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满头青丝铺散，顾远州的脸藏在一头墨发里，隐隐有些看不真切，齐彦穿着一身黑色盘龙锦袍，他从脖颈处解下一个扣子，露出里面蜜色的皮肤。他挑起顾远州的下巴，居高临下得看着他，逼迫他抬起头直视自己。

“帮朕解开衣扣。”

顾远州抿着唇，脸色苍白，他先是伸出了手，极快得又放下来，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反复在提醒他，不要答应。

齐彦俯下身来，他的脸贴着顾远州的右颊，像是诱哄般呢喃：“不要怕。”

昏黄的寝殿内，八宝妆奁前的烛泪堆了一层又一层，像是谁家女儿的心事，鎏金镶玉的玲珑纱钩挂起，碰撞出缠绵绮丽的声音，隔着纱帐能看见床上影影重重交叠的身影，朦胧绮丽的帐里断断续续穿出压碎的喘息，忽得，帐里伸出一截欺霜赛雪的手臂来，那只手无力得悬空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很快又被另外一只手扣住，十指相握。

而此时，赦免靖远侯的圣旨穿过一重一重的宫门，终于发向了漠州。

已是春日里，淡金色的百蝶绢丝被面下，顾远州却有些发抖。他睁着眼，身上似乎有些湿意，他下意识得反手摸出来一看，竟是淡淡的血丝，手无意识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在肉里，身体的疼痛并不能让他清醒，他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仿佛整个魂魄都已经不在身体内，否则他怎么能答应这样荒唐无耻的胁迫。

如果父亲和母亲知道，如果襄国公府的小姐知道，顾远州的心像是坠在无底的深渊里，看不到升起的时候。

卯时，有太监在殿外轻唤起：“陛下，卯时了。”齐彦侧着身半搂着顾远州，整个人都贴在顾远州身上，顾远州浑身僵硬，却不敢动一丝一毫：“亭之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顾远州闻言才猛得推开齐彦坐起，顾不得身上的痛意，白着脸：“我去上朝。”齐彦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这个时辰这个样子从我这里去上朝，是怕别人看不出来你深得朕心吗？”顾远州身上满是吻痕，肩头更是有一块破了皮，嘴角泛着水意的光泽，齐彦只觉得他眼角眉梢一股子媚意横生。他把人抵在床角：“给朕更衣。”

顾远州自小便是贴身的丫鬟穿戴，给齐彦系里衣的扣子时几次系错，等系到脖颈那颗时，殿外的刘公公道：“陛下，已经卯时一刻了。”顾远州系扣子的手一抖，齐彦乘机捉住他的手，牙齿咬了一下他的手背，“亭之想谋杀亲夫吗？” 他刚说完就看到顾远州指甲缝里藏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还能闻到一丝丝血腥味。

“朕昨晚伤了你？”他有些不敢置信，昨晚他顾及顾远州的不适和僵硬已经极其小心。

顾远州抽回了手，转过脸，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齐彦见他不说话，正要掀了被子去看，却见顾远州急急捉住了他的手，“不要，求您了。”齐彦看到他眼眶微红，抓住自己的手还有些颤抖，知道他此刻的窘迫，便没有再坚持。

他安慰的拍拍顾远州的背，“你不让我看怎么上药？你今日害羞，以后呢也要如此？”

顾远州听他这意思竟是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自己，他蓦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得看着齐彦：“陛下。”

此刻的齐彦和其他男人也没什么区别，在心里和生理的双重满足之下，他吻着顾远州问，“朕已经下旨调你外祖回京修养，亭之还有什么想求的吗？”

身上痛的厉害，却不如心里的冷意彻骨，顾远州几乎是咬牙跪在了床上：“陛下，微臣斗胆，微臣是家中独子，陛下已经”他觉得这话太过羞耻几乎说不下去，只又一叩首：“请陛下放过微臣。”

昨夜虽是逼迫，但齐彦一心怕伤了顾远州一直极力克制温柔小意，这时便如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身旁的人只披着半身锦被，披散的发还未束起，昨夜的欢|好印记清晰可见，齐彦怒意滔天：“你。。。”

屋外发现里屋的声音陡起，慌忙敲起门。

“滚。。。”齐彦对着屋外喊道，门口人慌忙跪下：“陛下，陛下息怒。”

“你便这么不愿？”末了，齐彦平复下语气，一股子疲惫从里到外：“你要的既是这个，好，朕放过你。”

“你现在就穿上衣服，给朕滚出去。”

顾远州掀了绢被下床，齐彦心中气急，顾远州的动作像是有些吃力，他穿得很慢，身上大大小小各种痕迹，齐彦猛地从地上捡起衣服兜头给他套上：“既然要滚，动作这么慢给谁看。”他动作与往日大不相同，甚至可以算得上粗鲁，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碰到顾远州时，对方瞬间苍白的脸。

说完他自己穿戴好早朝穿的衣服，疾步走到殿门，末了回望了顾远州一眼。

哪怕他把星辰拥入怀中，却依然是无法被照亮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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