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新家 （2）（1/2）

正想着，一个小婴儿醒了，扭动着身子。彩珠过去想解开包着小妹妹的破布，娘也醒了。娘接过小女儿，麻利地给她换了尿布。

彩珠突然想起：“娘，妹妹叫什么名字？”

“彩凤，彩凰。你大姨给起的，是一对凤凰。好听吧！”

“你知道那个妹妹是彩凤，那个妹妹是彩凰吗？”

娘笑了，指着缠在妹妹小手腕上的布条：“红的是彩凤，粉的是彩凰。你大姨给缠上的。我们就是这样分清楚你大姐和二姐的。”

娘给彩凤换了尿布，这时彩凰也醒了。娘给彩凰也换了尿布。从桌子上拿起一碗米汤，喂两个小女儿。

彩珠看着娘，娘的眼里有浓浓的内疚。娘没有奶，女儿只能喝米汤。小妹妹喝了米汤又睡了。彩玉把换下来的尿布拿了出去。

娘看着彩珠，关心的问；“头还疼吗？”“不疼了，娘，你还好吧？”“娘没事，别担心。还头晕不？躺一会。”彩珠发现娘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女孩而对自己不好。相反，娘对女儿很好。不知爹怎样？

彩珠想让娘歇会，就说累了，自己先躺下，娘也躺下，很快睡着了。彩珠蹑手蹑脚地下了炕，又走出房间。

彩玉坐在门前的小凳子上，看着在院子里随意走动的鸡，见她出来很高兴，拍了拍身边的另一个小凳子。彩珠走过去，坐在彩玉身边。彩玉小声地告诉彩珠：“三姐去河边洗衣服了。”

院子里很静。这时，从正房传来一阵笑声。彩珠知道四姑，五姑，六姑是不用做任何家务的，也从不用去割猪草，挖野菜，拾柴禾。三姑在农忙时会帮忙做饭，平时，只缝一缝衣服，绣绣花。二婶刘秀芬虽然已经出了月子，但因为生了男孩，现在也不做活。只有自己一家辛辛苦苦地劳作，还吃不饱饭。

两个小女孩走进院子。一人后背背着一个大背篓。一人背的是干柴，一人背的是青草。两人背的东西都高出了头顶。两人的背都弯着，脚步有些踉跄。看到两个妹妹，她们停下来。卸下来背的东西，高兴地和彩珠打招呼：“珠儿，你醒了！”

安欣看向正一脸关心地看着她的女孩：大姐彩云和二姐彩霞。她们应该7岁了，但没有长起来，身材看上去只有5，6岁的样子。同样很瘦，很黑，手上新新旧旧很多伤口。两个女孩都有大大的眼睛，干黄的头发，穿着满是补丁，不知什么年代的，看不出原色的衣服。脸和手的皮肤都很粗糙，不像是7岁孩子的皮肤。彩珠想起一个词：饱经风霜。彩珠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彩珠记起在自己大约2岁时，一天，五姑和六姑欺负自己。平白无故把自己推倒在地。自己被摔疼了，起来推了六姑一把。奶奶看见不让了。拉过彩珠就狠狠地打她。姐姐彩云和彩霞拼命护着彩珠，两个姐姐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奶奶还罚她们一天不许吃饭。彩珠饿得哭，姐姐抱着她，哄她。

彩珠出生时多亏了大姨才没被奶奶摔死。娘也没能坐月子，生完她就下地干活了。彩珠被扔给了只有3岁的彩云，彩霞。是两个姐姐把她带大的。

彩玉出生后是彩虹带着。而彩云彩霞5岁就开始做活。农忙时还要下地，不能锄地，就点种，不能收割，就帮着搬运，拾落在地上的庄稼。每天还要割猪草，拾柴，帮忙做饭，洗衣服。每天从早忙到晚，从没有闲着的时候。

彩珠很心疼姐姐。彩玉机灵，跑进屋里，端出来一碗水。“姐，喝水。”

两个姐姐渴坏了。彩霞先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碗，剩下的递给了彩云。彩云也喝了。

彩霞问：“珠儿，头还疼吗？晕不晕？”

彩珠赶紧说：“头不疼了，还有一点晕。”

彩云说：“头晕就躺着，别着急起来。”

“我没事，姐，别担心。”

三姑从正房走了出来，向这边喊：“大丫，二丫，还不快来做饭，一会你爹回来吃什么？”

彩云，彩霞赶紧进了厨房。彩珠也想进去看看，但感觉还是头晕，所以就没去，坐在门前吹风。

下地的人回来吃午饭了。爷爷，爹，二叔，三叔一起回来了。

彩珠站起来喊了声爷爷，爷爷看了她一眼，没吱声，直接往正房走。

爹很高兴地打量着她：“珠儿，你可以起来了，太好了。”

彩珠也打量着便宜爹，爹看着很老。爹还不到30岁，但看上去像有40多岁。看着很老实，但很壮实。个子很高，也不瘦。只是看上去很愁苦的样子。看来，没有儿子，压力还是蛮大的。

正房有人喊：“大哥，快来吃饭了。”

爹可能想拍拍彩珠的头，伸出来手，看到女儿头上缠的布条，手尴尬地停了一下，最后拍在了彩珠的肩膀：“回屋，等着吃饭。”然后就向正房走去。

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里传来。彩虹端着一盆衣服回来了。她搬了个凳子站上去，试着把衣服往院里的绳子上搭。这时，爹从屋里走出来，帮女儿把衣服晾在绳子上，然后又回了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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