一根细软的羽毛在安崇远的耳垂上挠,也挠在心尖上,他心脏一颤,竟红了脸。所幸没开灯,谁也看不见,谁也猜不着他隐晦的心思。

“安崇远。”秦奕又喊他,三个字像念一首情诗,字字清晰,字字也带温和的柔情。他说:“晚安。”

秦奕不等安崇远回答,兀自搭上门把手,在安崇远反应过来以前就关上了门。

安崇远提着小小的袋子站在门口发呆,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他抬头看门,旅馆的门是木质的,门上的纹路弯弯曲曲地延伸,在边沿处戛然而止,被切割机强硬地切断。原本像他和秦奕,一刀从中间切开,断得干干净净,现在看来却又完全不一样了,他犹犹豫豫想放下又放不下,总不舍拒绝对方的靠近。他不知道秦奕心里是怎样想的,这人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他、试探他,看看他的外壳是否真的坚硬危险,是否真的不可攻陷。大概连秦奕也没有想到,他的外壳看似坚不可摧,实际上只是一碰就碎的伪装,一触即溃。

他立在门前久久不动,站得脚后跟都疼了。安崇远从门边走开两步,门外的脚步声也响了,渐渐远了。秦奕的皮鞋底敲在未铺地毯的地板上,清晰得像是一下一下敲在他的鼓膜上。

脚下的动作一顿,他的心里蓦地酸涩起来,喉咙干得发疼,连手指都绷紧了,袋子的两根黑绳都沾上了他手心里又湿又凉的汗水。

为什么?为什么要送他东西?

在安崇远看来,他和秦奕既不是朋友,更不是恋人,他们甚至只是陌生人,除了身体契合,几乎没有一点儿联系。他是真的不明白,秦奕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连着两天下雨,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停了。只是太阳仍不见踪影,天空灰蒙蒙的,像蒙了尘。徐承捧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天气预报,又不住地往窗外瞅,最终宣布开工。

安崇远又是一晚上没有睡好,脑子发木,竟一时想不起来昨天背的台词,只好趁着化妆的间隙抱着剧本啃。

化妆师二十出头,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姑娘,差不多半年前才出师,但她的能力确实很强,只小半年就接触过许多出色的艺人。面对安崇远这样好说话的演员,更是一点也不局促。她一边拿着手上的刷子蘸了一块遮瑕往安崇远眼下抹,一边调侃道:“您昨个晚上和秦老师跟哪儿玩儿去了?”

安崇远手一抖,剧本差点掉在地上,他及时接住。虽然知道她是开玩笑,可还是止不住地心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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