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柯奶奶（1/2）

正房三间，一明二暗。不像村子里其他人家，中间的明间不是灶房，而是客厅。迎着门，正面墙上有一幅山水画。画下有一八仙桌，两边几把很宽大，有靠背的椅子。

老妇人带彩珠进了东边的房间。彩珠惊喜地发现窗上竟然镶着玻璃。不知是西洋传进来的，还是此时当地已经能生产玻璃。要知道彩珠有多么想念窗明几净的意境，窗户纸真是太暗了。

靠玻璃窗下是一铺炕，一个妇人正躺在炕上，听到声音后坐了起来，很茫然地向她和胡姑奶奶看了过来。

彩珠看到一个很瘦很憔悴的老妇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从她看过了的眼睛，彩珠看不到一点求生的欲望。但是在老妇人看清她时，老妇人眼中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她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激动，欣喜，悲伤。。。

老妇人喃喃地说：“明珠，珠儿，你来接娘了，这么多年你还好吧？你想娘吗？你知道娘有多么想你吗？”

彩珠明白自己一定长得像老妇人心中的一个亲人。她轻轻地叫到：“柯奶奶您好！我是王彩珠，家住村子西头。”

老妇人有些回过神来，神态有些黯然：“你不是我的明珠。你是那个给你娘要鸡蛋的小姑娘？“

彩珠说：“是的 ，我是那个小姑娘。谢谢您给的鸡，鸡蛋和白糖。那些东西不但救了我娘，还救了我的小妹妹。谢谢您啦！”彩珠深深地给老妇人鞠了一躬。

老妇人有些欣喜，又有些怅然地说：“你娘好了，那真是太好了。你娘有你这样聪明又勇敢的女儿，真是又福气。”

老妇人让她走近，仔细地看着她，目光了有一些贪婪和渴望。彩珠静静地站在那里，让老妇人打量自己。她的平静感染了老妇人，老人也平静下来。

老人对胡姑奶奶说：“真的很像。”胡姑奶奶点点头，没说话。

老人发现了彩珠手里的红梅，问她：“喜欢梅花吗？”

彩珠：“喜欢。这花真漂亮。”

胡姑奶奶说：“你先放一边，等一会走的时候再拿。

彩珠说：“不如就把在枝红梅放在柯奶奶的房间。柯奶奶看着也喜欢。”

胡姑奶奶直说这是一个好主意。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忙着找花瓶插花。又说等彩珠回家时再给她剪一枝。

等胡姑奶奶把花插在花瓶了，大家一起欣赏着。柯奶奶感慨地说：“人比不上红梅。红梅能顶风冒雪怒放，人受了挫折就会趴下。

彩珠不同意。说人趴下不是不如红梅，是因为人有心，有情感，而红梅没有。

柯奶奶笑了，问：“你还知道情感？你说什么是情感？”彩珠也笑了。

大家开始说笑起来。彩珠从老妇人身上看到了前世奶奶姥姥的哀伤。那是一种浓浓的，从心里往外的，解不开，化不掉的哀伤。猜测老妇人一定像前世奶奶和姥姥一样失去了挚爱的孩子。

想起慈爱的奶奶和姥姥，彩珠从心里感觉老妇人可亲。她好想化解一些老妇人的伤痛。

彩珠童言童语地评价着那朵花好看，又摘下一朵戴在自己头上让柯奶奶和胡姑奶奶看。两个老人高兴的品评着，看得出，她们是真的喜欢彩珠。

柯奶奶让胡姑奶奶去找了一条红头绳，又让胡姑奶奶重新给彩珠梳头。

彩珠自己还不会梳头。娘和彩云彩霞也没有时间帮她，所以彩珠经常顶着一头乱发。

胡姑奶奶很有耐心地帮彩珠梳顺了头发，用红头绳扎起来，彩珠一下子看着精神多了。两个老妇人看着都满意地笑了。

胡姑奶奶出去了一会，回来时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三个小碗。胡姑奶奶在炕上放了一个小桌子，把小碗放在桌子上，招呼彩珠过来吃东西。

彩珠看得出柯奶奶一定很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应该是没有食欲。所以就大大方方地走过来。

小碗里是莲子，大枣，银耳，桃胶。煮的很软。彩珠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真好吃。她笑得眉眼弯弯，不停地称赞。不知不觉中，柯奶奶也将一碗甜汤都吃了。胡姑奶奶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开心的笑容。

彩珠发现柯奶奶露出倦态，就起身告辞。胡姑奶奶送她出来。胡姑奶奶谢了彩珠。她告诉彩珠从过完新年，柯奶奶就没有正常进食，今天能吃这么多，都是彩珠的功劳。胡姑奶奶问彩珠明天是否还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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